方生站在洗手间的镜子前,使劲用手指扒着自己的眼皮,看着自己的眼白。
想起自己刚刚归家时遇到的那一幕情景,到现在他的小心脏都颤跳不已,心有余悸。
“我去啊,什么情况,难道我见鬼了?“
刚才那到底是什么鬼啊!究竟是什么情况!
只见方生那清俊的面孔,此时映照在镜子中,却是一脸惨白。
罗倩儿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子。
她原是东山市青鸟大学的一位在读大学生。
青鸟大学,虽然东山市不是那些个发达一线城市,但是位于此地的青鸟大学,确是座实打实的超一流综合大学。
自打学校建校五十年来,已经教出了数批惊才绝绝的杰出人士。
例如那现在在科学界赫赫有名的大发明家陈奇!
还有文坛界的大家柳明!
罗倩儿也算是一名有着惊艳才能的学生,她就读于青鸟大学声乐系,对于乐器与歌唱,她似乎有着与生俱来的天赋和热爱。
曾经她自己在网上上传的一首自弹自唱的翻唱《回家》的mp3录音,更是在当时掀起了一阵不小的风波。
不过,最后因为当时的网络还不够发达,网友们并未找到这首歌的翻唱者本人,随后也就不了了之了。
不过,虽然即使几年过去了,也依旧会有某些个在乐坛大家,会时不时的翻出来听一听她翻唱和原创的一些歌曲,然后扼腕叹息。
有知名歌唱家曾夸赞过她唱的歌,情绪饱满,曲调优然。
只是可惜,现在已经都只能算是过去了。
能弹,会写,会唱,懂唱作,着实算得上是一个将来乐坛少有的稀才,可是,为什么这样的人却……这是著名作曲家小虫老师的原话。
那一年,她芳华正茂。
不论相貌,还是才华,都是可以在青鸟艺术部可以算得上一个光彩夺目的可人儿。
青草屋,她去系里的练音室试音,练嗓子,去为过几天的结业考试做准备。
听说,会有好几位在乐坛很有地位和权威的几位老师会来观考。
一旦如果有机会会被看重,那么到时候,她将来就可以去如自己所愿的去放心大胆的去追逐自己热爱的音乐梦想了。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我是一朵自由行走的话,啦啦啦,啦啦啦啦~我是自由行走的花!
歌曲本来的原唱,出自于一位叫萨顶顶的前辈。
对于这首歌的曲境韵味,罗倩她都觉着自己是非常喜欢。
练音室里,其他的几位原本与自己的同系美女罗兰一起来的几位姑娘,以及一位帅气的小伙,在听到罗倩她那优美的歌手,皆都是不由自主的噤声,然后用心去侧耳倾听,如痴如醉。
尤其是那一位相貌英俊的小伙子,很是听认真,的脸上满是洋溢爱慕之情。
“滴啦哒啦哒啦哒啦,哒啦哒哒啦哒啦哒!
“
突然,不知是谁的手机未有调成振动,打破了这个美妙的氛围,使得那一些闭眼享受的学子们全部都是一脸懊恼!
练音室里手机静音,这是一个不成文的规定。
但是众人四处张望许久,都是未找到声音的源头。但等到在回头去看罗倩儿时,发现那姑娘略有些略微尴尬的致了一声歉意,然后走到一旁休息凳跟前,从自己的革布碎花小背包里掏出了一个正在咋咋呼呼作响的手机。
手机在安静的练音室里声音回荡,格外醒目刺耳。
但是见手机的主人是罗倩,一众人便也全都是表示格外开恩,皆是笑笑并未计较。
为了不影响大家练习,罗倩主动选择了出去在门口接电话。
可是等到这姑娘接起电话,打手机那一头,传来的却是一个女人的哭诉。
看手机界面上的称呼,我们也就可以一目了然的的知,电话那头那个声音凄惨的女人,是罗倩儿她的妈妈,她的亲生母亲。
“好了,我知道了!“
“倩儿啊,你赶紧回来,你爸他又耍酒疯了,还用擀面杖打我!“
挂了电话,明显可以看到,罗倩儿她的脸上带有不快,却不单单是不快,还有驳杂着一些其它的情绪。
担忧,心痛,似乎还有疲累。
和同学们打了一声招呼,告了个别,罗倩儿收拾了自己的东西出了练音室,向自己的老师请了假,她便匆匆赶回到家中。
等她回到了自家的那一个破旧的小平房,还没等她伸手去拉开家门,屋里便已经传出来了自己的亲生父亲那怒气喧天的叫骂声。
叮啷!
伴随着,还有啤酒瓶子摔碎的声音。
“这日子不过了,妈了个巴子的,老子一天天的在外头辛辛苦苦赚钱养家,你居然敢在家给老子偷人?啊?“
“呜呜,你个性无能,难道你说的赚钱,就是天天出去赌博吗?你看看咱家,被你败成什么样子了,老娘想办法赚点钱养活自己,有错吗?“
屋里,罗倩儿的老爸酒气熏天,老妈一脸泼妇无赖,强词夺理!
“****的,偷人居然还给老子有理了?“
啪!
罗倩的父亲扬起自己粗壮的手掌,一巴掌抽在了罗母的脸上,顿时,妇人的脸上泛起了一个紫青色的巴掌印,看起起来这一巴掌可谓是打的不轻,罗母的嘴角隐隐有血丝渗了出来。
但是即使是这样,披头散发的她,依旧狠狠咬着牙关,满脸狰狞。
此时的她,听闻门外的响动,大概知晓是自己的乖女儿回来了。也就止住了那强作假装的哭泣。
只是面目上,霎时便转变的一脸委屈的样子。
罗倩儿在门外静静的听着。
“老娘怎么了?这不也是和你个畜牲学的吗?你在外头找小三,难道当我不知道吗?“
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虽然仍旧是胡搅蛮缠,可是此时反倒是语气硬生了几分。
呵呵,罗倩儿在外面惨然的笑着。
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呢?还记得以前在小县城的时候,自己的父母对这个家两人都是无比的看重,为什么到了现在,真正依旧还看重这个家的,只唯有剩下自己了呢?
“离婚!“似乎是又被打了,由屋里,传出来了罗母的凄然叫喊。
“离就离!当老子不敢还是怎么的?!“
门外,听到这话的罗倩儿心里咯噔一下,慌忙跑进屋,可是等到她进屋后,却看到自己的父母却是突然之间判若两人,神情大变。
然后,是各自春风得意的挑拣了一些自己可以用的上的东西,擦着她的身子,迎面而出。
对她此刻皆是置若罔闻。
那神情,是何其的陌生。
罗倩儿“噗通“一下,颓然跌坐在地上。
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为什么?
难道我做的还不够好吗?
再看看她自己的这个家,灰迹斑驳,水泥掉落,地面坑坑洼洼。
钱,要知道自己可是有去挣来的,学习放假之余,她都会愿意去一些小饭馆,小工场去打工,总之能可以赚钱的工作她都尝试着去做,只要可以维持自己这个家。
已经不知道,自己有多少次被累倒了,即使累倒了,也不愿意舍得去看病,稍作休息,便又强撑着虚弱的身体去工作和学习。
罗倩儿没去上学,她把自己一个人锁在家里,整整三天,不吃不喝。
她的父母对她依旧置之不理,不闻不问。
罗母自从那一天出去,便再也没有回来。
而恰巧的是,罗父最近几天似乎手气不错,小赢了几把,玩的那叫一个忘乎所以。
一直到了三天以后,第四天,这天是罗倩儿她的结业考试的日子。
从打开门出来,这姑娘满是一脸憔悴,头发凌乱。
似乎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她好像看来是对一些事情想通了,仔细梳洗打扮以后,女孩拖着身体去参加了属于自己今天的考试。
可是,等到正午时分,那些已经到来就绪的观考老师们皆都是一同到齐了,罗倩儿的同学发现她仍旧还是没有来。
那一天,下午,青鸟大学的后山小树林里,有人上吊自杀了,据传是一位漂亮的年轻女子。
而且自此以后,这个小树林总是会被一些在此地幽会的小情侣们传出来一些耸人听闻的传言。
说是,每到夜晚时分,都可以听到一个凄美的歌声独自哀唱。
而正巧的是,李香兰也是毕业于这一所大学。
今天白天,香兰邀请自己的弟弟方生一起去参加自己的同学聚会。
众人尽兴之时,不知怎么滴,突然说是要去母校去看一看。
然后阴差阳错,鬼使神差的,众人被一个嘴贱的人提醒说是要去后山开一个篝火晚会。
可是正好就是在大家把酒言欢的时候,突然有个贱人说自己听到了有女人幽幽的歌声。
随即时有人也是附和,说自己也是隐隐约约听到了。
当然,也有人说是什么都没听到。
可是,不知谁突然讲起了大家已经忘掉了的,当年念书时同一届关于后山的一个传说。
说是有个音乐系的女孩在这里上吊自杀了。
得,听到这个话题,众人也皆是回想了起来,回想起刚才发生的事,都是被吓个不轻,通通嚷着要回家。
方生和他们无话可说,只能乖巧的在一旁喝闷酒,看着自己这一帮大龄妇女妇男们胡咧咧。
刚才的那什么歌声,正好,方生他当时也是没有听到。
可是还没等到他抱着心中的好奇想去问话,众人便是要嚷嚷着喊着要回家。
算了,不问了,那干脆回家吧,老实说,在方生他自己看了,香兰姐这样的同学聚会,就一个字来说,俗!
今天白天在“食为天“的时候,几乎每个人都皆是在炫耀自己现在如何如何了得,然后一副吊儿郎当的样,拽的和二五八万似的。
收拾东西的时候,走在最后的方生,无意间,看到地上随风而滚动着一条洁白色的漂亮丝带。
可能是那位姐姐落下的吧,当时他也没有多想。
就顺手捡了起来,回头去让香兰姐问问,看是谁掉了的。
然后,在回家的路上,他就发觉自己的情况有些不对劲了。
由于修炼“镜湖“的关系,知觉比常人要敏锐的他,总是莫名其妙的感觉有人似乎在背后跟着他。
可是一步三回头,皆是没有看到什么。
因为酒喝的比较多,白天和,晚上还喝,尤其是被香兰姐的那些男同学们灌了不少。
方生觉着自己脑袋,似乎都是有些晕晕呼呼。
也不知道他觉着自己当时是怎么想的,居然会想到用灵气驱散酒意这么的一个想法。
然后他调用灵气上天庭。
感觉自己思维有些清醒了,不由得,方生又是不放心向后看了一眼。
我勒个去!这一看,可是把小方生他给吓得不轻!
他看到在自己身后不远处,正尾随跟着一个舌头伸出来足有一尺长,还有那双仿佛是受了什么重力挤压,都快要爆出来的凹凸眼球!
眼球上布满血丝,面目狰狞可见!
然后,接下来便是劲风呼致自己身前,方生他似乎感觉有着阴测测的冷风铺面而来,好像有尖利的指甲要刺入自己的胸膛!
然后,便没有然后了。
方生只是知道,被他抓在手心中的那条洁白的长丝巾,不知何时也莫名的已经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