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总会里,摇滚音乐开得震天动地,而色彩斑斓的光线更是晃个不停,梁西晚从各种衣着暴露,浓妆艳抹的女人身旁走过,她的目光四处巡视着,是在找人。
今天的梁西晚身穿紧身束腰白衬衫,下身搭配黑色套裙,她的一袭长发垂到腰际,脸上化着淡妆,整个人显得明媚俏丽,温婉动人。
而以这样的装扮走入夜总会的梁西晚,与夜总会里面浓妆艳抹的玩客相比,显得格格不入。
梁西晚此时是在找老丁,她父亲梁宏业的得力手下,三年前清慈堂一片混乱时,老丁突然不知所踪。
梁西晚如今想再查父亲被杀的真相,她知道老丁跟了父亲多年,定会知道些什么,所以拜托夏初好不容易才查到老丁常在这家夜总会干活。
梁西晚在夜总会中环视了很久,最后她的视线扫向一个偏僻的角落,那里有个约莫四五十岁的男人在收拾着酒瓶子,他的后背微微佝偻着,衣着破烂陈旧,远远一看不过是个普通的捡破烂老头。
不过老头捡酒瓶子的动作干净利落,像是个练家子的,梁西晚一眼就认出了这老头就是老丁。
梁西晚立刻加快脚步走上前去,她站在老丁背后,有些激动的开口叫道:“丁叔叔,是你吗?”
老丁听到这声叫唤,不由得全身一僵,他拿酒瓶子的手停在半空,好一会,他才反应过来,压低了声音道:“姑娘,你认错人了,我并不是什么丁叔叔。”
老丁的声音跟三年前相比苍老了很多,可是梁西晚还是一听就认出来了。
她冲到老丁面前,说道:“丁叔叔,我是西晚啊,你不认识我了吗?你以前那么疼爱我,我每次惹爸爸生气,爸爸要罚我的时候,丁叔叔总是在一旁护着我,后来即使爸爸去世了,清慈堂变得一团乱,丁叔叔也依然陪着我和妈妈,支撑我们走下去,可到底是为什么,丁叔叔突然就不告而别,从清慈堂消失无踪?”
梁西晚说着以前的事情,声音有些哽咽,老丁听得眼眶也湿润了,好半响,他才沙哑着声音开口道:“西晚小姐,对不起,当年堂主去熙岚山时,曾让我在他面前发誓,要是他回不来,要我好好照顾你们母女俩,并打理好清慈堂,可最后我还是食言了。”
老丁脸上尽是愧疚的表情,可梁西晚在初听到这段话时,却有点震撼,她追问道:“丁叔叔,你的意思是说,爸爸在去熙岚山的时候,就知道自己会遇到危险?”
“何止是危险?”老丁一想到这件事,就激动起来,他说道:“整个熙岚山全是不要命的凶恶绑匪,我当时苦劝堂主不要去,可他还是义无反顾的去了,根本拦不住。”
“爸爸为什么坚持去熙岚山?”
“为了救许慕华,当时许慕华被绑架了。”老丁沉重的说。
“许慕华是谁?竟然值得爸爸冒那么大的风险去救她。”梁西晚吃惊的问。
“这个女人……”老丁说到这顿住了,半响才长叹一声,道:“关于许慕华与堂主的种种,西晚小姐可以去问你母亲。”
“问我妈妈?”梁西晚讶然的开口:“难道妈妈当初也知道爸爸去熙岚山是为了救许慕华?”
老丁缓缓的点头,证明梁西晚说对了。
梁西晚有点难以相信,她说道:“那妈妈肯定知道爸爸去熙岚山必然是凶险无比,她为什么不拦着点。”
“拦不住,拦不住,根本拦不住。”老丁激动的说:“堂主就是被许慕华迷了心。”
老丁一时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他想到过去的种种,就忍不住为梁宏业所做的一切不值。
可他还是很快就控制住了自己,说道:“很多事情我都不方便再说,西晚小姐要是想知道,大可以去问你母亲,她会告诉你一切。”
梁西晚听到这话心里一沉,她隐隐感觉到了自己的父亲和许慕华之间,只怕没那么简单。
梁西晚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她立刻就冲出了夜总会,要驱车去疗养院找她的母亲问个清楚。
等到梁西晚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夜总会,老丁的身后才慢慢走出几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其中一个领头的男人单手递给老丁一张支票,对老丁道:“你做得很好,这是你的奖赏。”
老丁垂眼看着那张支票,眼神晦暗,他道:“我都按照你们吩咐的说了,你们可以放过我的家人没有,我只想和家人过着平静的生活,再也不想卷入任何纷争。”
领头男人听到老丁这番话,讥讽的笑笑,说道:“老丁,你以前也是在道上混的,你应该明白,一旦卷入了漩涡,除非死,否则怎么抽身。”
老丁听到这话面色一白,他语气轻颤的问道:“你们到底是谁,你们想利用西晚小姐做什么?”
“这你就没必要多管了,你只要乖乖按我的话去做,我自然保你一家平安,不然的话,你知道后果的。”
领头男子阴森森的把这话说完,就将支票扔在地上,转身隐入了人群中。
老丁呆呆的弯腰捡起地上的支票,他想到生死未卜的家人,想到那群神秘人要求他做的事,就后背发凉。
梁西晚将母亲安置在宁市郊区的一个疗养院,那里环境清雅,很适合病人休养身心。
此时梁西晚正驱车前往疗养院,她把车开得飞快,因为她心中有太多的疑团需要解开,她迫不及待的要追问清楚,自己的父亲到底和许慕华有什么关系。
沈西晚的车使出了宁市,开向郊外,并在一处宁静的疗养院门前停了下来。
梁西晚打开车门,立刻就往疗养院里面走,她走得太匆忙,不小心撞到了一个身穿黑色长风衣,脸上带着一副墨镜的神秘男子。
梁西晚赶紧向对方道歉,而那神秘男子淡淡的望了梁西晚一眼,他一句话也没说,迈开步子快速往前走,离开了疗养院。
梁西晚虽然觉得这个男子很奇怪,不过事不关己,她也懒得思考对方的行为,便加快了步伐往疗养院里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