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神恩城内贴出了招兵的告示,金月乌静静的站在告示前,回想着昨日从潘朵拉回来的时候,父亲对自己说的话。
“月乌,在你十四岁的时候,就去当兵吧。”金鳞严肃的看着金月乌说道,平静的眼神看不出任何所要表示的东西。
正当金月乌还在想着潘朵拉的豪华奢侈不愧为潘朵拉之名的时候,被这不知头脑的一句话给打蒙了。
正当金月乌还在和隆大喝特喝称兄道弟的时候,父亲的近卫兵便冲进潘朵拉传达了金鳞要他回去议事的意思,就这样,金月乌在极度无奈的情况下,向着隆和隆的一群朋友道别。
金月乌也知道,隆如此对待自己完全是因为自己有一个好父亲,才让他放下身段这样的对待自己,虽然,隆所身处的国家并不是八大强国之一。
但是,金月乌也知道,自己这样做,对于自己的家族也并没有任何的坏处,所以,也就和隆虚情假意起来。
毕竟,隆并不是什么大孩子,思绪依然还处在一个少年的阶段,被金月乌几句话一说,倒也算是半化解了这段恩怨,当然,是在金月乌严禁他在靠近简的情况下。
隆毕竟归为王子,只要成为皇帝,什么样的女人他又会找不到呢,毕竟,对于简的感情只是一时兴起。
跟着侍卫回去的金月乌在想着自己的父亲,也就是金鳞能和自己讨论什么样的事情,想了一路,也想不通,所幸不想。
明亮的魔法灯照亮着整个书房,金月乌笔直的站立在金鳞的前方,而比金月乌高出一个头颅的金鳞正在紧紧的凝视这自己。
金月乌感觉到一阵压抑,非常的压抑,感觉这明亮的魔法灯是如此的昏暗,他不知道盯着自己那么长时间的父亲要和自己说些什么。
“月乌,等你过了十四周岁便去当兵吧。”金鳞严肃的说出了这样一句话,如刀锋一般的眉毛证明着这次,他不会询问金月乌的意见。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尴尬的沉默,父子间的第一次沉默,儿子带着疑惑的目光看向老子,老子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眼光盯着自己。
金月乌感觉到自己的嗓子有点干燥,他不是没有想到过去当兵,当兵也是他以后的打算,但是,他并没有想过要这么早的就去当兵,他现在更加的想要在自己舒适温暖的家中混上个几年,然后再去当兵。
金鳞并不说话,证明着,他并不想听自己儿子的意见,或者反驳,不同意,强势的眼神紧紧的盯着金月乌,让金月乌更加的压抑了。
金月乌感觉到嗓子有点干涩,他很想开口反驳,这时,他才发现,他所认识的父亲他从未认识过,或许,这才是历经浴血的兵人所表现出来的势把。
金月乌感觉自己口中唾液大量的增加,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沫,努力保持着镇静的抬起了头颅问道:“为何。”
这时,金鳞笑了,他知道自己儿子的答案了,他知道金月乌的答案了,他笑了,因为,这才是他的儿子,他问为何,而不是说不去,就是代表着我去,但是,我需要知道原因,就好比,我要你去死,你会不会去死一样,你要我去死,你因为什么原因想我去死,我虽然不会听你的话就去死,但是,我需要知道原因。
不会告诉你原因的,是个变态,告诉你原因的也不是个好东西。
“原因?你在说笑吗?士兵是会问顶头上司原因吗?你所需要的只是遵从。”很显然,金鳞并不想告诉金月乌原因。
“我现在并不是以一个士兵的身份问你原因,而是,以一个儿子的身份问你原因。”金月乌不屈,抬头仰视着金鳞,瞪大的双眼并不能隐藏他内心的激动。
金鳞又笑了,本来就大的嘴巴这个时候更加的大了,露出了雪白的牙齿,“因为,你需要去战斗,经历接下来的生死经历,然后,去应对更加残酷的人生,在接下来的残酷的人生,你有可能失去很多人,你的爱人,亲人,甚至,包括我,你的爷爷,你的朋友,更或者,是你自己,而现在,你要做的,就是去适应它。”金鳞抬起了头,并不想和金月乌对视,抬起了头,看向了窗外并不明朗的月光说道。
“我不想听这么模棱两可的答案,你知道,我到底想听到的是什么”金月乌并不满意现在的答案,这样的答案并不能让他满足。
一阵风吹来,吹起了地上的落叶,吹开了本就没关严实的门,吹起了金月乌的长发,一片落叶静悄悄的飘到了金鳞的眼前,飘飘荡荡,就是不落下。
金月乌的视线也不落下,在金鳞和这片树叶上徘徊,金月乌很好奇,这一片被吹起,被吹进来的树叶有什么好看的,虽然,这片树叶,并不是那么的充满着绿意,但是,这片树叶到底有什么好看的。
突然,金鳞伸手抓住了那片飘荡的树叶,狠狠的抓住了那片落叶,清脆的咔嚓一声,这片落叶便被捏碎在金鳞的手中,随着那一阵一阵不停的风飘洒在书房的后方。
恰好,金月乌也被这声响声打断了自己的思绪,不满的看向了金鳞,直到现在,他依然不懂此时参军是为何。
“因为,你需要变强,变强到保护自己,变强到保护他人,保护你所爱的人,参军,是最好的选择。”金鳞淡淡的说道,思绪随着那飘散的落叶不知道飘向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