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他又岂容沈慕之切词狡辩,坏他好事!
太师何必心急,且听沈将军还有什么解释,若此事他不能给太师一个满意的答复,朕定严惩不怠!
皇帝懒懒得看了华太师一眼,说出的话也是大有歧义。
臣子是皇帝的臣子,天下是皇帝的天下,要交待也是给皇帝交待,哪有要给太师交待之说,再说这调的兵马也是皇帝的兵马与太师并与半毛钱关系也没有,皇帝都不急,他却急成这样,这其中有什么弯弯绕,谁能不明白!
“不敢,朕看你是敢得很!”皇帝掀掀眼皮,给了华太师一个不咸不淡的软钉子,却没有再深究下去。
华太师眼看就要惹得圣上动怒,自己是不敢在咄咄逼人,悻悻的退到一边。
皇帝这才比较满意,继续问沈慕之,“沈爱卿说奉诏调兵,朕可不记得何时下过御旨,沈爱卿到是给朕说说,你这奉的是谁的诏?又是什么诏?”
“微臣奉得是太上皇的御诏!”
“一派胡言,难不成沈将军要告诉大家,是太上皇昨夜托梦与你,让你领兵出宫,简直就是荒谬至极!”听到沈慕之越说越玄乎,华太师再一次忍不住跳了出来。
皇帝冲华太师招招手,满面笑意到是十分谦和、真诚,“太师过来,坐到朕身边来!”
华太师心中一咯噔,坏了!怎么忘了刚刚皇帝的警告了,华太师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老臣该死,是老臣僭越了,还请皇上降罪!”
“罢了,今个儿就不罚了,这事朕给你记下了,若是再犯朕便让你把说过的话说上一千遍,让你一次说个够!”皇帝挥挥手,让他起来。
罚他还得掌握一个度,太轻罚了没意思,太重,现在还不是打击太师一党的最佳时机,这种伤脑筋的事,还是算了吧,反正今个儿都罚过了,就便宜他一次。
“沈爱卿,华太师说的也对,你那说法的确匪夷所思!”
“岂禀皇上,微臣说的句句属实,微臣有证据呈上!”沈慕之从怀中掏出昨夜小木扔给他的玄武令,恭敬的托在掌心。
张公公得了皇帝的眼色,立马小跑着从沈慕之手上接过令牌送到皇帝眼前。
其实张公公在看到令牌时也是大吃一惊,他是伺候过先帝的,沈慕之手中的这块令牌他最熟悉不过了。
此令号令京城守军,京畿营和御林军,只是自从先帝爷驾崩之后,此令再无出现过,张公公原本以为此令是在皇帝手中。
可是后来皇帝极力想将这两军统领换成自己人时,他便知道不是了,只是此令很久没有出现过,现今又是如何会在沈将军手中,难不成还真的是先帝爷托梦与他不成。
皇帝看着面前的令牌,眼中激动的神色一闪而过,除了张公公竟无一人发现,这可是他寻觅良久的玄武令,本还以为是随着父皇长埋地下了,没想到竟会如些巧合。
收了激荡的心情,皇帝淡淡撇了一眼令牌便收回了目光。
他不相信沈慕之什么奉诏调兵的鬼话,他根本就是私调兵马去解救夏锦的,只是他十分好奇这令牌到底是谁给他的。
华太师看到令牌时,也是脸色一肃,他没想到沈慕之会有玄武令,如今想把他拉下马是已经不可能的事了。
相对于此事,他更在意的是那块玄武令,可号令京城守军,如何能让他不心动呢,若是真得了这令牌,号令京城守军,这皇位不就是囊中之物了吗?
可眼看着这令牌就要落入皇帝手中如何不让他着急,京城守军收入皇帝手中,那便是相当于在他们成就大业的路上又多了一道障碍。
最蹊跷的还不只与此,之前他们也曾多方查探这玄武令的确不在皇帝手中,此时凭空冒出,只怕之前持有这玄武令之人也不简单,这么多年竟瞒得了多少暗探明探,若不是此时沈慕之拿了出来,只怕没有人能知道这玄武令是在他手中。
此人是敌非友,不管如何都不可不防。
华太师有华太师的思量,而皇帝却有皇帝的考虑,他敢肯定此令是昨夜之前绝对不在沈慕之手中,就是昨夜在宫中面对他的斥责他也没有拿出令牌。
若是说昨夜之前不在沈慕之手中,那便是昨夜才有人将这令牌交给他的目的,很明显是为他脱罪,不管如何这对他来说也是有利无弊的。
将令牌塞入袖笼,轻轻摩挲上面的纹路,京城二十万的守备军权,终于又回到他的手中了。
而跪在下面的沈慕之,此时也朗声道,“沈慕之的确奉诏行事,还请皇上明察!”
皇帝一挥手,“起来吧!沈爱卿既是奉了先帝爷之令,朕便不追究了,只是朕听说夏将军昨日也带兵出府,所谓何事?”
被点到名的夏长鸣恭身出列,拱手行礼道,“禀皇上,这便是微臣今日要奏之事,这是臣的奏折!”
说着便将一封明黄色封面的奏折交给内侍监呈了上去,皇帝接了奏张也不翻看示意夏长鸣接着说下去。
“微臣所奏之事其实与沈将军调兵这事相关,昨夜微臣回城不久便接到密报,说有人带近百名死士截杀老摄政王府的小世子,微臣不敢怠慢,便立刻带兵前往!”
必定也当了这么长时间的京官了,这话该怎么说他还是知道的。
“哦,夏爱卿所奏之事可是事实,朝中可还有其他人知道此事?”皇帝虽说昨晚就知道夏锦遇袭之事,可他却不知宝儿定也在夏锦身边,若说此事属实,那此人可就其心可诛了。
宝儿虽说只是老摄政王的外孙,但摄政王府所出皆视同与皇子等重,这可是皇祖父的旨意,截杀老摄政王府的小世子与截杀皇子何异,论罪当诛九族也不为过!
更何况老摄政王府本就子嗣艰难,到这一代也就宝儿这一个孩子,若不严查如何能对得起老摄政王一身为国、鞠躬尽瘁!
“老臣昨日也是接了线报,命世子带兵救援,老臣的奏章一早便呈到御书房了!”战王爷也是一脸正色的跨前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