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见深!你他娘的在那说什么胡话,你再不起来咱们就要输啦!”
“七、六、五、四……”
“别别!别数了!他动了,你看他动了!”
眼前一道白光,朱见深想这些人在吵什么呢?摇摇晃晃眼前虚金色景一片,他又想路小雨哪里去了?
模模糊糊一睁眼,他忽的看到有一个拳头向他打来。
“怎么回事?曼菲不是让我KO了吗?”他赶紧躲了过去,定睛一看,打他的人根本就不是什么曼菲,而是一个黑头发黄皮肤的青年。
那青年看起来也就二十岁左右,一击不成又是一拳打来。
朱见深又往边上看了一眼,却见到一群熟悉的人在台下呐喊。
“陈鑫?老庞?景景?这……”这时候他看到一旁的条幅,上面写着:15级全国大学生武林风总决赛!
“我擦!”他这才想起自己是代表了学校参加了这场比赛,而且今天还是总结赛,他要与对手一决雌雄,刚刚他是被人打得短暂性休克了。
不过在陈鑫、老庞和景景三人撕心力竭的吼声当中,他总算是被唤醒,这场比赛还有得救!
但他他现在还为刚才的那场梦叹息,心想多好的一场梦,差点就跟路小雨复合了!
这时他眼前一黑,短暂性的走神让他又挨了一拳,他一吃痛赶忙潜身回躲,躲开了对手随之而来的一拳。
台下的陈鑫见朱见深在台上挨了打,结果比他本人还急,愤恨的砸了一下擂台边,若不是老庞、景景二人在一旁竭力控制着他,他都要冲上台去。
这也难怪,除了景景这个古灵精怪非要代表社团前来观战的社花以外,陈鑫、老庞二人现在脸上都伤痕累累,特别是老庞,他一颗眼睛肿的跟鱼泡似的,隐隐看去嘴也像是被打歪了。
他二人前几场都是败给朱见深现在的这个对手,名叫何东狮的年轻人手上。
何东狮据说是练过八年的散打,在他的学校为虎作伥雄霸一方,但饶是他如此厉害,今天也在台上吃了不少的苦头。
朱见深说起来其实只能算是一个半路出家的和尚,之所以说他是和尚是因为前两天他把头发都给剃没了。
他这个半路出家的和尚只练了一年散打,还是在学校的散打社团里面学的,相比于何东狮,实在是逊色很多。
但他这个人实在算得上是武学奇才,只是一年的学习就让他变得很厉害。
举个例子来说,就是前不久他们社团组织去泰山爬山的时候,一伙人出了火车站,刚走进一个小巷子,却碰到了当地的两大黑帮火并。
黑压压的人站了两边,将小巷子堵死,他们在中间避无可避。
偏偏那两个伙人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百十来个人挥动着片刀钢管就对冲过来,那场面是个人见着都肝颤。
但好在他们这个社团高手云集,当即他们就选择了薄弱的一方突围而出。
正所谓人遇强则强,朱见深自初中起就很会打架,身在这样有众多高手的社团,他的实力也是越来越强,最后竟是成为黑马打到这大学生武林风总决赛来了。
何东狮现在看着进攻的很迅猛,但实际上他的一条腿却是瘸了,那是不久前朱见深以短暂性休克为代价,一腿鞭的。
现在二人再次再次对峙一起,朱见深也缓过神来,见何东狮继续向他攻来,他倒是不急不慢,竟是主动迎了上去。
何东狮一拳打来,当真有一往无前的气势,而朱见深这边却是将头一偏悄然躲过,二人身子贴在一起。
在二人接近的时候,朱见深忽的想起自己对付曼菲的那一招,便悄无声息地抬起手肘。
在二人身体相错分开的那一刹那,朱见深猛然出击。
“啪!”所有人听的清晰,也见的分明,朱见深的手肘击打在何东狮的下颚上,令他脑袋一歪,身子往一边踉跄而去。
接着朱见深看也不看,抬腿来了一个后踹,又送了何东狮一程。
何东狮因此被KO,倒地不醒。
“好!”台下,陈鑫起手猛一砸台面,面上大爽,痛喊道:“好样的见深!这回咱社团要在学校大出风头喽!”
然后他话锋一转,又对着倒地不醒的何东狮痛骂道:“小浪蹄子,你丫昨天那么厉害今天怎么趴这啦!哈哈哈!”
陈鑫在台下狂笑,老庞也止不住脸上的激动神色,而朱见深虽然赢了比赛却还是一阵晃神,他还在记念刚刚他被打休克时的那场幻梦。
“朱见深!你他娘的在上面愣着干嘛?你他娘赢啦!”陈鑫在台下呼喊着,说着已经冲上台上来。
朱见深一愣,连连点头,嘴里却还是说了句:“怎么会是场梦呢?”
…………
他们这个冠军社团回到学校后自然受到了校方的大加欢迎。
但说起这个三本院校的领导原本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学校还有散打社这个社团,还是接到上级的颁奖通告才知道的,随即欣喜若狂地组织了欢迎仪式。
欢迎的场面虽然宏伟,但是朱见深他们几个人却是状态不佳,因为他们的样子看起来有些怪,倒不是说他们长得丑,而是因为他们一二个都是鼻青脸肿。
他们在全校两万多师生面前走过红毯,然后又发表了一些讲话,这欢迎仪式也便结束了。
当天晚上朱见深又去了健身房跟老庞练了会儿拳,搞得全身大汗又去吃了大排档,喝酒喝到零点才往学校回。
学校的大门小门早就关了,不过他二人自然有门路,就是从校园北面的院墙翻墙进去。
翻进校园后他二人在校园闲逛了一会,多多说了些酒话就嚷嚷着各回各的寝室楼了。
朱见深一人往他住的书华楼走,沿路昏黄的灯光照出他的影子,令他又想起了那个梦。
“什么梦竟然会那么真实,我真的觉得过了十年一般!”他在心中惊疑,因为他隐约记得他在去拉斯维加斯之前是从另一个世界回来的。
而关于那个世界他印象很模糊,隐约还记的一个称谓。
“摄魂王?”他在嘴里低声念了念,恰巧这时路旁草丛里一只老黑猫怪叫一声,那如同鬼魅的声音下的他全身肌肉一紧。
等到他看到那是一只老黑猫后他嘴里暗骂了一声:“该死!”然后他还装模作样地去吓唬那只老黑猫。
但颇为奇怪的是那只老黑猫似乎不惧怕生人一般,竟是动也不动,一双猫眼深邃,死死地盯着朱见深,。
朱见深被它盯得心里发毛,心想这么一个东西总归是不祥之物,便道了句:“看什么看,没见过光头还这么帅的帅哥啊!”
说完他便扭头走开了。
走了三四步,他忽的好奇那老黑猫还在不在,便扭头一看,结果又吓了他一大跳。
草丛那里老猫的身影不见了,反而是他刚刚扭头的那一瞬间看到了一个人影,那人影像是死人,穿着一个丝绸段子的寿衣,一飘飘走了。
朱见深感觉揉了揉眼睛,一阵晃神又不见了刚刚看到的身影,嘴里切了一声,他心道自己这是喝酒喝多花了眼,便扭头再接着走路,还哼起小曲儿来。
可走没了两步,他忽然觉得身后有动静,身为习武之人的他立马肩头一紧,只怕现在有什么大动静他都会一个后摆拳打出去。
他竖起耳朵听了听,结果发现身后的动静不见了,他便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可又没有两步,身后那极轻的动静又有了,这一次朱见深听得分明。
他心中一惊,想起了校园里的一个传说,说是有一个长发女生,据说长得还不错,因为失恋受不了打击便在一个雨夜穿着黑睡衣,在条路的树上上吊死了。
“刚刚那条黑老猫不会就是那女的变的吧?看样子那女的长的也不咋滴!”朱见深喝多了开始将起胡话来。
“喵!”这时他身后又传来一声猫叫,那声音尖锐了很多,似乎带着三分生气。
朱见深一听,心中一个不服气,呐呐地回过了头。
原来那只老黑猫一直跟在他身后,朱见深见了,脚一抬嘴里说了一句:“去去去!”
但不想那猫还是一动不动,朱见深见了面上一愣,随后一摆手回身继续走路,说道:“你愿意跟着你就跟着,等会我爬墙我看看你还跟不跟!”
“哎呀,老司机带带我,我要去昆明啊……”他一面唱着一边踉踉跄跄走路,却突然听到校园的另一边传来了一声惊叫,像是男子的声音。
他脚步一挺,往校园南边望去,但望了半天也不听再有什么动静,就又走开了。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哎呀!人生在世不如意啊!”他感叹着,却是已经到了书华楼正门前。
他抬头往正门上一望,好家伙门旁边多了一个白木板,木板上写了一个大大的黑体“奠”字。
朱见深心中一奇怪,心道啥时候门上多了一个牌子?自己俩星期没回来书华楼死人了?
他想也不想打了个酒嗝上了台阶,往那白木板走去。
等走进一看,他见到那大大的“奠”字又变成了“禁”字,晃晃头再看,还是个“奠”字。
他嘴里傻笑两下,想是自己是真喝醉了,便也不管那是“奠”字还是“禁”字,就要伸手去砸门。
伸手的时候他动作一僵,他忽的想起那只黑猫,想看看猫还在不在,便扭了头。
身后空空的什么也没有,他一笑,随后自言自语道:“这就对了,老子属老鼠又不是真耗子,你瞎跟着干嘛!”然后回头就要砸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