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京府衙一处秘密审讯室。条案后坐着权知西京府赵光义,左首坐着幕僚柴钰熙,右首西京右军巡使“吕洞宾”苗彦俊侍立。堂下跪着一个面黄肌瘦矮个汉子,三十岁年纪上下。苗彦俊冲矮个汉子厉声道:“堂上这位大人可是当今御弟开封府尹,快快从实招来!”
矮个汉子吓得浑身哆嗦,哭诉道:“南衙青天老爷!为小的做主呀!”“咚咚----!”不住磕头。
苗彦俊道:“少要啰嗦!”
矮个汉子道:“哎哎!小的陶二郎复州人氏,是打把势卖艺,八年前小的带着浑家(老婆)张萍娘来到西京街头卖艺。小的虽然相貌丑陋可武艺不错,浑家萍娘长得漂亮更打的一手好花鼓,生意不错,可是好景不长,一天小的正和萍娘在街上卖艺,从围观人群中冲出一伙人来抢萍娘,小的见来势凶猛掉头就跑,事后小的才知道:那伙人是西京府功曹李参军家的奴才,为首高个子是李参军家的管家颜逵,打那之后一直颜逵追杀小的,也多亏小的聪明几经辗转躲到张果法少帅家改名换姓——张二郎,后来做到了管家。”
苗彦俊道:“你在张果法府上如何助纣为虐强抢民女的,如何抢走李书雪的?”
陶二郎道:“官爷!小的拿人钱财与人消灾,不得已为张果法做那伤天害理的事儿,每年为张果法抢了一百八十个左右未婚女子——”
赵光义怔了片刻,插言对苗彦俊道:“彦俊,当时查抄张果法家时,查出多少被抢的女子?”
苗彦俊道:“回禀南衙!查出三五个。”转首问陶二郎“那些被抢的女子藏到何处?”
陶二郎道:“张果法卖给——卖给——”
苗彦俊喝道:“卖给谁?”
陶二郎道:“卖给西京府衙户曹参军王显。”
室内顿时沉静一会儿。
赵光义道:“陶二郎,你怎知晓?”
陶二郎道:“最早都是张果法与王显交易的,后来张果法委以小的和王显交易。”
赵光义道:“王显买那么多女子做什么?”
陶二郎道:“王显转首卖给长寿寺监寺禁妙。哦!小的听张果法说的,他说:王显转首卖给长寿寺,一个就赚差价几十贯钱。后来张果法摸到这条路子,就跳过王显直接与禁妙做买卖。”
赵光义道:“禁妙一个出家的和尚,买那么多女子做什么?”
陶二郎道:“小的不知。”
苗彦俊喝道:“不如实招来,就等死吧!”
陶二郎吓得磕头如捣蒜,道:“小的不敢,不敢!”
赵光义道:“陶二郎再想想。”
陶二郎努力想了一会儿,道:“听张果法说禁妙要将那些女子做材料。”
赵光义道:“他要做什么材料?”
陶二郎道:“小的不知。”
赵光义沉默片刻,对侧坐的柴钰熙道:“八年前西京府功曹参军应该是现在的起居郎李孚吧!”
柴钰熙道:“正是。”
陶二郎道:“乞求南衙青天老爷为小的做主!”
柴钰熙道:“李孚虽是天子的近臣,但他能大过当今御弟南衙吗!只要你如实招来,南衙自会给你做主。”
陶二郎道:“谢青天老爷!”又是一阵叩头。
苗彦俊道:“李书雪怎么被你抢走的?”
陶二郎道:“小的进了张果法府上过了一段安静日子就想着找李孚报夺妻之仇,暗里打探他的行踪,终有一日打探到他的女儿李书雪来西京,小的就把她抢了献给主子张果法,后来张果法得知她的身份不有所忌惮,把小的一顿训斥,小的献计:李书雪已经不清白,就是送还李孚,李孚仍会追罪,不如一不做二不休割了李书雪的舌头卖给禁妙了事。张果法就依计行事。”
赵光义道:“李书雪虽然说不了话,可还会写字。”
陶二郎道:“小的想张果法就是卖给禁妙也会做的干净不会留下后患。”突然又想起来“南衙!自主子张果法府邸被抄,追杀小的的可不只李孚的管家颜逵一拨。”
赵光义道:“你可认得?”
陶二郎道:“小的不认得。”
在审问陶二郎之时,柴钰熙写好了两份供词。苗彦俊拿着供词叫陶二郎签字画押按下手印,按照赵光义吩咐将他关押到秘密之处。柴钰熙道:“府主!李孚素来谨言慎行束身自好,在朝中有口皆碑,更是官家为百官树立的典范,没想到竟然做下倚官仗势横行不法之事?”
赵光义道:“败类!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满嘴仁义道德一肚子男盗女娼——”语气一转“切勿外传!”
柴钰熙道:“府主!卑职自会守口如瓶。”
西京衙门后堂,红烛高烧。赵光义召见西京府参军王显。王显心里又是激动又是忐忑,南衙刚到西京第一天就召见自己,不知是福是祸,小心侧立。府衙仆人献上茶退去。赵光义招呼王显坐下。王显推辞不敢就坐。
赵光义道:“王参军是本府故人,不必拘谨。”
王显不敢不坐,小心坐下,道:“小的聆听主子垂询。”
赵光义道:“本府自定州见到你,就认得是一位人才,果然不错,没几年光景就做到八品参军。”
王显道:“全凭主子栽培,小的生是主子的人,死是主子的鬼。”
赵光义道:“由于本府身份所至,你是本府的人,朝野上下无数眼睛都在盯着你,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对本府不得隐瞒,有什么今早说,若被他人抓住把柄,本府想袒护你恐怕也来不及了。”不动声色对王显既是爱抚又是震慑。
王显诚惶诚恐慌忙“扑通”跪倒,把桌子上的茶杯碰倒,茶水洒在桌面,道:“小的就是粉身碎骨也不敢对主子有一丝隐瞒!”
赵光义道:“你早已是本府的心腹,起来坐下回话。”
王显爬起来坐下,道:“请主子垂问。”
赵光义道:“你惹的祸可不小,若不是把你请到这里,小命难保。”
王显战战兢兢,哭诉:“恩求主子救救小的!”
赵光义道:“别怕!只要你如实回话,本府自会救你。”
王显连声应诺。
赵光义道:“你和长寿寺监寺禁妙倒卖民女怎么回事?”
王显原是西山都部署司的九品的指挥使,依靠燕云、刘嶅在定州攀附上了赵光义,慢慢做到了西京府参军,期间自然少不了通过刘嶅向赵光义行贿,刘嶅截留一部分外向赵光义禀报,行贿数目自然不菲。这行贿的钱王显的俸禄远远不够,挖空心思煞费苦心对下属巧取豪夺、对百姓敲诈勒索敲骨吸髓,这钱财这也难以铺就升官之路,后来结识了长寿寺监寺禁妙,就有了一条源源不断的生财之道。从西京“十恶”张果法等买入民女,转手卖给禁妙赚取大量钱财。
赵光义静静听他诉说,道:“禁妙买入这么多民女做什么?”
王显道:“做练功的材料。”
赵光义不解道:“什么练功的材料?”
王显道:“练太阴宫,吸阴导气采阴补阳。禁妙买的都是十二三岁到十七八岁的未婚少女。据说练就太阴功不但武功剧增还能延年益寿。禁妙每月都要数百个妙龄少女做材料。”
赵光义道:“如何需要这么多?”
王显道:“一个‘材料’练过七八天就不能再用了,长寿寺练太阴宫的人应该不少,需求自然也不小。”
赵光义道:“不能再用的‘材料’怎么处理?”
王显道:“其实还有最后一用,就是——就是——”
赵光义盯着他。
王显道:“也是练太阴宫的最后一项,把‘材料’清洗干净蒸、煮、烹、炸、烤来吃,取名‘吃人参’。”
这使赵光义闻所未闻心惊胆颤,浑身微微颤抖,冷汗湿透衣襟,努力稳着神。王显小心看着他苍白冷肃的表情,不敢再说。静了好一会儿,赵光义努力调整好思路,道:“长寿寺方丈惠广也练太阴宫?”
王显道:“练。惠广对‘材料’更为挑剔,每日需要七八个,每个只练一次,练过挑选上好的吃掉,其余就发给徒弟们练功吃掉。据说活的烧烤,功效俱佳。”
赵光义道:“是你亲眼所见?”
王显顺着嘴道:“是卑职亲眼所见,卑职还和惠广一同——”
又是一阵沉默。赵光义对他挥挥手示意退下,王显小心快步退出去。一会儿,柴钰熙、苗彦俊、燕云、元达从桌案后屏风走出来。苗彦俊道:“回禀府主!卑职差遣十几个精细军卒强装打扮平民暗中跟踪、保护王显。”
赵光义思忖道:“不行。令燕云、元达带队。”
苗彦俊对燕云、元达吩咐一番,燕云、元达领令而退。
柴钰熙在屏风后听王显所诉更是毛骨悚然。赵光义、柴钰熙、苗彦俊僵立片刻。赵光义鼓足气力,道:“本府要踏平锁龙山长寿寺,将惠广妖僧碎尸万段!三日后发兵锁龙山。”
柴钰熙看看苗彦俊,二人沉默不语。赵光义看看他二人,道:“怎么,不妥?”
苗彦俊试着说,道:“府主刚到西京第二天,太急了吧!”
赵光义道:“急急!本府能不急吗?西京乌烟瘴气民不聊生朝野瞩目,上上下都看着本府呢!”
柴钰熙道:“府主稍安勿躁!天狼山金枪会百万之众、定州北城十万铁骑都不在话下,区区锁龙山几个秃驴还不是手到擒来,惠广妖僧不过是瓮中之鳖,晚几日不妨事吧!”
苗彦俊道:“西京屯驻的禁军是调不动的,西京军巡司的军卒大都久疏战阵,还需要教习一阵子。”
赵光义道:“哏!剿除锁龙山一伙秃驴,还用得上禁军吗?军巡司就够用了。彦俊你教习三日,五日后发兵锁龙山。”
话说高个汉子逃进燕风家被拿住,高个汉子自称朝臣起居郎李孚的管家颜逵。燕风将信将疑,心想如果他真的是李孚的管家,借此结交李孚,如果不是再把他交给苗彦俊,暂时将颜逵藏匿家中好生款待,等验证身份后再做处理。第二天苗彦俊找燕风要人,燕风敷衍说已将颜逵打了板子放走了。苗彦俊令柳七娘带了十几个军卒乔装打扮埋伏燕风住所周围,一旦发现颜逵出来马上缉拿。
颜逵没给燕风说明实情,只是说奉主子之命来西京办差,没想到遇到了劫道强贼,仓皇之下躲进燕风家。柳七娘领十几个军日夜在燕风周围轮番守候,一连两天不见颜逵出来。柳七娘心中焦急,心想不如借着造访名义进去打探一番。
燕风自上锁龙山结交了长寿寺方丈惠广,整日待在长寿寺,把步直指挥使司的军务交给副指挥使陈深料理,近日开封府府尹赵光义到西京署理政务,他不敢怠慢下了锁龙山回到直指挥使司公廨,没待几天又想告假,上司西京马步军都指挥使不准,只好不情愿留下来,但当差毫无心思,点完卯匆匆回家。这天下午,颜逵没有完成主子的差事心急火燎,向燕风告辞,燕风好言相留“颜管家!都是燕某招待不周,怠慢了!”
颜逵道:“不不!燕指挥使把颜逵待若上宾,真想再讨扰十天半月,只是有主子差事在身哪敢懈怠,望燕指挥使体谅!”
燕风道:“燕某安敢叫颜管家耽误李孚大人的差事,只是世道不平,颜管家路上若有个三长两短,燕风岂不是罪人。颜管家稍安勿躁,明日一早燕某就向都指挥使大人告假,亲自把颜管家送回李孚大人府上。再委屈颜管家一宿了!”
颜逵无奈只好答应。燕风随令下人把颜逵请到后院歇息。燕风在确定颜逵身份前绝不会把他放走。
燕风神不守舍焦躁不安在厅内团团转。下人燕忠来报:“禀告老爷,柳七娘来访。”燕风疾步上前一脚把燕忠踹倒,叱道:“滚滚!什么七娘、八娘,滚!”燕忠爬起来往外跑,没跑几步,被燕风叫住“站住!我在深后堂等她,请她来。”燕忠应诺而去。
燕风府宅深后院,十分僻静,一般下人是不准进去的。燕忠把柳七娘引到院门口,道:“奶奶!我家老爷在厅堂恭候您!”随即退下。柳七娘穿过院门、院子进了厅堂,见燕风面色煞白萎靡不振。燕风抱拳施礼,道:“七姑!小侄身体不适有失远迎,海涵!海涵!”
柳七娘道:“不敢当!你现在是朝廷九品命官八面威风,这宅院三进两重好气派,八品军巡使苗五哥的宅子可比不上。”
燕风道:“苗五叔上忧社稷下忧百姓,哪像小侄只求安逸。”
二人寒暄一番宾主落座。燕风道:“七姑帮苗五叔打理军巡司事物百事缠身,今日怎有空闲光临寒舍?”
柳七娘是个急性子,开门见山,道:“不错,我无事不登三宝殿。前几日,苗五哥追寻的恶贼逃匿你这,于公于私你应该交给军巡司。”
燕风一笑,道:“呵呵!苗五叔还是信不过小侄,小侄已向他讲明,那恶贼不过是是一个街头无赖,小侄责罚他几十板子就把他放走了。今天苗五叔又差你来要人,叫小侄去哪里找寻。望七姑不要为难小侄。”
柳七娘道:“燕风,实不相瞒,我日夜在你府宅周遭守候,不曾见那恶贼出门。”
燕风道:“七姑若不信,那就搜吧。”慌忙起身,缓缓举步挡着墙角处的一架书柜。
柳七娘疾步上前一把将燕风推倒在地,双手移开书柜,书柜下地板自动开启一扇三尺见方门显现出台阶,原来下面是地下暗室灯火通明,拾级而下,走了丈巴深,走过一段暗道,一间几十丈长宽的暗室展现眼前,里面陈设也算雅致,一张大床铺盖华丽,一张桌案摆着茶壶茶杯一篮柑橘,两把椅子,一个沐浴大木桶,一架铁床,一座火炉;一个一人多高的铁架子,架子挂着铁钩子,像是挂屠宰猪肉的。室内空无一人,她正在狐疑,突然感觉动弹不得。原来被尾追而来的燕风点住穴位。看着鬼魅一般的燕风,厉声道:“燕风!你要做什么?”
燕风抖抖衣衫坐在椅子上,拿了一个柑橘边剥边吃,毫不理睬她。柳七娘怒喝不止“燕风畜生你要怎样!你要怎样!-----”也不知吼了多久,吼得筋疲力尽,方才停下。静了许久。燕风道:“柳七娘闯荡江湖有年头了吧!没听说过太阴宫吧!我给你说道说道,叫你长长见识,也不枉空活一场。太阴宫源自一部武功秘籍太阴经,前些年号称武林中剑的‘碧眼金毛伽蓝镇中州长寿寺的方丈惠广禅师历尽艰辛求得这部奇书,悟出太阴宫,吸阴导气采阴补阳,自然少不了练功的材料,这材料就是十二三岁到十七八岁未被男人梳弄的女子。燕风有幸跟惠广禅师学的练就太阴宫之法,每日需要四五个‘材料’,半年来已练到一二成。可恨赵光义一到西京,新官上任三把火,西京上下官吏都不得告假,我已有九天没练了,害得我四肢无力头昏目眩,今天再不练可就前功尽弃了,苍天有眼,今天你送上门来,我就将就着用了。”
柳七娘闻听怒火万丈,杏眼圆睁血灌瞳仁,声嘶力竭破口大骂:“燕风腌臜畜生!我可是你七姑!”
燕风道:“你在我这腌臜畜生面前还耍得起长辈威风!可笑可怜可悲!”
柳七娘道:“你这丧尽天良的畜生,就不怕苗彦俊、燕风找你报仇!”
燕风怒道:“要怕就不是我燕风!看在以往曾相识的份上和费一番口舌,你却喋喋不休,真是给你脸不要脸!这才到哪儿,就恭维我丧尽天良,我叫你知道知道什么才叫丧尽天良,等我与你挨身入马练完太阴宫,把你活活一刀一刀割着吃。”“刺啦”一把撕破她上衣露出白皙的肌肤,将她丢到床上---------
燕风练太阴宫力求太速,丧心病狂几乎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将柳七娘折腾十几回,下了床练了一番功夫,心想:赵光义把西京官吏整的鸡飞狗跳,参军王显这些天也没工夫吃上“人参”,平日里有“人参”也没忘记过自己,今天把他请来一同品尝“人参”;出了暗室令下人去请王显。王显一连几天不但没有“材料”练太阴宫,更没有“人参”大餐,四肢无力头昏目眩,见燕风差下人来请,顿时忘了赵光义坐镇西京的事儿,匆匆赶往燕风宅院。
那天王显回赵光义所问长寿寺方丈惠广的事情,没有把燕风供出来,原因摸不清燕风底细后台,燕风一个小小九品指挥使竟然把西京搅得天翻地覆,十恶少九个被他残杀,十恶少父辈可都是坐镇一方的诸侯,朝廷丝毫没有降罪于燕风,反而十恶少父辈一个个丢之罢官,就是赵光义也未必有这样的手笔,对燕风很是忌惮。
燕风将王显引入暗室。柳七娘面色惨白被绑在铁床上,一张白缎子单子罩着身体。王显道:“眼下‘人参’甚是紧缺,惠广禅师也快断了‘材料’,没想到燕指挥使还能弄到,真是好手段!”
燕风道:“惭愧!燕风也有八九日没有‘材料’练太阴宫了,今日若再没‘材料’可半年多的心血就毁于一旦了!我已将这‘材料’洗净,咱们开始就餐吧!是清蒸还是烧烤?”
王显道:“燕指挥使不急,好酒不怕巷子深。王某也多日没有‘材料’练太阴宫了,弄得四肢酸软头昏脑眩,连走路都没了力气。今日能否叫王某将这‘材料’练完,再一同‘进餐’。”
燕风道:“早吃晚吃也无妨,大不了燕某再将‘材料’清洗一遍。这‘材料’已经被燕某练了十几回,若再练很可能适得其反,这里的玄机你是清楚的。”
王显道:“唉!难道我已经练成的三成太阴功夫就毁于一朝了!”
燕风道:“不会的,吃‘人参’也能保持功力不减。”看看长吁短叹的他“要不吃完‘人参’,趁着今晚夜黑风高,我和你到郊外村里找‘材料’练功。”
王显抱拳相谢,道:“还是燕指挥使为王某想的周到,叫王某怎么谢你。”
燕风道:“王参军休要客套,当燕某‘材料’紧缺时,也没少叨扰你。你看怎么吃对胃口?”
王显道:“清蒸再鲜嫩毕竟是蒸死了再吃,我看这‘材料’也不想二八年华谈不上鲜嫩,还是片割烧烤吧!”
燕风道:“佩服!王参军好眼力,隔着白缎子被单就能嗅出‘人参’的成色。”
王显笑道:“跟着燕指挥使这样高人,眼力想差都难!”
燕风得意大笑:“哈哈!还等啥,开宴吧!”从桌案上抄起两把明晃晃的小刀。
筋疲力尽躺在铁床上的柳七娘听得真切,这两个畜生要把自生吞活剐。她在江湖闯荡多年阅历自当不浅,可从未听过见过这等嗜杀成性、灭绝人性的禽兽,禁不住心惊胆寒、骨寒毛竖,力竭声嘶泼口大骂“燕风禽兽!奶奶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燕风笑道:“呵呵!那我就恭候了。”
王显道:“这‘材料’叫叫嚷嚷好不扫兴,燕指挥使何不点住她的哑穴。”
燕风摇着头,道:“不不!若听不见她的叫喊,那才叫扫兴。活叫驴你是吃过,今天不妨吃一回活叫人。”右手尖刀刃口擦磨左手尖刀刃口“嚓嚓”作响。
王显走近铁床边掀开盖在柳七娘身上的一半白单子,道:“燕指挥使,王某知道你最喜爱吃这块。”
燕风手持尖刀朝柳七娘腿上片割。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