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金枪会知帅武天真闻听标方襄帅“金枪万岁”杨崇溯率大军攻打天狼山,怒火万丈,整点人马要下山应战。检校副魁主孙简在两个从事搀扶下急忙拦住他,道:“知帅!不可兴兵呀!杨崇溯纵然不肖,但他率领的十万之众可都是金枪会的弟子呀,不能不能自相残杀!”
武天真强压怒火,道:“检帅!杨崇溯妖言惑众十万弟子执迷不悟,这不就是金枪会的叛逆吗?我若不能惩治叛逆,这魁主之位有何颜面坐下去!请检帅静待我平叛佳音。”
孙简道:“知帅不可!天狼山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杨崇溯绝攻不破,任他攻打数日自然知难而退。知帅与杨崇溯孰是孰非,时间久了人们自然看得明白,无须大动干戈。”
武天真道:“检帅之言不无道理,如果此时我不应战,金枪会众弟子会怎么看我这代理魁主,他们会认为我礼屈与人做贼心虚,金枪会魁主究竟是谁?叫我日后如何号令数十万之众?”
孙简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无需辩解,时间会叫人们明白一切的。”
武天真道:“话虽这么讲,但时间会把金枪会交给杨崇溯这颠倒黑白犯上作乱之辈!检帅,贫道并非贪恋魁主之位,如果现在谁能力挽狂澜,贫道即可让出魁主之位,绝不吝惜!”
武天真话说到这份上,孙简不好再说什么。武天真辞别检帅孙简率众匆忙下山迎战。
天狼山下武天真与杨崇溯,旗鼓相望,各摆开阵势。两阵里花腔鼍鼓擂,杂彩绣旗摇。武天真阵门开处,分十骑马来,雁翅般摆开在两边。左手下三将:“金枪手”国觅、“银枪手”耿季、“铜枪手”王潮;右手下三将:“双戟夜叉”高荆,“双枪浪子”戴升,“踏山虎”安坝;中间三骑马上,为头是主将武天真,左边是魁主佐理熊毅,右边橙衣阿尼杨玫,两男一女一道一俗一尼。身后是两万多兵务曹10个独立分旗的弟子一字排开。
杨崇溯列成阵势,摆开十万人马,旗挨旗、旗挤旗;刀枪如麦穗,剑戟似柴棚。杨崇溯年方二十五六,堂堂一表,凛凛一躯,八尺有余身材,面白唇红,无须眼黄,威仪猛勇;戴一顶三叉如意紫金冠,穿一件蜀锦团花白银铠。足穿四缝鹰嘴抹绿靴,腰系双环龙角黄带,手持一枝金攥虎头枪,骑一匹铁脚枣骝马;提枪跃马飞之阵前,破口大骂:“武蛮子(对南方人武天真蔑称)!抢夺魁主之位残杀异己,杨某与你誓不罢休!”武天真大怒正要出马,左边是魁主佐理熊毅早令“金枪手”国觅出马临敌。“金枪手”国觅年近三旬与“银枪手”耿季、“铜枪手”王潮、“铁枪手”李岂、“槌枪枪手”杨炅、“沈枪手”汪献、“花枪手”张徐称“狼山七枪手”。杨崇溯之父杨六郎杨光霁在飞狐滩一百金枪会弟子大败一万辽军,八千多辽军尸横遍野,一百金枪会弟子也只剩下七个人,这七人便是“狼山七枪手”,身经百战,武艺自是不凡。
国觅挺龙头皂金枪飞马近前,见杨崇溯相貌如先魁主杨六郎杨光霁再生,顿生敬仰之情,好言相劝,同为金枪会头领不该自相残杀,与武天真是姑表兄弟更不该兵戎相见。杨崇溯一心要得魁主之位哪里听得进去,喝道:“国觅背主求荣的奴才,敢当武蛮子的鹰犬,先父真是瞎了眼,看枪!”朝他分心便刺。国觅挺枪相迎。两马交锋,两条金枪并举,二人挑、点、刺、扫、扎全使的杨家枪路数,这个亚赛蚊龙出水、那个好似怪蟒翻身,恶战十二三回合,国觅敌不住杨崇溯,拨马败回本阵。武天真早就按耐不住,持剑飞马截住杨崇溯。
剑一般都是武将防身之用,马战长枪大戟才是大杀伤兵刃,一寸长一寸强在马上搏斗中充分体现出来。天狼山众头领无不为武天真捏一把汗。杨崇溯众手下都认为武天真拿把三尺剑与杨崇溯丈八金枪抗衡无疑是自寻死路。
杨崇溯举枪奔武天真劈面就刺,武天真鼓剑接招。两边将卒都以为武天真的剑非被杨崇溯的金枪挑飞不可。怎奈枪剑相碰,枪像是碰在棉花上一般没有声响。武天真“云里天尊”的名头在武林赫赫有名,但在绿林中的名气却不及武林,他精湛的太和武学所知者甚少。太和武学精要是以柔制刚,一柄裁云太阿剑在武天真手里使得出神入化,徐疾相间、柔和缠绵、绵里藏针、化劲用柔、发劲用刚、虚实兼具。杨崇溯的杨家枪法更是得到其父杨六郎杨光霁真传,一条金枪使得如梨花飘舞、瑞雪纷飞、风雨不透、随心所欲、神出鬼没,怎奈高傲自大从未正眼瞧过太和剑法,对太和武功所知甚少。武天真就不同了,从舅父杨六郎学过杨家枪法,对杨家枪法了如指掌,如何攻防自有章法,研究出以短制长、以巧制强、以柔制猛的奇招。这并非是他心术不正,全是出自对武学各家门派的研究,曾经与其六舅杨六郎探讨过,提醒杨六郎遇到如太和派相似以柔制刚的招数如何因敌制变,杨六郎对他能将不同门派武功融会贯通举一反三总结出相克的路数很是欣赏,杨六郎不仅是身经百战的英雄也是武学大家,对自家枪法长短一清二楚,如何扬长避短、取长补短早就有有一套招数,只是怕挫伤他的兴致不宜说破。杨崇溯虽得杨家枪法真传,但过于自大不求甚解,自恃杨家枪法天下无敌对父亲所言杨家枪法不足之处根本没放在心上,就如何取长补短更是听不进去。今天便遇到了克星。杨崇溯与武天真对阵,总觉得有劲使不出像是被施了魔法一样,却不知他用太和武功以柔化力、以柔化勇、以力制力、借力打力,三十回合下来渐渐不支拖抢败走。杨崇溯阵中领标方副方主郑卫忠、标方相主丁洛见主帅败回,急令弓弩手向武天真阵中放箭,挥十万余众攻山。武天真纵兵相迎,两军混战两个多时辰各自伤亡无数喽啰。检校副魁主孙简在天狼山第一道关天狼关上令喽啰鸣金收兵,关上喽啰箭放如雨掩护武天真等众头领喽啰撤回关内。杨崇溯见占不到便宜也自收兵。一连十几****领兵攻打天狼山,结果都无果而终。杨崇溯、武天真一方攻一方守,半个多月杨崇溯伤亡四万多喽啰,武天真也伤亡近两万人。杨崇溯招来的分道、分标、分旗十多万喽啰走了一大半,他还要猛攻天狼山被手下副方主郑卫忠、标方相主丁洛、佐方赵鸣再三劝住,暂且收兵回恶虎山养精蓄锐。恶虎山三标二十四分标两万四千多人,再加上剩下来各分道、分标、分旗近四万人,供给近七万人,军粮成了大问题。杨崇溯的十二万人讨伐天狼山的大军的军粮都是恶虎山供给,经过半个多月的支度,恶虎山现已是坐吃山空。杨崇溯不得不令各分道、分标、分旗头领下山向各州县借粮,说是借粮其实就是抢粮,各州县若不肯借粮,便攻州破县,劫掠库藏,抢掳仓廒。这都是金枪会军师成诩意料之中的,因此晋王赵光义已有对策,下令定州所属各郡县除临近魏博方向的两县官吏可以弃城而逃,别的必须死守,这样把恶虎山借粮的数万喽啰引向魏博藩镇。
这日,魏博洺州节帅府魏王太师符彦卿坐堂,抚弄着帅案上的黑色猎鹰,中门使刘思遇禀报:“禀告老太师,金枪会数千暴徒攻打我魏博北部各县扬言借粮,末将愿领一旅之师将其就地剪除或赶出魏博地界。”
符彦卿七旬开外,须发皆白,精神矍铄,略加思索道:“令北部十八县守将弃城而回洺州,不得有误!”
刘思遇大惑不解,以为听错了,支支吾吾:“太师!这这——”
符彦卿道:“你要违背孤王帅令吗?”
刘思遇急忙道:“不敢!不敢!”领命急退。
魏博藩镇节度使魏王符彦卿可不是一般的节帅,出身武将世家,其父符存审是晋王李克用的十三太保之一的九太保,历任安****节度使、检校太傅、横海节度使、同中书门下平章事、中书令及检校太师、宣武节度使,卒后追封秦王。
符彦卿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其父死后封王,他则是生前封王。历仕后唐、后晋、后汉、后周、北宋五朝12帝,十三岁出世后唐时期历任亲从指挥使、员指挥使、龙武都虞候、耀州团练使、庆州刺史吉州刺史、易州刺史。后晋时,迁武宁军节度使加同平章事,封祁国公;后汉中,加兼中书令,封魏国公,拜守太保;后周时,任天雄军节度使,封淮阳王进封卫王加守太尉;进入北宋,进封魏王加守太师。符彦卿晋封的异姓亲王历经三朝六帝,王朝更替皇帝更迭,而他的亲王爵位从未动摇,在五朝12代帝王时代,太保、太尉、太师三公被他做了个遍,名副其实的六朝元勋。后周世宗柴荣的两任皇后都是他的女儿,他的六女儿是御弟赵光义的内室,符氏家族成为著名的外戚家族。五朝六十四藩镇他先后做过四十九藩镇的节度使:同州节度使、保大军节度使、河阳三城节度使、忠武军节度使、武宁军节度、武宁军节度使、安****节度使、泰宁军节度使、镇海军节度使、天平军节度使、魏博军节度使(天雄军节度使)等。其兄弟九人均为镇守一方的节帅,众多的子侄,都在后周、北宋担任重要的文武官职,执掌着相当的政权和兵权,形成了一支以他为代表的家族势力,这是所有其他势力集团都望而生畏的一股强大的政治、军事力量,可谓门生故吏遍天下,父子两代打造了五朝后唐、后晋、后汉、后周、北宋五朝最为显赫的家族,那代帝王都不敢小视。
进入北宋,宋太祖赵匡胤进封符彦卿魏王加守太师,再任魏博军节度使。魏博藩镇是河朔三镇中军事战略地位最为突出,是中原政权与契丹(辽国)接壤的前沿,下辖魏州、博州、相州、贝州、卫州、澶州六州三十六县,拥兵十万,地域之广、兵力雄厚为其他藩镇不可望其颈背。其它藩镇所辖不过两三个州,兵力多的也就两三万军马。五代的十三位帝王中,有六位(李存勗、石敬瑭、李从厚、刘知远、石重贵、郭威)曾任魏博(天雄军)节度使。魏博藩镇兵强马壮为众藩镇之首。
魏王符彦卿深知朝廷忌惮藩镇与朝臣交厚,即使晋王是自己的女婿更得避嫌,当晋王前往定州路经洺州并未会面。他推测赵光义奉旨巡督燕南多半是为扫除天狼山匪患而来,就是有心帮晋王扫平金枪会但没有朝廷西府(枢密院)钧令,爱莫能助绝不能领兵私离汛地前往定州,如果金枪会进入他的辖区,便能名正言顺剿除一助晋王一臂之力。这和晋王心如灵犀一点通,根本用不上修书一封陈明缘由。
半个月后,恶虎山副方主郑卫忠、标方相主丁洛率领五万喽啰占据魏博北部十几个县,要吃有吃要喝有喝,乐以忘忧。魏王符彦卿亲率八万军马将郑卫忠、丁洛率领五万金枪会喽啰全数围歼,活擒郑卫忠、丁洛等三十八头领。这五万多人为什么这么不经打?一则舍长就短,放弃了小规模山地战、巷战的优势,二则耽于安乐久不操练疏于战阵,更要命是郑卫忠、丁洛贪婪奢靡无统率之才,一将无能累死千军。
符彦卿下令将活擒的郑卫忠、丁洛千刀万剐,其余金枪会头领乱棒打死。中门使刘思遇深为不解,道:“老太师神机妙算,引蛇出洞让出北部十三县将五万金枪会匪寇一网打尽。老太师身经百战,可从未如此残杀过战俘,对金枪会仇怨从何而来?”他是魏王符彦卿的心腹,不然也做不到魏博中门使,说话也随意。
符彦卿道:“孤王与金枪会从无仇怨,金枪会匪寇数十万之众,孤王只不过歼灭了五万,对战俘不得不残忍,以此威慑金枪会的残渣余孽,使其胆战心摇魂飞胆裂,与天朝作对的下场惨不忍睹。”
刘思遇道:“太师真是机深智远!太师指挥若定全歼五万匪寇当即可上书天子以彰魏博藩镇之功。”
符彦卿沉着脸道:“你盼孤王死的不快吧!”
刘思遇惊恐到:“太师何出此言?太师乃是五朝12代元勋,太保、太尉、太师三公做了个遍可谓位极人臣,纵观历朝历代前无古人,后也不会有来者;当今天子对太师更是礼遇有加,年初天子赐十二功臣宿大碗龙驹,太师可是首位呀!天子令太师第一个挑选,余者分赐十一功臣;太师是前朝国丈,当今天子仍以国丈称呼您;在军界天子是您名副其实的晚辈,前朝显德年间天子初拜节帅义成军节度,为了攀附您这棵大树结姻亲,为其弟赵光义聘您的六郡主为妻。太师更是大宋唯一的异性亲王,天子对您加官晋爵赏赐丰厚,礼让七分,您还缺啥呢?”
符彦卿正色道:“还缺啥呢——还缺杀头!”
刘思遇吓出一身冷汗,仍大惑不解,道:“这——这怎么会呢?”
符彦卿道:“思遇,天子陈桥兵变之时,孤王在哪里?”
刘思遇道:“在洺州。”
符彦卿道:“孤王可是天子的从龙之臣?可有陈桥翊戴之功?”
刘思遇沉默不语。
符彦卿道:“大宋开国功臣佐天郡王石彦钊、佑天郡王驸马高怀德、翊天郡王仲琪、静天郡王慕化龙现在如何?”
刘思遇道:“有的被罢去禁军兵权有的外放节帅,有的赋闲安享天年。”
符彦卿道:“他们都是天子登基之前出生入死的兄弟,天子尚且不信任,怎能信任我这前朝的遗老!”
刘思遇道:“这——也不能说天子对太师不信任。当初平定安抚孙兴胄的易定、石延祚的横海、桑进兴的义成三镇即将发生的兵变,太师可是主帅!”
符彦卿道:“孤王可领一兵一卒?”
刘思遇道:“都是副帅石彦钊的禁军及郭进的西山军。”
符彦卿道:“孤王名为平定安抚的主帅,与把孤王挟持出魏博何异?入宋孤王未曾有功于社稷。”
刘思遇道:“太师资深望重,半世军旅生涯战功昭著,资历、才能、地位和名望以及曾经取得的丰功伟绩天下人无不仰首相望,这就是无与伦比的功劳,天子对太师哪能不敬重有加?”
符彦卿付之一叹,道:“才能功名是把双刃剑,你哪知高处不胜寒!”
刘思遇似懂非懂不敢再言。
再说定州官衙的晋王闻听恶虎山五万金枪会草寇被魏王符彦卿全数剿灭大喜,招来贾素、柴钰熙、刘嶅、萧岱英到府衙后厅议事。晋王精神焕发眉语目笑,道:“一个多月来,恶虎山金枪会五万多人在魏博境内全军覆没,天狼山也折损了两万多人,孤王想一鼓作气拿下天狼山匪巢,你们认为如何?”
刘嶅道:“殿下远见卓识!金枪会已和朝廷反目,兵犯魏博被魏王杀得魂飞魄散,殿下提兵攻打天狼山顺天应人,就应该趁此机会一举踏平天狼山。”
柴钰熙道:“刘嶅所言不错,殿下不说攻打天狼山就是困也把他困死,恶虎山杨崇溯刚受重创又与武天真翻脸一无力二无心力驰援天狼山,这正是天赐良机。”
晋王侧目看看萧岱英,道:“岱英以为如何?”
萧岱英满脸忧虑,道:“不可!魏王虐杀被俘恶虎山金枪会头领,确实起到威慑金枪会作用,但此时对天狼山用兵还不是时候。殿下提兵攻打天狼山,恶虎山杨崇溯与武天真积怨已深定不会出兵相救,天狼山并未受到重创还有三万多喽啰把守,更兼地势险要道路崎岖复杂素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称,若要强攻定会损兵折将无功而返。如果想把天狼山金枪会困死,莫说一年两年就是十年二十年也休想。”
刘嶅道:“萧岱英为何要涨他人志气灭自家威风?”
萧岱英道:“刘大人有所不知,天狼山还有数千种地的农户,守卫的喽啰战时为兵平时为农,不仅自给自足而且仓廪充实,还有制作兵刃甲仗工匠。如何困得死?”
众人闻之不语。沉默片刻,晋王道:“岱英还是说要五万精兵方可对天狼山用兵?”
萧岱英道:“正是成诩先生第二策,少的五万不可用兵天狼山。”
晋王陷入思虑中,自己所能调动的定州驻泊兵马都部署司禁军、定州厢军充其量也就两万军马,连一半都不到,如何剿除天狼山匪寇?
刘嶅道:“魏博藩镇魏王、安国藩镇李玮栋离定州最近,一位是殿下的岳丈一位和殿下交厚,可否修书一封借兵相助?”
晋王断然摇头。
刘嶅道:“离定州再近的只有西山都部署郭进了。”
柴钰熙道:“‘嗜杀阎罗’郭进如何指望得上?殿下任殿前都虞侯时,那时郭进是殿下的属下官拜铁骑左厢第一军都指挥使,每每与殿下作梗,屡次给天子上书言殿下不懂军务,天子将殿下调出殿前司出任开封尹,郭进也被外放西山,后来被同僚田祚排挤在京城赋闲,不久又回西山任职。他可是殿下的对头!”
晋王寻思道:“现下孤王只能向郭进借兵,也只有郭进能出兵相助。”
柴钰熙、刘嶅闻之愕然。
贾素道:“殿下!郭进难道不怕朝廷治他私离汛地之罪?”
晋王笑而不答,转首对刘嶅道:“明日刘嶅带上孤王的书呈同燕云、元达、阳卯、弥超,带上重金请郭进出兵相助。”
次日清早,刘嶅、燕云、元达、阳卯、弥超及十几个军卒赶着一辆马车奔西山而去。这日刘嶅等来到西山都部署治台石岭关下。石岭关上旌旗招展号带飘军容严整,军卒个个盔明甲亮剑戟生寒。
肃亭侯郭进官拜西山都部署坐镇石岭关,铁面无私以军纪严明著称,对违反军法者严惩不贷,人送绰号“嗜杀阎罗”,镇守西山三关七十二砦,戎狄闻风丧胆,战功卓著,统辖二十个营的一万禁军。
阳卯狗仗人势冲关上大吼:“爷爷是晋王的差使,叫郭进速速来见,慢啦半步,爷爷叫郭进吃不了兜着走!”不一会儿关门打开,走出一个小校,道:“可有文书?”阳卯“啪”给他一记耳光,道:“晋王的文书也是你看的!”小校吩咐身后军卒把阳卯绑了。弥超急忙道:“大胆泼贼!反了!连晋王的差使也敢捆绑!”小校随令军卒把弥超也给绑了。刘嶅上前道:“我等确实是晋王的差使,受晋王之命拜见郭都帅。”随手将文书交给小校。小校看过,引着刘嶅、燕云、元达,令军卒押着阳卯、弥超进了关门,走了约一两里路来到辕门外,请刘嶅等在辕门等候,进帅府向都帅禀报。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