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仙楼”
一大桌菜肴,以牛肉为主,爆牛肉、酱牛肉、水煮牛肉、陈皮牛肉、牛肉羹、牛骨汤、牛舌汤-----杯盘罗列,桌边摆着五六缸酒。陈信、王戬、陈从豹、方逊、马喑、燕云、封瓒、张靐围着桌子坐,彘肩斗酒,推杯换盏,觥筹交错,杯酒言欢。
席间,燕云昨晚被吊一夜,受了几个时辰寒风侵袭身患风寒,一连打了几个喷嚏。陈信起身致歉:“燕兄!燕兄!是陈某不周,高兴一时忘了燕兄身患风寒”随即吩咐下人“来来!纸笔伺候”。下人急忙取来文房四宝,陈信操起笔写药方递于下人吩咐道“快!照此方拿药煮好后速速端来”。
马喑瞪大眼睛瞅着陈信:“陈——陈兄,这——这——这你行——”?
陈信自信笑道:“哈哈!马兄尽可放心,陈某祖上是几代行医,只因陈某自幼爱刺抢使棒,医术不甚精通,但小疾还是治得好的”。
王戬奉承道:“陈庄主,那真是全才,不但武艺高强,而且医术高明!马——马——那个兄(学着马喑),你这井底的蛤蟆知道个啥!就别瞎操心了,省点劲吃你的酒吧”!马喑也听话喝酒吃肉。
不一会儿下人把煎煮好的药端到燕云面前。王戬道:“燕云!赶快喝吧。身染重病,要不是陈庄主!别说你进京赶考,恐怕就此一命呜呼了!知道不,要知恩图报,知恩图报”!燕云连声应诺:“那是,那是”!
张靐为燕云打抱不平瞪着王戬:“延祥!(王戬的字延祥)你这张嘴损不损,来也损损洒家”。
王戬吓得浑身激灵陪着笑:“张兄,张兄息怒,息怒!我们都是朋友兄弟,刚才只是小弟一句戏言,戏言,莫怪,莫怪”!转开话题,对陈信道:“从义兄,如此豪富,莫说梅园镇,就是鸡鸣县也找不到几家”。
陈信闻之不无伤感:“惭愧!惭愧!祖上留下来多大的家业,到现在三成不到其一”。
方逊道:“不过是从义兄仗义疏财挥金如土所致”。
陈信摇摇头:“兄台有所不知,这梅园镇方圆五六十里都是祖业,客店、酒楼、睹坊、兑坊、青楼、生药铺等生意几百处,每日都有往来京城的客商就此歇息,每月有两三千两银子收入”。
王戬甚是羡慕:“啊呀呀!就是一家亲王的俸禄也赶不上呀”!
陈信叹息:“唉!好景不长,前年来了个新知县向春秋鲸吞蚕食巧取豪夺,祖业就落得这般光景”。
陈从豹插言:“我们兄弟气不过,就收取过路富人的‘过桥’钱借以弥补点损失”。
王戬:“常言道民不与官斗,早些送于向知县银两,何至于此,何至于此呀”!
陈从豹咬牙切齿:“当然送了,可,可,那狗官胃口比天还大,是个填不完的无底洞,送再多的银两也无济于事。那天把三爷逼急了,把向春秋碎尸万段”!
王戬:“三郎,千万不可意气用事!要想摆脱不被欺辱只有入仕做大官,你想如果从信兄是知州、朝廷要员,那小小的八品知县就是吃了熊心豹胆也不敢如此妄为”。
张靐气的站起来端起一碗酒“咕咚”喝完摔在地上:“天下赃官一日不出,我等英雄就无出头之日!洒家进京赶考就是想争个功名不再受狗官的鸟气”!
王戬:“听封瓒所言,张兄出自行伍,凭张兄的一身本事杀场建功立业不在话下”。
张靐怒火满腔:“狗屁!狗屁!洒家在边关一口青龙偃月三亭刀往前一推就倒下一片胡虏,一日倒在俺刀下的就八百胡虏------”。
燕云不解:“张兄如此勇武,至少也是指挥、都头”。
张靐肺快气炸了:“呀呀呸!洒家三年行伍杀敌无数,连他娘的伍长(管理五人的小军官)都没混到”。
众人闻之无不吃惊。
张靐抱起酒缸“咕咚!咕咚!”喝了一阵放下酒缸“立的功再多都是他娘的上司的,洒家从军时的上司伍长现在已经是号令两千多军卒的军主(军都指挥使)了,谁他娘的是洒家的上司谁他娘的升迁!洒家不服,不服!借些银两到京城考个功名,再不受霸州那帮鸟官的窝囊气”!
燕云深表同情“以张兄超群绝伦的武艺,此次进京取功名如探囊取物”。
王戬奉承道:“当然,当然!还用你说!张兄有万夫不当之勇,就是楚霸王在世也不过如此,今年的武状元非张兄莫属”。
马喑自知口笨也不多言只顾吃酒吃肉。
众人正酒酣耳热,陈从虎挎着包袱进来向众人施礼,包袱、青龙剑交与燕云“燕兄清点清点,看有无遗缺,若少一件,我二上‘剪云冈’定把‘雌雄双鼠’刘金玉、谢配忠打出屎尿来”。早有店小二端来座椅、碗筷,陈从虎狼吞虎咽连吃带喝。
燕云打开包袱细细清点无一件丢失,心想:这“梅园三虎”是什么人,黑道上如此惧怕他们,非恶类也非善类,不管怎样盘缠衣物失而复得,真是一大喜事,京都赶考不再有衣食之忧。随即起身向陈信、陈从虎躬身施礼“多谢陈兄!若不得陈兄相助,京城赶考何等拮据”。
陈信道:“燕兄何须如此,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更何况我们是朋友,再谈‘谢’字,陈某不高兴了”。
燕云见陈信这样仗义也不再客套“好!是小弟不是。从下午喝到夜里,时辰不早了,明日还要赶路,小弟先行一步”说着起身。
陈信一把拉住燕云“燕兄!我等兄弟相聚不喝三天三夜如何罢休。再则考试的日子还早,早到京都也还不是等,那里的吃住费用都不便宜。在陈某这住上三日又如何,各位兄弟的吃住费用由陈某担负”。
燕云道:“无功受禄寝食不安”。
陈信脸一沉:“燕兄又来了”!
张靐急了:“燕兄!多不爽快,陈兄如此好意,你却不领”。
王戬帮腔:“就是嘛!燕兄不像个丈夫倒像个妇人。丘龙,丘龙,不像丘龙倒像球虫”。
方逊劝道:“既然陈兄如此诚意,盛情难却了”!
燕云不好再回辞:“好!小弟身患风寒不胜酒力,先回客栈休息”。
陈信道:“哦!喝酒误事,我都忘了。那‘草马客栈’何等简陋如何安置贵客,我就吩咐伙计将诸位兄台的行李都搬到兴隆街的‘聚仙客栈’”。
陈信如此好客燕云不好回绝“好!我和陈兄的伙计一道回‘草马客栈’把方兄、马兄、小弟我的行李一并取回”。
燕云出了“聚仙楼”朝草马客栈方向走,身后跟着陈信的四个伙计。灯火阑珊,燕云走着被路边一物绊了一脚,俯下身仔细看原来一个冻得半死的汉子,蜷缩在地,身边一个包袱、一对四棱镔铁锏。燕云抱起那汉子,招呼伙计们拾起包袱、兵刃,急忙奔草马客栈。走进客房,燕云把那汉子放到自己床上,盖上三床棉被,叫四个伙计把方逊、马喑的行李搬往聚仙客栈,在自己空床上静心打坐练习太和内功。
东方鱼肚泛白,金鸡报晓。燕云收功。看那汉子体质不错,暖了一夜慢慢苏醒过来,看看燕云惊异“这!这是哪里,这是哪里,莫不是阴曹地府”。燕云便把昨晚兴隆街救那汉子的原委说了一遍。那汉子闻听掀开被子一骨碌爬起来,倒身就拜“恩公救命之恩没齿难忘,请受在下一拜”!燕云急忙扶起那汉子“救死扶危,理所应当,不需大礼”。见那汉子,身长近七尺,头圆眼细眉粗,面黄肌瘦,粗布衣打了几块补丁。那汉子介绍,冀州武举,姓元名达字季通,进京赶考,盘缠不足,露宿大街。燕云闻之很是同情,拿出自己的棉衣、银两送给元达,元达不受,燕云执意相送,元达勉为其难。燕云、元达早饭已毕谈论进京赶考事宜。陈信差两个下人来,一要将燕云行李搬往聚仙客栈,二请燕云吃酒。燕云道:“谢陈庄主好意,我这里有朋友,换客栈、吃酒就免了”。元达急忙道:“燕兄自去,不要因为在下误了陈庄主邀请”。燕云:“不妨”对下人说“你们回陈庄主就是”。过不多时,两个下人哭丧着脸小跑而至。一个下人道:“燕公子,请你不去,陈庄主把我等一顿好骂。庄主说‘燕兄的朋友就是陈某的朋友,一并请来,将燕兄和他朋友的行李一并搬到聚仙客栈。有一件事做不到休来见我’。燕公子,求您别让我这下人为难了”。燕云再无法谢辞,牵着元达奔聚仙客栈,两个下人背着燕云、元达的行李前边带路。行到聚仙客栈门前,店小二满脸堆笑恭候着。店小二道:“燕公子,我家老爷和昨天朋友们去了梅园,在那里等您”接过下人肩上的行李“你们引燕公子和燕公子的朋友快去梅园,晚了又得挨骂”。
燕云、元达在两个下人引领下穿街走巷,不多时来到了梅园。百亩梅园,朵朵梅花争奇斗艳,迎风怒放,如朝霞、似瑞雪、如碧玉,微风吹过,满园的梅花都在翩翩起舞,股股清香,沁人心脾。梅园旁边是方圆两三里平整的场地,是陈信及兄弟演习武艺的地方。张靐手持青龙偃月三亭刀舞动如飞,陈信、王戬、方逊、马喑、封瓒一旁观看不住喝彩。陈信看燕云、元达到来冁然而笑,诙谐道“燕兄真是‘犹抱琵琶半遮面,千呼万唤始出来’呀”!
王戬怏怏不乐连讽带刺“燕云!燕云!还没中状元就如此难请,若中了状元还会认得谁”!
燕云心中不悦也不回话,陈信“燕兄不是那种人。燕兄来来给兄弟们引见你的朋友”。燕云将元达给兄弟们相互介绍。
陈信道:“诸位兄台若不弃,我等祭告天地结为兄弟,协力同心,救困扶危,上报国家,下安黎庶。如何”?
王戬抢言“甚好!甚好!王某早有此意”。
方逊、马喑、封瓒、张靐、元达、燕云异口同声“甚好!甚好!”。
陈信命下人备下乌牛白马祭礼等项,八人焚香再拜:“念方逊、陈信、封瓒、张靐、马喑、王戬、燕云、元达,虽然异姓,既结为兄弟,则同心协力,救困扶危;上报国家,下安黎庶。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只愿同年同月同日死。皇天后土,实鉴此心,背义忘恩,天人共戮!”誓毕,按齿序排列,大哥方逊、二弟陈信、三弟封瓒、四弟张靐、五弟马喑、六弟王戬、七弟燕云、八弟元达。
陈信在梅园摆下宴席,每人座位边一瓮酒。张靐道“二哥,一瓮酒哪够四弟我喝呀”!
陈信笑道“二哥就是喜爱四弟这么爽快。来,再搬十八瓮”。下人即刻搬酒。八兄弟一顿畅饮。酒酣耳热之际,陈信道“我们兄弟除了三弟都是武举,咱们依次以武助兴如何”。马喑知道自己口吃也不多说,起身操起秋水雁翎刀武了起来。接着方逊持烈焰青锋剑、陈信持一双十三节葫芦鞭、张靐持青龙偃月三亭刀、元达持一对四棱镔铁锏各演练一遭。燕云借着酒兴抽出碧月青龙剑,练起了太和派的“包罗万象天真剑”法,招式徐缓,练了十几招,兄弟们除了封瓒都大笑不止。王戬笑得前仰后合“七弟!七弟!这是——这是纺棉花吧,是哪个师娘、师姐教你的”。燕云似乎被兄弟们笑傻了,收了剑势呆立片刻感觉王戬的话不是滋味儿“那位兄弟陪俺走几招”。王戬仍笑个不止提起白虎剑跳起来“六哥陪你玩”。方逊怕文弱的燕云不敌失了武举的面子急忙止住“不比,不比了”。陈信、张靐、马喑、元达也都说“不比,不比了”。燕云看出众兄弟的用意,心想自己可以被耻笑但绝不能耻笑师父“我也是武举,要比,要比”!
张靐心直口快“七弟,你咋就不知道俺们护着你呢!你那两下子-----,唉!武举是不不是自个考中的,算了,算了!咱们喝酒,喝酒”。
燕云被张靐激的无地自容但非要证明自己的武举是凭真才实学考中的“四哥,小弟定要向你讨教两招,要不小弟绝不坐下喝酒”。
燕云一脸严肃,方逊看的出燕云自尊极强,知道燕云、张靐这场武是比定了“四弟、七弟,兵刃无眼伤到谁都不好,不如比试拳脚”。
陈信接着说“对!对!比试拳脚,比试拳脚”。
燕云、张靐各自放下兵刃。方逊冲张靐使了个眼色“四弟小心”意思是嘱咐张靐不可认真点到为止,千万不要伤了燕云。张靐虽是粗鲁之人但明白大哥的意思“大哥放心,四弟明白”。
师父武天真太和掌法要诀在燕云耳畔回响“气不鹜,心不惊,随人则活,由己则滞,以静制动,后发制人,乘虚蹈隙,因敌变化,不拘成法,顺人之式,借人之力,后发先至,避实击虚,以斜取正,走化旋翻,轻稳疾快”,摆了一个门户“玉女浣纱”。
张靐本有承让燕云之意,燕云却等待进击。张靐胡乱一招“黑虎掏心”奔燕云当胸打来。燕云“玄龟戏水”旋身侧双掌轻抚来拳轻轻一拨,张靐的力量被化开一个前跌“噔噔”几步险些跌倒。张靐稳住脚步转身,一招“狂风卷地”连环扫荡腿逼燕云下路而来。燕云一式“平步青云”脚尖点地旋身跃起,顺着张靐旋转的方向一式“脚踩陀螺”一脚点在张靐肩头。张靐如陀螺一般滚出一丈开外,张靐一招“鲤鱼打挺”站起来,接着一招“罗汉撞天钟”双拳夹着风声朝燕云上三路击来。燕云一式“野马分鬃”双掌化解张靐双拳,“推山入海”双掌向张靐当胸推出借力打力,张靐被凭空推出落在一棵梅花树上,梅花树被砸塌,张靐重重摔在滚落的树枝上,一树梅花迎风飞舞。方逊、陈信、封瓒、马喑、元达始料不及无不瞠目结舌。
燕云虽是赢了但捏一把汗。太和内家功夫在敌我对垒之际,务必心静如水,心无旁骛,戒骄戒躁戒怒戒喜,眼里心里只有对手招式的变换,因敌变化,后发制人,如做不到这点则反制于人。这是师父武天真千叮咛万嘱咐的,莫说十六岁的少年,就是二十六岁、三十六岁------也很难做到。如果做不到宁可不用太和功夫,燕云后来几乎不用太和内家功技击,用的大都是“八仙”所授的外家功夫。
张靐爬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笑道:“七弟真是真人不露相啊!洒家霸州无敌手却败在你这文弱书生之手,羞愧,真是羞愧”!
燕云自知今日战败张靐实属超常发挥,若发挥稍有偏差,尤其是张靐的“狂风卷地”、“罗汉撞天钟”定要自己吃大亏,不管如何总算让兄弟们知道了自己的内家功夫绝不是花拳绣腿,压抑着喜悦:“哪里,哪里!全赖四哥承让”。
张靐道:“谦虚个啥子!赢了就是赢了。四哥学艺不精,技不如人,佩服,佩服!只是纳闷,你好像使了什么魔法,我这千钧之力好像打在棉花上,来讲讲,别让四哥总是糊里糊涂不明不白”。
燕云看张靐诚恳请教就简明扼要讲讲内家功夫:“四哥,小弟学的是内家功夫,讲究的是顺人之式,借人之力,后发先至,四两拨千斤,避实击虚-------”。
王戬抢言:“得,得,得!不就是四哥让你,你还好卖弄,来来本公子和你比一遭”。他昨日被张靐踹了一脚失去面子,今日要在燕云身上找回来,心想:我敌不过张靐还敌不过病书生燕云。适才方逊、陈信所言有意让张靐手下留情,王戬听得真切,看到张靐连败三阵,断定张靐有意让着燕云。未等燕云答话拳脚一顿乱舞直奔燕云。须臾间,燕云揣摩到王戬的路数,王戬的外家拳脚只是皮毛的皮毛,用五叔‘吕洞宾’苗彦俊所教的拳脚功夫足以应对,来了一个以力打力,以刚治刚,以快治快,三招两式就把王戬打败了,但手下留情给王戬留住面子,否则非把王戬打得筋酸骨疼。
燕云虽然初出茅庐确实看准了王戬实属土鸡瓦犬。王戬乃纨绔子弟,虽然祖上四世三公,但到其祖父就家道中落,其父只是九品小吏县尉,自幼养尊处优,不学无术,弱冠之年出钱买了一个武举。
张靐迷惑:“八弟,不对呀!和我比武咋不用这番拳脚。若用如此招数定赢不了四哥我”。
封瓒虽是文人却看出端倪:“四弟!四弟不比深究。孙子兵法讲,奇正之变,无穷如天地,不竭如江河。双方斗战讲的是不拘常法临阵机变”。
王戬插言道:“三哥好文气,不就是看人下菜碟儿吗?小人行径,小人行径”!借此奚落。
燕云委屈道:“六哥!六哥!此话差异,我不是小人,不是小人”。
方逊觉得王戬话语讥诮:“六弟!六弟!拳脚论输赢,怎么把七弟当成小人”?
张靐本来就是直率之人看不惯王戬这等做派“老六!输了就是输了,休要强词夺理”!
王戬不服:“一个头都磕在地上,都是盟兄弟,怎么还有厚有薄”?
陈信笑呵呵打圆场:“六弟!六弟!咱们都是武举,练武的,爽直之人,心胸放大点儿,没必要为了一句话伤了和气”。
王戬虽是心中郁闷,但陈信一言不好再发作,转怒为笑“二哥说的是,说的是”!
方逊、封瓒、张靐、马喑、王戬、燕云、元达在陈信再三挽留下又在梅园镇住了一日,陈信自是酒宴款待,方逊、张靐、马喑、王戬、元达切磋武艺,封瓒、燕云论经说道,为进京赶考作者准备。燕云虽是文武双举,只报考了礼部的会试。
燕云怕耽误考试的日子对陈信道:“二哥!明日咱们兄弟就起程吧”!未等陈信答话马喑道:“不——不——行----”。
王戬嘲弄道:“二哥家的酒肉没吃够是吧!再好也不能赖着不走”。
马喑:“不——不是----”。
王戬:“不是个啥!这两天看把你喝的都找不着嘴了”!
陈信道:“六弟!让五弟慢慢说”。
王戬催促:“马喑!二哥叫你说,你倒是说呀”!
马喑被催得脸红脖子粗。方逊道:“老六你急啥!叫五弟慢慢说”,对马喑道“老五别急,别急”!
马喑:“明——天,有——冰——冰雹”。
王戬像是听错了:“什么!冰雹”,讥讽道“多大个,多大个!有没你脑袋大!大白天说梦话,看你是吃酒吃傻了”!
封瓒眺望天边黑黄云翻滚道:“延祥(王戬的字)!少声(马喑的字)的话没错”。
王戬不服气:“三哥,你也是个读书人,怎么相信傻子说的话。若说明日有雨我还有点信,冰雹,冰雹!如果明日下冰雹,我,我光着脚进汴梁城”。
陈信不解道:“这梅园镇,我住了二十多年还没碰上几次冰雹”。
王戬更有底气了:“兄弟们作个证,我和马喑赌一赌,我输了光着脚进汴梁城,马喑输了给我二十两银子”。
马喑:“我——我,输——输了,就——就不进——进汴——汴梁”。
方逊心想马喑把自己的前程赌进去了,十年苦练不就是为了进京武科场一搏,急忙道:“有啥好赌的,明日下冰雹就在二弟这住一天,如果不下就起程”。
翌日,清晨果然天上下起了冰雹,王戬闭口不言打赌之事,马喑也不提起。众兄弟对深谙天文的马喑暗自佩服,又在梅园镇住了一日,第二天各自带上行李、包裹等物向东京汴梁进发。不值一日来到东京城外,高大巍峨城墙犹如铜墙铁壁绵延不尽,隋唐之后,四分五裂的割据势力纷纷拜倒在大宋辉煌艳丽繁花似锦的汴京城外。方逊、陈信、张靐、马喑、燕云、元达一时心潮澎湃,习武求荣读书求贵,寒窗苦读,寒暑苦练,压抑心底那济苍生、安社稷强烈的抱负仿佛就要实现,张开双臂激情拥抱大宋的心脏汴梁城,内心的呐喊似乎脱口而出“汴梁!汴梁!我来了!我来了”!封瓒望着汴梁城神色沉稳没有激情。王戬心想不但考进士更能开眼界寻快活,妙哉!妙哉!好像已经嗅到汴梁城的缕缕香风。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文费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