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遮面黑衣人缓缓揭开遮面的黑色锦缎,一双杏眼凝望着燕云。燕云惊异道:“呀!你——是你怨绒。”
赵怨绒也顾不得解释,忙问:“怀龙伤势怎样?”
燕云多少疑惑也来不及询问,急道:“没事儿,只是皮肉之伤。你怎样?”
赵怨绒道:“没事儿。”
燕云惊奇道:“你受了一剑竟然安然无恙,莫不是练过刀枪不入的功夫?”
赵怨绒道:“要不是你赠送的‘祥云麒麟锁’挂在胸前,我就被你一箭穿心了。”
静了片刻,二人分别用困惑的眼神打量着对方。
燕云急眉火眼道:“你——你为什么救靳铧绒那杀才?”
怨绒心乱如沐,沉默须臾,道:“怀龙为什么要杀他?”
燕云雷嗔电怒,道:“靳铧绒无恶不作,恶贯满盈,人人得而诛之!你——你救他,就是为虎作伥、助纣为虐!”
怨绒看着眼前暴跳如雷、穷凶极暴的他,与以前认识质朴善良的他判若两人,心想这其中定有缘故;道:“你对靳铧绒痛恨切齿,与他不会没有仇吧?”
燕云咬牙切齿:“仇!仇深似海!逼死家叔、刀劈家父,把我燕家害得家破人亡、流离失所!”将十一年前靳铧绒在定州图正县任上残害燕家的罪恶原原本本讲诉出来;“这样蛇蝎为心、葬尽天良、禽兽不如的杀才,你——你居然救他!你——你——为什么,为什么?”质问的眼神如两道寒光射向她的眼睛。
怨绒心烦意乱,目光呆滞。
燕云一再催问“为什么?为什么?你说,你说。”
怨绒情绪消沉,道:“怀龙!等我想好了再说。”
燕云道:“等!我等得了吗?这十一年‘靳铧绒’这三个字像一把利剑无时不在割切着我的心。你让我等你想好了再说,我等的了吗!”
怨绒回避着他利剑一般的眼光,有气无力坐在椅子上。燕云心急火燎,一把抓起地上的青龙剑,道:“你不说也罢,我再去拿靳铧绒的狗命!”
怨绒“腾”的站起来,道:“怀龙!靳铧绒是我爹。”
燕云猛地惊呆了,投以极度疑惑的目光。
怨绒缓缓道:“我本叫靳烛梅,我八岁那年,辽兵洗劫图正县,家父带着母亲、我、幼弟仓惶逃命,幼弟不幸死于乱军之中,逃出两个月后,家父投靠安国节度使李玮栋,李玮栋的寡妇妹妹李玮清厚颜无耻非要嫁给家父,家父为了贪图富贵攀龙附凤休了结发妻子我娘,我娘一气之下自缢身亡,我不耻父亲所为离家出走;经过一年多的颠沛流离机缘巧合被相爷收养。今夜本去刺杀恶妇李玮清,没曾想碰到了你。”
燕云直愣愣望着她,自欺欺人,道:“不!不,这不是真的。”
怨绒道:“怀龙,这——这,我哪里希望这是真的!”
燕云百感交集,寻思:热恋情人竟然是杀父仇人的亲生女儿,难道就因为她是靳烛梅,而那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就此罢休——不,绝不能!
怨绒道:“怀龙,你——你!我深为靳铧绒所为不耻,可——可他毕竟是我爹。”
燕云道:“不耻!仅仅是不耻吗?靳铧绒不仅是燕云的仇人,他所到之处刮地三尺,图正县、三蝗州百姓多少被他害得家破人亡,纵容他的干儿子横行乡里巧取豪夺敲诈勒索,为其收刮民脂民膏,靳铧绒不死天地不容!”
怨绒心潮起伏,一向活波外向的她,变的沉默抑郁,思虑良久,起身握着他的手,企望的眼神望着他,道:“我——我不是靳烛梅,你也不是燕云,我俩抛弃眼前这一切远走高飞,找个世外桃源你耕我织安此一生,好吗!”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燕云看着泪水涟涟的她,沉思一会儿,眼泪禁不住的流。怨绒拿出汗巾给他轻轻擦拭脸上的泪珠。
燕云挡开她的手,缓缓摇着头,道:“这都是命!”慢慢脸色变的阴冷,冷冷道:“你可以不是靳烛梅,不是赵怨绒,但我不可能不是燕云燕怀龙!今后,不,现在你走你的路,我过我的桥,咱俩再无瓜葛。”转而目露凶光,面目狰狞,厉声道:“靳铧绒必死!你要为他殉葬,老天会成全你!”说罢转脸向墙。
自己心仪痴情的人燕云竟然和父亲有着不共戴天之仇,燕云恩断义绝性如豺狼酷虐狂暴令他如此陌生,这残酷的现实叫怨绒心潮起伏五内俱焚,霎时脸色苍白手脚冰凉“扑通”倒在地上。燕云连忙将她扶到椅子上。半晌她醒过来,筋疲力尽道:“我——我无碍。”趁燕云不被迅速抽出自己的丹凤剑横在自己脖颈,道:“你——你这般无情,我又生而何欢。”
燕云急忙道:“不——不”眼疾手快,一掌挡开她的手腕,丹凤剑“当啷”落地,但丹凤剑还是伤了她的脖子,划出浅浅的血痕。燕云拿着汗巾要给她擦,被她挡开。
怨绒道:“你要怎样?”
燕云道:“我要你好。”
怨绒道:“你我已经毫无瓜葛了,何必管我?”
燕云道:“即使我们不能再续前缘,毕竟朋友一场,我希望你好。”
怨绒道:“真的不能吗?”
燕云道:“你想想,靳铧绒是你生身之父,可与我有不共戴天之仇;我不杀他对不起我爹的在天之灵,杀了他,你能跟一个杀父仇人在一起能安心吗?”
怨绒道:“再无别的选择吗?”
燕云道:“这都是命。”
双方许久的沉默,之后,燕云怕她意外,将她送到赵圆纯的客房,匆匆回去歇息。
当夜,赵圆纯也是辗转反侧,寻思着燕云、怨绒在靳府举止神情都有所反常,半夜后又听得燕云房间有动静,想必是有事情,又不便打搅,只有静观其变。圆纯听的敲门声,听声音是怨绒的,侧室丫鬟春蓉已经熟睡,开门见怨绒与燕云身着夜行衣,心中一惊,表面若无其事,把他们迎进来。燕云只打了声招呼便匆匆离去。圆纯、怨绒进了主卧。怨绒随后把房门cha好,“扑通”给圆纯跪下。
圆纯惊诧急忙搀扶她,道:“妹妹何故如此?”
怨绒一脸歉疚,道:“求郡主饶恕小的欺瞒之罪。”
圆纯和颜悦色道:“咱们姐妹不用客套,有话直说。”
怨绒泪流满面,道:“小的欺瞒了郡主、欺瞒了相爷十年,万望恕罪!”
圆纯道:“妹妹快快起来慢慢说。”扶她坐到炕沿。
怨绒道:“十一年前小的父母并非死于图正县辽寇jianta那场灾祸,小的本叫靳烛梅,现任洛州都校就是——就是家父——”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及当夜发生的事情一一道来。“望郡主宽恕!”
圆纯笑道:“傻妹妹!净说些傻话,你我姐妹是不是骨肉胜似骨肉,你有隐情自有你的道理,姐姐岂是不通情理之人?”
怨绒感激的泪水止不住往下溜,道:“相爷——相爷会——会宽恕吗?”
圆纯道:“妹妹你想想,这十多年爹娘把你视为己出百般呵护,我心里都隐隐不是滋味呢!当年要不是你一脚摔倒在连环沟栈道上,爹爹的马车紧急停下,才免遭贼人从连环山上推下那滚滚而落巨石的摧毁,你是我赵家的福星!爹爹怎么不会原谅你呢?”
怨绒联想起了当年的事情,道:“过誉了!那是相爷洪福齐天。当年夜色将近,我一心找个村落急急忙忙赶路摔了一跤,惊了相爷的大驾,多亏表姑杀退了山上冲杀下来的贼人,保相爷安然无恙,我哪敢贪天之功!”
圆纯又安慰她一番。怨绒心绪稍稍平静,恋人燕云与生父靳铧绒的仇怨又从心头升起,局促不安道:“姐姐!怀龙与家父,叫我——叫我怎么办?”
圆纯思忖良久,道:“明日我找他谈谈。”
怨绒渴望的眼神望着她,道:“行吗?”
圆纯道:“我试试看。”
次日上午,圆纯来到燕云客房,双方施礼已毕,小二献上上好的茶水果品匆匆退去。双方落座。圆纯看着面色坚毅的他,道:“燕云!怨绒都给我讲了。你要报仇雪恨,手刃靳铧绒,合情合理,但合法吗?靳铧绒罪恶滔天自有大宋法度惩办,你我行我素杀了他以后怎么办?朝廷的六品地方大员被刺,定会彻查到底,水落石出之时,你何去何从?梁郡王正受朝中对手排挤恐怕也很难保全你,你亡命江湖,难道叫令堂与你一道风餐露宿四海为家吗?令堂经受得起如此折腾吗?你那‘救困扶危上报国家下安黎庶’的抱负如何实现?”
燕云沉思着:当年母亲再三叮嘱不要报仇,就是不要用江湖手段报仇,依靠朝廷法度将贼人靳铧绒绳之以法;自己也不时提醒自己,可看到贼人逍遥法外,实在忍无可忍,也觉得刺杀靳铧绒粗率鲁莽。
圆纯看着他面部略有触动的表情,道:“梁郡王知道此事吗?”
燕云道:“郡王曾差人暗查过,十一年前的旧案一时也难以查清,唉!”
圆纯道安慰:“你是郡王得力之人,你的冤仇郡王不会袖手旁观的,只是他现在被贬章州也是心有余力不足,不过迟早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圆纯其实可以通过父亲宰相大人彻查靳铧绒作奸犯科之事,但燕云毕竟是御弟梁郡王的属下,宰相cha手会令梁郡王感到宰相赵朴小视自己,多有不便,再则靳铧绒又是妹妹怨绒的亲爹;无论怎样,自己都不能涉足此事。
燕云像是给自己说“只能——只能如此。”
圆纯道:“善恶终终有报。”
翌日,圆纯请怨绒、燕云两人先行绕道牤牛寨秋声客栈赎回白玉嘶风马、乌骓马,而后到翠盖集广寒楼会合。靳铧绒那晚受了惊吓一天起不了床,央告夫人李玮清带着几个丫鬟每日早晚带些礼品给圆纯等人问安。怨绒、燕云走后次日上午,圆纯与丫鬟去靳府向靳铧绒夫妇辞行。靳铧绒夫妇小心把圆纯一行送到十里长亭,揖别回府。一路上靳铧绒少不得被李玮清一顿唾骂,自不必细说。裴汲、弥超赶着两辆马车,已久是圆纯乘坐一辆,另一辆装载货物,丫鬟春蓉跟在圆纯车旁,沿着官道朝翠盖集而去。
话说怨绒、燕云一路上,各自心事重重,沉默寡言。怨绒不停的想,和燕云的情义还能继续吗?燕云那晚冷酷无情和以前判若两人,那样绝情是他的本心吗?难道他真的丝毫都不念往日的情分吗?父亲不法,但毕竟是这世上唯一的骨肉亲人,不希望他死于非命,更不希望他死于燕云之手;看燕云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决心,日后梁郡王定会以大宋律法为燕云报仇雪恨,父亲还能延活多久?这些——这些为什么偏偏都叫自己遇上,真如燕云所说的‘这都是命’!
面对一片痴情的怨绒,燕云的心情更是缠绵悱恻欲罢不能,但理智告诉他必须斩断这份情丝,想是想,真要做到谈何容易;不时用眼睛余光扫着她愁眉莫展的桃腮粉脸,欲言又止,沉默,只有沉默。
二人内心各种感触交织一起心乱如麻心潮澎湃,但面若冰霜。
不一日二人来到牤牛寨秋声客栈,各自歇了一宵,次日交付银两赎回白玉嘶风马、乌骓马,奔翠盖集方向而去,傍晚来到翠盖集广寒楼客栈,用过晚饭,戌时四刻(20点左右),各自回房歇息。燕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眠,走到楼下大厅捡了一张桌子坐定,唤店小二点了几样小菜两壶酒,自斟自饮,借酒浇愁。广寒楼一楼大厅灯红酒绿宾客如云觥筹交错嘈杂喧闹。一个妖媚的女子凑到燕云桌边,嗲言****道:“官人哟!一个人喝酒好个孤苦,来姑娘和您对饮!”随手搂住燕云。
燕云正是云愁海思见,一把将她拨开。她顺势倒地,号啕大哭,道:“欺负人!欺负人!老娘又没招惹你,为何殴打老娘!你个欺善怕恶的腌臜泼才!”满地打滚。一会儿围来几个吃饭的客官,七嘴八舌道“你一个堂堂七尺男人,干嘛和一个小女子过不去!”
“jinv怎么!jinv也是人,你装清高也罢了,怎么也不该大打出手!”
“唉!别人沦落风尘也够苦的了,你怎么一不该落井下石!”
“有钱怎么了!有钱就该凌辱人!”
一言我一语,燕云没有兴趣分辨,离座弯腰搀扶那女子,她死活不起来。燕云道:“你要怎样?”
那女子苦苦嚷嚷道:“你把老娘打成这样,还问我要怎样!有种你把老娘打死,那才算你有种,来来打呀!”
燕云道:“有话起来再说。”
那女子道:“你这泼才站着说话不腰疼,老娘被你打的骨头都折了,哪还能起得来?”
旁边的看客对燕云笑道:“阿哥你就抱她起来就是。”
那女子骂道:“呸!这腌臜泼才脏了老娘,叫老娘这黄花闺女怎么嫁人?”
旁边的看客道:“莫不是叫他娶你不成?”
那女子道:“他那穷酸哪配吃天鹅屁!”
旁边的看客对燕云道:“阿哥拿些银两打法她算了。”
燕云被那泼妇讹上了也没办法,掏出碎银子给她。那女子厉声道:“你这腌臜泼才打法要饭的!伤筋动骨一百天,叫老娘怎么活呀!”又是大哭不止。
燕云道:“待我回房给你取。”
那女子马上站起来揪住燕云道:“你这厮要是跑了怎么办?”
燕云道:“你跟我去取,就在楼上。”
那女子道:“不行!你要是谋色害命怎么办?”
燕云对旁边的看客道:“劳烦尊驾陪小的一同上楼取银两给她。”
看客道:“行倒是行,不过我饭都没吃好,陪着我素未平生的跑来跑去,算个啥?”
燕云道:“尊驾!我自有酬谢。”
看客喜滋滋的与那女子跟着燕云上楼取银两。到的燕云客房,那女子一番讨价还价得了十两银子心满意足走了。燕云又拿一两银子打发了看客,回到饭桌前坐下,心情更加气闷,端起酒壶“咕咚咚”一口气喝完后,吃了两口菜,又把另一壶酒喝完,感觉有些头晕,急急唤店小二付过酒饭钱。小二搀扶他回客房倒在床上。小二点上灯笼,急忙下楼提来一壶热茶放在桌子上匆匆离去。不知过了多久,一股浓郁的茉莉油扑鼻袭来,隐隐听到“夫君!奴家来送你上路。”燕云吃力睁开双目,一位身材婀娜桃腮粉脸的佳人立在床前,定睛细看,惊异道:“啊!你——尚飞燕。”
尚飞燕手持利剑在他胸前摇晃,道:“不错!姑奶奶来侍候你上路。”用剑抵紧他的咽喉,一股血液慢慢流淌,“疼吗?告诉你这不是在做梦。”
燕云试想挣扎可是手脚全身麻木。
尚飞燕怎么如鬼魅一般飘忽至此呢?
话说易定节度使同平章事孙兴胄、沧州横海军节度使右领军卫将军石延祚、滑州义成军节度使右千牛卫大将军桑进兴京城被刺,易州易定军、沧州横海军、滑州义成军三镇将佐蠢蠢欲动,兵变在迅速酝酿。天子赵匡胤靠兵柄起家,陈桥兵变黄袍加身,怎么不知道其中厉害,急宣六朝元老魏王太师魏博军节度使符彦卿(赵光义的岳父)、中书令佐天郡王天平军节度使石彦钊、肃亭侯西山巡检石岭关都部署郭进奔赴三镇安抚。临行前,天子赵匡胤的结义兄弟开国第一功臣中书令佐天王郡王天平军节度使石彦钊密奏要将皇长子燕亭侯赵德昭悄悄带在身边,已加历练,天子赵匡胤准奏。随即赵德昭扮作石彦钊的亲随。赵德昭与尚飞燕如胶似漆,把她带上,还有侯府的从八品上太子右翊府副率燕风。
魏王太师魏博军节度使符彦卿、中书令佐天郡王天平军节度使石彦钊、肃亭侯西山巡检石岭关都部署郭进德高望重不战而屈人之兵,横海军、义成军两镇将士不到两个月就被安抚了。易定军藩镇地处辽宋边界,易定节度留后吕斛勾结辽帮煽动一万多军卒造反,石彦钊、郭进坐镇横海军、滑州义两镇,石彦钊率领一千禁军平叛,燕风跟随左右。平叛中燕风屡建奇功,身先士卒,深入虎穴手刃贼首吕斛,与石彦钊之子石琾带领五百禁军虚张声势,以兵不厌诈之计吓退前来接应吕斛的两万辽军。因为燕风是随赵德昭而来,赵德昭又是秘密出行,因此燕风虽然立下大功但不易声张,只是密奏天子赵匡胤,赵匡胤隐没了燕风的功劳,还擢拔燕风为供备库副使旅帅从七品42阶,回去后仍在燕亭侯侯府供职,仍是闲差,但官升了一个品级八个阶次。石彦钊恐怕夜长梦多暴露赵德昭皇子的身份,易州平叛结束没多久,就请他秘密回京。赵德昭带着尚飞燕、燕风悄悄赶回东京汴梁城,歇宿翠盖集广寒楼对面的醺风客栈,打算歇宿一晚次日启程。
晚饭已毕,赵德昭一路劳乏有些困倦,尚飞燕本事好事之人,侍候德昭睡后,独自一人出门闲游,看对面广寒楼熙熙攘攘很是热闹便进取闲逛,无意一瞥发现僻静处燕云独自饮酒,顿时计上心来,匆匆回醺风客栈客房取出一大包蒙汗药揣在身上,带上佩剑,在街上雇了一个粉头吩咐只要能把燕云引开酒桌就付她银两,粉头便照她的吩咐去做。等燕云、粉头上楼,尚飞燕趁人多嘈杂边把蒙汗药全都下到燕云桌上的酒壶里。等燕云付完酒钱上楼,尚飞燕悄悄付给粉头银两,并问明燕云的所住的客房,停了一会儿,感觉蒙汗药的药劲已经上来,匆忙来到燕云客房。
尚飞燕白眼看着燕云,道:“燕云姑奶奶送你上路,放心亏待不了你,我要一剑一剑在你身上划腻了再结果了你这条烂命!”说着用剑挑开他的前胸的衣衫。
燕云试用内功将蒙汗药药劲逼出来,可药劲极猛,一时半会儿难以凑效,怒道:“尚飞燕我与你何愁!你三番两次如此歹毒!”
尚飞燕“呵呵!”冷笑,道:“与我何愁?燕云你这呆厮是什么货色、有何本事?自高自大、自命不凡,从来没有正眼看过姑奶奶一眼,这还不够吗!在你眼里我从来都是野草闲花,可在京城多少王孙公子眼里却是倾城倾国的无价之宝。不过看在峻哥(燕风)面上,要想姑奶奶饶你一条烂命也不难,正眼看看我,记住不能横眉冷对,说句叫我开心的话儿,记住叫我开心,难吗?”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