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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绝壁崖赵圆纯遇险

话说岭下鼓声大作,杀声阵天“杀上孤月岭,活禽赵圆纯!活禽赵圆纯!”

众人无不惊愕,疲惫不堪的胡赞及随从、丫鬟春蓉面面相觑。

赵圆纯看着面色刚毅的燕云。能否守住孤月岭,燕云心里也没底,强作镇定,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一句话给众人吃了一颗定心丸。

赵圆纯吩咐胡赞等人道:“你们务必听从燕云调遣,不得违拗。”

胡赞等人已把打虎英雄燕云看做主心骨、顶梁柱,连声应诺。

情况紧急,燕云也不再客套,道:“春蓉在此守护郡主,燕云和二位随从跟胡将军杀退草寇。”

胡赞带路,燕云、两随从紧跟其后,朝相府军司“金毛狻猊病秦琼”李珂都等把守的孤月岭垛口疾行如飞。赵圆纯哪里呆得住,和丫鬟春蓉紧紧跟在后面。

胡赞、燕云等人来到孤月岭垛口。军司李珂都等相府随从饿得头昏眼花,浑身无力,惊惧不已。燕云疾步走到垛口向山下观瞧。“银戟无敌桃花小温侯”****带领百十个喽啰兵各举兵刃摇旗呐喊向山上杀来。

燕云对胡赞道:“胡将军,请借宝弓一用。”

胡赞摘弓取箭递给燕云。

“金毛狻猊病秦琼”李珂都不削道:“哪来的病汉!不知天高地厚,胡将军的弓也想张得开!”

燕云不理会,搭箭张弓,左手如托泰山,右手如抱婴儿,弓开如满月,箭去似流星,朝山下****射去。趾高气扬的****哪会提放,“嗖”的一声,一箭把他的三义冠连带着一绺头发射去,“铛”的钉在身后十几步的旗杆上,吓得面色苍白,骨寒毛竖,慌不择路,急忙带领众喽啰退回营寨。

燕云本可以一箭射杀****,但看在二哥陈信的情面手下留情。

李珂都等把守隘口的相府随从见状,个个惊叹不已,哪敢再小视这病夫。

大郡主赵圆纯、丫鬟春蓉随后也来到垛口,听不到山下喽啰叫喊声,很是纳闷。

李珂都欣喜若狂道:“郡主,郡主!山下那帮强贼被这病汉子一箭射跑了。”

赵圆纯道:“李军司不可乱言,这是南衙驾前壮士燕云燕怀龙,是来营救我们的。”

李珂都小心施礼。

胡赞、李珂都、丫鬟春蓉等随从听从赵圆纯吩咐回宿营地就餐。

燕云道:“请郡主安心,回去就食,燕云就此把守,强贼上不得岭。”

赵圆纯几日没吃顿饱饭,早已饥肠辘辘,看到燕云如此勇武,不再觉得饥饿;道:“燕云把守,我自是安心。等将士们吃罢回来,你我再回去就食。”

燕云道:“郡主乃金枝玉叶,若饿个好歹,叫燕云如何回去交差,望郡主回去就食。”

赵圆纯:“不妨事。燕云武艺绝伦,我自深信不疑,但要救我等几十人下山,也恐非易事。”

燕云道:“燕云不才,愿背郡主从孤月岭后山的凤愁涧绝壁崖下山。”

赵圆纯惊异:“这,这,这。”

燕云道:“郡主勿惊,燕云就是粉身碎骨也保郡主安然无恙。”

赵圆纯盯着他成竹在胸的神态,疑虑逐渐退却,猛然想起随从们,道:“不可,不可。我怎能丢下春蓉、胡赞、李珂都他们独自逃命。”

燕云道:“燕云不但要保郡主安然无恙,也会保郡主的随从安然无恙。”

赵圆纯质疑的目光看着他,道:“你不会是把我等一个一个背下孤月岭吧。”

燕云道:“当然不会。”

赵圆纯当然极想知道答案,但不会催促他,内心似火,表情如水,静静的听。

燕云道:“燕云和山下大大王有言在先,三日为限,燕云只要救出孤月岭上的郡主,大大王陈信全燕云一个人情放归孤月岭上郡主的随从。”

赵圆纯更加疑惑:燕云和大大王有言在先,定是与绿林有些交情。燕云声言是南衙的走吏,又有妹妹怨绒手书。官府与绿林冰火不同炉日月不同明,燕云究竟是正是邪?表面轻描淡写道:“没想到燕壮士虽然年轻但阅历颇深,绿林道也给几分面子。”

燕云道:“绿林多为世人不耻,杀人越货也罢替天行道也罢,总之是个龙蛇混杂之所,稂莠不齐。蜈蚣山的大大王‘小孟尚赛扁鹊’陈信本是良家子弟,忠义之士,中过武举,是燕云的结义兄弟,排行二哥,被贪官污吏逼得家破人亡,走投无路只好落草为寇。”

赵圆纯道:“这等志士不为朝廷所用,也是可惜了。”

燕云道:“那可是!等我回汴梁就奏请南衙诏安陈二哥,那时我兄弟同为朝廷效力,不负金兰誓言救困扶危,上报国家,下安黎庶。”

赵圆纯想了解燕云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但不是一会儿半会儿就看的清。

胡赞、李珂都、丫鬟春蓉等随从就餐后急忙到孤月岭垛口听从调遣。赵圆纯差遣李珂都等随从把守垛口,带燕云、胡赞、丫鬟回宿营地。赵圆纯、燕云吃罢虎肉,赵圆纯把燕云的营救措施简要讲述。丫鬟春蓉惊恐不已,怒道:“燕云痴头!你要我家郡主跟你殉葬,春蓉宁死也不答应!”用身体挡住赵圆纯。

赵圆纯道:“春蓉不得无礼。”

胡赞紧锁眉头思索着,道:“燕壮士,这——这——成吗?壮士赤手空拳打杀几百斤的大虫,身手自是了得,可,不是胡某小看壮士,要把郡主背下万丈悬崖,就是神仙也做不到。郡主若有不测,胡某和郡主的随从都自刎也谢不了罪,壮士怎么跟南衙交差?”

燕云道:“胡将军,小的在南衙面前曾立下军令状,若保不了郡主安好,愿以凌迟谢罪!”

春蓉道:“若保不了我家郡主安好,就是千刀万剐你,又有什么用!郡主,千万不要听他胡说!”

赵圆纯犹豫不决,思忖:燕云飞越绝壁崖,赤手毙猛虎,一箭退草寇,武艺绝伦,但要把自己背下万丈绝壁,就如胡赞所说‘神仙也做不到’;燕云既然能一箭退草寇,为何走这等险棋呢?以询问目光看看胡赞。

胡赞揣摩着赵圆纯的意思,道:“燕壮士,胡某不解,为何要舍近求远呢?壮士既然一箭射退众草贼,为何不能带领我等保着郡主杀下孤月岭杀出遮云山?

燕云道:“惭愧,小的惭愧!只怪小的学艺不精,没有这般手段。岭下山贼****号称‘银戟无敌桃花小温侯’十分了得,在岭下小的与他交过手,敌不过他。这般行事,真是无奈。”

赵圆纯觉得有几分道理,****马上功夫的确不凡,燕云如果能击败****绝不会这般弄险。

胡赞道:“燕壮士,除了背郡主下绝壁崖,真的——真的没别的办法吗?”

燕云惭愧沉默。

胡赞道:“燕壮士,有十足把握吗?”

通过胡赞与燕云对话,赵圆纯听出了究竟,思虑着:相府的护卫死的死伤的伤,还能支撑几天,只有照燕云所说才可能——才能使大家走出险境;望着燕云道:“胡赞将军,多虑了!燕云艺高人胆大,没有十二成的把握,不会出此良策。”

燕云羞赧道:“羞煞人也!什么良策,都怪小的无能,委屈郡主涉险。燕云粉身碎骨也要保郡主毫发无损。”

赵圆纯道:“我等全仰仗燕壮士了,悉听尊便。”

燕云也不再客套,请胡赞带一位相府护卫换回把守垛口李珂都等相府护卫,李珂都等人回来与自己一道砍割山上拇指粗细的藤条,而后将藤条三根拧成一股绳索,再把绳索系紧,经过一个多时辰的紧张劳作,一根丈八长的藤条绳索和一根九十几丈长的藤条绳索连接完毕。燕云用力拉扯藤条绳索每一处接头,检查是否牢靠,检查了三五遍,确认牢固,请相府护卫们扛起绳索,与赵圆纯、李可都、春蓉等来到孤月岭的后山绝壁崖崖顶。燕云找了一颗大树将九十几丈长的藤条绳索一端捆紧树干,不住拉扯确认牢固,将另一端丢下悬崖;将丈八长的藤条绳索递给李可都,请他把郡主赵圆纯困在自己后背,而后再三检查确认牢固后,道:“李军司,小的保郡主先行一步,这里拜托您和胡将军了,后天小的接您们下山。”

春蓉呜咽不止,道:“郡主——郡主何时冒过这样大的风险,若有个好歹,小的怎么活!”

李可都埋怨道:“丧气丫头,郡主只有好,没有歹。有燕壮士保护,一定会逢凶化吉遇难成祥。”

春蓉擦着眼泪,道:“燕云如果保护不好郡主,春蓉我杂碎你的骨头,听见没有!”

燕云道:“只要小的有口气,定保郡主安然。”

绝壁崖云雾缭绕深不见底,燕云背负着郡主赵圆纯抓紧藤条绳索,一步步缘绳而下。李可都、春蓉等无不惊恐,屏气凝神,大气不敢出,只是和赵圆纯用眼神送别。赵圆纯相府闺秀,又不会武功,平生更没有如此弄险,恐惧到了极点,但表情不露声色,以泰然自若的目光与大家告别。

燕云背着郡主赵圆纯缘绳而下,他脚尖轻点崖壁,双手松开藤条绳索,下滑两三丈,迅速抓紧藤条绳索,脚尖轻点崖壁,下滑两三丈,再抓紧藤条绳索,如蜻蜓点水,如此反复,下行了三十余丈。赵圆纯因恐惧浑身发抖,双手冰凉紧紧搂住燕云的脖颈。燕云被她勒得几乎喘不过来气,道:“郡主——郡主——别——别怕”。

赵圆纯感到他说话吃力,松开双手。

燕云感觉到她“怦怦”心跳,安慰道:“郡主闭上眼睛,用不了一会儿,就下了这绝壁崖”。

赵圆纯努力闭上眼睛,过了片刻,哪里闭得上,张开杏目,失声叫道“呀!”。那藤条绳索沾满了血迹。

燕云艺高人胆大,轻功虽然不凡,但毕竟身负近百斤的赵圆纯,轻功将大打折扣,起初不以为然,可时间长了,就觉得困难,背后的赵圆纯越来越重,真可谓是千斤闺秀,一步一步下行,挥汗如雨,浑身衣服在汗水浸泡,满手是血,鲜血顺着藤索往下流。

赵圆纯往下看云雾腾腾,还不知道离地面还有多高,燕云与自己若有闪失,可苦了孤月岭上相府的若干人,稳稳神,道:“办好这趟差,南衙定会高看燕壮士。”

燕云想起南衙,精神百倍,南衙赵光义是他的救星,是他的精神支柱,是他实现梦想的依托;顿觉背负的赵圆纯不那么重,步履也轻快起来。

约摸一个多时辰,天上下起了雨,藤索、崖壁异常湿滑。燕云如履薄冰小心下行,无意触碰到了崖壁的禽巢,几枚禽卵坠下悬崖。突然一只金雕从云层深处朝燕云呼啸而来。燕云闻声紧握藤索足尖点崖壁荡开,金雕的爪子抓落崖壁上的石头飞没云层,须臾,又从云层飞下,逼燕云袭来,燕云像荡秋千一样避开金雕的嘴爪,金雕再次飞走,少顷,折回袭击燕云,燕云如荡秋千似的疾闪,这样金雕猛击,燕云疾闪,大约一刻(14分24秒)的时间,金雕抓住藤索朝燕云面门啄击。燕云本能躲闪,猛然感觉不对,如果自己躲开,金雕定会啄伤背后郡主的头部性命难保,仓卒伸出右手cha向金雕的嘴,金雕叼住燕云的虎口,燕云的虎口血流如注,燕云忍着剧痛用力撑开金雕的嘴,死死攥紧金雕的头,好一会儿,金雕窒息而死爪子仍死死抓着藤索。“咔擦”金雕抓的藤索部断了。燕云背着赵圆纯“呼啦”碰撞着崖壁的树枝迅速下崖底坠落。燕云急速从腰间取出飞抓百练索向崖壁抛去,飞抓钩不住崖壁的树枝、石缝,断断续续向下滑,滑了几十丈,飞爪暂时钩住了崖壁胳膊粗的树枝,停了片刻,“咔吧”树枝断了。赵圆纯吓得昏厥过去。燕云松开飞抓百练索背着赵圆纯继续向下坠落,赵圆纯朝下,此时离地面还有约八丈高,如就此落下赵圆纯必死无疑,千钧一发之际,燕云使出浑身解数凌空转身,自己朝下,双腿双臂蜷曲,脚尖落地,即速向前跃,“扑通”倒地。

凤愁涧绝壁崖下,雨收风起,秋风飒飒。溪水边,赵圆纯醒来,大声呼喊:“燕云!燕云!-----”“燕云!燕云!-----”在空谷回响。

赵圆纯呼喊半晌,身下的燕云没有回声。赵圆纯道:“燕云不能死,不能死!南衙交给你的差事还没办完,南衙,是南衙交给你的!”

燕云挣扎起来,吃力抽出背上的青龙剑隔断捆绑在自己身上赵圆纯的藤条,“当啷”宝剑落地,“扑通”摔在地上。

赵圆纯挣脱身上的藤条,看燕云,满脸污泥,口鼻不住流着无血,急忙撕下一块裙角为燕云擦拭。

燕云看她无恙,笑道:“只——只要郡——郡主安好,小——的——小的就——就好。不牢——郡主”嘴角流着血。

赵圆纯忍不住眼泪下落。

燕云吃力盘好腿坐定,道:“郡——郡主,容小的——恢复些功——功力。”

赵圆纯虽然不知他用太和派内功恢复功力,但知道他体力几乎耗尽急需歇息,不敢打扰,在一边坐着。

燕云飞下绝壁崖、力斗飞天雕、从八丈高崖壁跌落下来,若不是轻功、内功深厚五脏六腑早已震碎,但体力、功力严重透支,经过一个多时辰打坐吐纳内功疗伤体力、功力恢复了七八成;惨白的脸上逐渐有点血色。

时间已入亥(21:00),秋风萧瑟,点点寒星在墨蓝色的天空颤抖,风声、野兽声、飞禽声、风吹树枝树叶声四下飘荡,数不清蓝色光点在密林深处或隐或现。赵圆纯穿着湿透的破衣烂衫蜷缩坐在地上,恐惧与寒凉使她不住颤抖。

燕云倏地站起来,脱下破洞不堪湿漉漉的上衣披在赵圆纯身上,道:“郡主稍歇。”抓起地上的青龙剑借着星光就近砍了一堆树枝干草,取出打火石生起火;道“请郡主这边取暖。”

赵圆纯直起身,腿脚早已麻木,不敢迈步,又不便叫燕云搀扶,道:“就来,就来。”

燕云提剑砍了几根略粗的树枝,用藤条捆绑,在火堆边架起一个架子。赵圆纯慢慢走过来,将披着燕云的衣衫脱下来架在架子上烘烤,而后坐在火堆边烤火。

燕云、赵圆纯衣服被烤的生起一缕缕青烟。

燕云坐在她的对面烤火,荒郊野岭,他内心不免恐惧,但在她面前不得不表现镇定自若;深知她惶恐不安,想找个话题尽快消除她的不安,指着密林深处或隐或现的蓝色光点,不假思索道:“天上的星星也会落到林子里。”

赵圆纯早知道那隐或现的蓝色光点是野兽的闪烁的眼睛,他一说,使她更加惊惧,尽量掩饰恐惧,语气放的平缓从容,道:“哦——哦,野兽的眼睛赶得上天上的星星明亮吗?”

燕云本想找个话题化解她的恐惧,不小心提到了野兽,自觉尴尬,慌忙道:“对!对!赶不上,赶不上。郡主委屈了,今夜只有在此将就了。”

赵圆纯触景生情,随口道:“野宿随寒星。”

燕云对道:“踏游起淡烟。”

赵圆纯惊异望着他,道:“悬空猎金雕。”

燕云对道:“隔岳萧烟象”。

赵圆纯道:“没想到燕壮士乃文武兼修之士。”

燕云回道:“郡主过誉了,小的粗通文墨,曾中过文武双举。在不栉进士面前献丑了。”

赵圆纯道:“不必过谦,请壮士出一联。”

燕云自幼习学四书五经诗词歌赋,真州乡试牛刀初试再无施展的机会,更为苦恼的是没有知己可以切磋,此时赵圆纯以文比量,心烦技痒,文思泉涌放任自流,忘记了身份、忘记了恐慌,道:“野旷秋云飞。”

赵圆纯对道:“山青寒雨相。”

燕云道:“勒住丛台下,光阴乍章州。”

赵圆纯对道:“风云连鬓湿,夜卧荒郊秋。”

燕云道:“夜听啸风折枯柳。”

赵圆纯对道:“时藏盘草酤秋天。”

燕云道:“郡主,看当下秋天何等凄凉肃杀,躲还躲不及呢,有谁会买它呢?”

赵圆纯道:“不正是你吗?”

燕云环顾四下,道:“这秋天,我,我怎么会?”

赵圆纯道:“你千里迢迢远赴这荒凉险恶之地,决命争首,难道只是为解救我吗?假如家父不是当今宰相,南衙不是你的主子,你会舍生忘死超救一个素未平生孤苦伶仃的女子吗?”赵圆纯一向矜持含蓄,宽以待人,即使对待下人从不刻薄,此时单刀直入质问燕云,别有深意。燕云背负她下绝壁崖,为了要保全赵圆纯宁可让金雕啄伤,为了赵圆纯不致于从八丈高崖壁摔死宁可自己赴死。对于赵圆纯这世上没人做得到,从常理上讲,燕云以死相救,她将感激不尽舍身图报;但她不仅仅把他当成恩人相待,燕云的武艺文采令她感佩交并,但她不会或者说没到以身相许的到时候,就是以身相许也与报恩没有关系,理智告诉她恩人决不能与情人、夫君等同,以身相许是愚蠢的报恩方式,报恩也可以说简单,通过金银酬谢或者请宰相赵朴运作给燕云加官进位,她需要一个知己,一个生死相依的知己,不只是现在。了解燕云的欲望使她尽快缩短了解的过程。

燕云与她一番以文交流,对她很是佩服,正在方兴未艾之时,赵圆纯一句质问,一时不知怎么回答,支吾片刻,神思回到了现实,道:“只要在下知道,一定会解救的。在下自幼蒙恩师教会,以扶危济困为己任,安有见死不救之理。”

赵圆纯道:“你为何不做行侠仗义的游侠,云里来雾里去,快意江湖。”

燕云道:“游侠可以扶危济困,但不能剪恶除奸,只有朝廷的法度才能除暴安良。”

两句对话,燕云的思想轮廓印入赵圆纯脑海,她要进一步的了解他,再次试试他的才学,道:“‘故治国无法则乱,守法而弗度则悖。’出自何书?”

燕云道:“出自《吕氏春秋?察今》。”

赵圆纯道:“‘法者,刑罚也。所以禁强bao也。’出处

燕云道:“《盐铁论?诏圣》”

赵圆纯道:“‘凡用兵之法,全国为上’”

燕云道:“《孙子?九变》。”

赵圆纯道:“‘利用刑人,以正法也。’”

燕云紧锁剑眉,面红耳赤,道:“这,好熟,想不起来。”

赵圆纯道:“这个确实冷僻,它出自《易?蒙》。燕云你测测我能否答得出。”

燕云思考须臾,道:“‘法不阿贵,绳不绕曲’。”

赵圆纯道:“法不阿贵,绳不绕曲。法之所加,智者弗能辞,勇者弗敢争,刑过不避大臣,赏善不遗匹夫。出自《韩非子?有度》”

燕云思虑片刻,道:“‘杀戮禁诛谓之法’。”

赵圆纯道:“《管子?心术》。”

燕云急的满头是汗,想不出。

赵圆纯为其解围,道:“不以‘法’字典故,换个字。”

燕云想了想,道:“夜——夜就以‘夜’吧,‘浔阳江头夜送客’。”

赵圆纯道:“白居易《琵琶行》。”

燕云道:“‘夜吟应觉月光寒唐’。”

赵圆纯道:“‘晓镜但愁云鬓改,夜吟应觉月光寒。’出自李商隐的《无题》。”

燕云出了两句,满面羞愧;其一,他们比试的是经典名文,他出的题却是唐诗语句;其二,‘晓镜但愁云鬓改,夜吟应觉月光寒。’写的是为爱情而憔悴、而痛苦、而郁闷的情感,是一种昼夜回环、缠绵往复的感情,是一首痛苦而执著的心曲;面对郡主吟着相思诗句,这莫不是对郡主的亵渎。燕云尴尬至极,慌忙道:“郡主!才高八斗,天资聪慧,小的江郎才尽,惭愧,惭愧!”

赵圆纯知道燕云没有轻薄之意,但觉得“晓镜但愁云鬓改,夜吟应觉月光寒。”不妥,羞愧面颊泛起红晕,极力化解尴尬的气氛,急忙道:“燕云——聪明睿智,才高八斗,人有失手,马有漏蹄,只是一时紧张所致,休要惭愧。”

燕云被赵圆纯的才学深深折服,钦佩不已,对善解人意的她及时化解尴尬的气氛内心感激,一时不知说什么,直起身,仰望夜空,深深吐口气排解心中的尴尬。

赵圆纯为了消除尴尬,道:“燕壮士可曾见过我?”

燕云道:“郡主相府闺秀,燕云南衙走吏来京城又没多久,哪里见过郡主。”

赵圆纯:“在孤月岭悬崖顶你出手相救,怎么就断定我就是赵圆纯?”

燕云道:“那时我不知道您就是郡主,见一女子寻短见,我焉能不救?”

燕云提起赵圆纯寻短见。赵圆纯很是窘涩,急忙岔开话题,道:“燕壮士以前定是打杀不少大虫,在悬崖顶临危不惧,气定神闲,一掌击毙大虫,真乃神人!”

燕云道:“郡主切莫说!小的愧煞人也,小的从未见过大虫又哪里打杀许多,在悬崖顶见那大虫吓得小的魂不附体,本想快快逃走,但怎么能见死不救,鬼使神差的打那大虫,现在想起仍心有余悸。”表情恐惧。

赵圆纯盯视他,道:“你真的一点把握没有?”

燕云道:“真的,没有丝毫把握。打杀大虫没有半成把握,侥幸打杀了,背负下绝壁崖有九成把握-------唉!要不是五叔(苗彦俊)所送的飞抓百练索,小的、郡主可要粉身碎骨了。”捶胸顿足“小的真是无能!”走近溪水边找到飞抓百练索,抖落飞抓上的树段,将飞抓百练索缠在腰间,回到篝火边。

赵圆纯坐的有些麻木,缓缓站起来,慢慢活动腿脚,思忖:燕云解救自己不仅仅是完成南衙的差事,见义勇为舍生取义,是个侠肝义胆之士;钦佩之意如雨后春笋压抑不住。更想进一步了解燕云,道:“燕壮士舍己救人将生死置之度外,世之罕见,若有闪失岂不苦了妻室!”

燕云道:“好在燕云孑然一身,没有”想起家中老母顿了顿“牵——牵挂。”

赵圆纯见燕云闪烁其词,以为他在隐瞒妻室,有不便追问,想了想,道:“一个豪侠,一个英雄,心存天下人的疾苦危难,将妻室置之不理,能称得上豪侠、英雄吗?”

燕云道:“小的汗颜,郡主教诲的对,为了家母,小的不能再舍生忘死。”

赵圆纯:“心中只有母亲没有妻室,也能称得上豪侠、英雄吧?”

燕云,道:“小的除了母亲——”停顿一会儿“除了母亲,孑然一身。”

赵圆纯见他隐约其辞,推断他有所遮掩:“除了令堂,一定还有亲人?”

燕云想起兄弟燕风,安奈着怒气,言辞生冷道:“还有舍弟。”

赵圆纯得知他没有妻室,一种无以名状的喜悦从心底升起,表情却若无其事,道:“有其兄必有其弟,令弟一定和你一样是个肝胆侠义之士。”

燕云吞吞吐吐,道:“他——他——”

赵圆纯为了掩饰心中喜悦,关切问道:“他怎样?”

燕云道:“他——他死了。”

赵圆纯推知他一定有难言之隐,道:“燕壮士见谅!提到令你悲伤的事情。”

燕云为了摆脱痛心疾首的燕风,道:“无妨。柴火将尽,小的砍些来。”抽出青龙剑砍伐篝火旁边的柴火。

赵圆纯沉浸在愉悦中,思忖:这就是真实燕云的吧,不但才兼文武,更是侠肝义胆急公好义,若成为知己不虚此生,若成为——,想着想着,羞惭的面红耳热,下意识扭头远望借以分解心中羞惭。

蓦然,一条大蟒昂着血盆大口,奔着赵圆纯扑面而来。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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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有些事情是可以遗忘的,有些事情是可以留念的,有些事情是心甘情愿的,有些事情是无能为力的原来不是没有明白而是明白的时候已经晚了一生一代一双人,争教两处销魂?相思相望不相亲,天为谁春?
  • 留意天皇

    留意天皇

    混沌异境分,洪荒起风云。乱世群雄起,枭雄定乾坤。一
  • 鼎立南极:昆仑站建站纪实

    鼎立南极:昆仑站建站纪实

    这是我国第一部详细记述中国南极科考历程及其昆仑站建站始末的纪实文学。《鼎立南极:昆仑站建站纪实》受到《十月》杂志以及中国极地研究中心、国家海洋局、中国极地研究中心、国际极地年中国行动计划的委托和支持,具有较强的权威性。《鼎立南极:昆仑站建站纪实》记录并揭示了中国年纪科考历程及其惊世成就,堪称首部全面反映昆仑站建设始末的纪实文学。作者在亲自采访中国南极科学考察人员后,以详实的历史资料、严谨而又生动的笔触对南极内陆考察的重大成就——格罗夫山地考察、登顶南极冰盖最高点冰穹A以及在冰穹A建立昆仑科考站,进行了客观的全景记录并深入解析。
  • 血色战界

    血色战界

    我说过,在那一刻神就在我心里死去了。人与神的战争是不会终结的,只有死战不休,我会接受我的命运,届时我将接受我作为“王”的终结。你们把我从玫瑰园中驱逐出来的时候我匹马独行,我会穿越征服之海寻到那传说中的神圣国度,有朝一日我回去的时候,必然万旌环绕,到时候你们会知道你们一手造出了一个怎样的怪物。——《亚述》
  • 穿越之玩转王朝已完结

    穿越之玩转王朝已完结

    谁说女子就不能心花?谁说女子就不玩转地球?我偏偏就要玩转地球,让美男全部倒在我牛仔裤下!一次意外,不小心的穿越一小下!这个不知明的朝代是不是生产帅哥的?为什么这么多帅哥 ?!原本小孩子气的她,慢慢变得成熟。慢慢的长大!受过伤害的她该如何面对以后人生? 如何面对种种困难?是逃避? 是面对 ?越伤越勇敢,越受挫越坚强!直到可以掌控整个王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