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胡洛北才知道七年真的可以改变很多,变得物是人非。而七年前的岁月一剥开就是烂完的毒瘤,满目疮痍。
她不知道该用什么目光去看这七年的岁月,绝对不是淡漠,而是一回想便会让人热泪盈眶的心疼,很多时候,每到午夜梦回的时候她总是回想去曾经有过遗憾的青春,而涌上一大股寂寞在黑夜中唏嘘不已。
她想遗憾的岁月不仅仅有有她还有左思源。还有那些曾经没有说出口的话,有时候胡洛北总是在想如果七年前她能勇敢一点点,是不是结局会不一样。
也许会,可时光终究不会再重来。
她微微翘起嘴角,因为遗憾而煞白的脸呆滞的看着左思源。
她坐在床边,浑浊的目光里是数不清的哀婉,她拿起手里细小的线不断的朝着手心缠绕,全身都笼罩在巨大的悲伤里。胡洛北静静的看着如木偶了无生气的左思源她又该笑了,笑青春荒唐,笑岁月狠戾,笑三个人兜兜转转还是不幸福。
她转过目光,看着床上如婴儿熟睡的齐方,相貌还是如以前一样,五官菱角分明给人一种冷峻的美,明明熟悉到骨子里的脸却让顾西北有种仿佛的陌生,她想这样的结局是不是对他们曾经青春最好的诠释,爱恨都难两全。
“啊北。”左思源嘴里呢喃,很快嘴角蔓出一丝苦涩。“啊北,你说你该是对齐方多么重要啊,想不到他痴呆后嘴里只会叫着啊北。”她她起头看着胡洛北,内心有巨大的不甘心。“我以为我得到了齐方他就是我的,曾经我用尽一切手段,哪怕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可是那句啊北就是我这一生巨大的讽刺,他不爱我,哪怕失去记忆,痴呆,他爱的还是你。”
“我以为这七年来我只要静静的守候,总有一天齐方会醒来,他会看到我的好,可是已经七年,我耗费我最美丽的青春去完成这场救赎,一场没有希望的救赎,我好累,我真的好累,这个七年我无时无刻都在想着逃离,却又让我无处可逃。”
左思源哭的像个孩子,微微塌陷的眼睛下布满沼泽。
胡洛北没有想到左思源爱齐方这么深,竟然愿意用曼妙的青春去守候那份走不到尽头的爱,这一刻原本存在的疙瘩都荡然无存,她已经想不到理由去责怪,想不到理由去恨,那场青春的盛宴放佛只是人生小小的插曲,已经开始一点点消失在现在的岁月,猛然间她才发现很多的事情她已经不记得,或者故意逃避。
她想七年前的青春,总有一个错误的开始,才让他们三个人不快乐。
她淡淡的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柔和的气息才能让她的内心平静下来,这个习惯是在车祸后养成的,每当她感觉寂寥或者不快乐时唯一的精神寄托。她想这七年她也变了,变得封闭,冷漠,变得再也没办法对左思源说出我欢喜,我要你也欢喜的话。
她不快乐,这七年焦灼的人生她没有一天畅快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