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到你出手了”,杨毅冲着孙逸安摆了摆手,示意他往前。
同时在旁发声:“这座鬼索桥我们来了三次,都没有通过,还死了几个弟兄和没用的砖家。”
孙逸安听到他的语气中,有那么一丝丝的无奈,心道这群军痞子也是有血有肉,顿生了几分好感。
孙逸安走上前去,仔细观察。铁索桥长度目测有近百米,悬在崖壁上。地底下吹上来的阴风有些大,桥面因为很轻,晃动的十分厉害。再加上桥绳上绑的,皆是一个个不明生物的头骨,相互碰撞,悾悾作响。整座桥更添了几分邪气。
孙逸安也不莽撞,冲杨毅小声问道:“这桥你们以前走了有什么症状。”
杨毅微微一笑,盯着孙逸安,仿佛在说:“你小子是不是怂了,”表情十分戏谑。
下一秒,又还原了军人本质,一脸正色:“这鬼索桥我们的弟兄前前后后走了两次,这是第三回。别看这桥上都铺着板,其实都是假象,一踩上去就细碎细碎。但有几个兄弟走出去好几步,恐怕这桥板上有什么规律。”
孙逸安有些不解,按照军人的体质,及时掉下去的瞬间,也能扒住桥绳,再攀附通过,也不失为一条良策。
杨毅见孙逸安这般表情,也是明白三分,道:“你以为他们都是掉下去的吗?当你踩空桥板,下一秒这桥底便会涌现万千浮尸,我们的人都是被硬拽下去的。连帮扶一把的兄弟,也无一例外。”
杨毅顿了顿,继续说道:“第二次,我们带了玄学中人来。结果那帮狗屁确实看出点门道,可是脑子太差。桥板不仅虚实不定,规律还在不停变化,也就是说,第一个人走过去后,第二个人的路径就变了。要想全部通过,怕是需要惊天的记忆力。”
说完,杨毅略有些希冀的望着孙逸安,隐隐要把他看透了。
而孙逸安心中,却是翻涌起惊天浪潮。自己过目不忘的能力,还是被有些人察觉。就在刚刚,他对杨毅尝试读心,得到的信息让他颇有些惊讶。军方对自己的了解,远比自己猜想的多的多。
孙逸安对于玄学,是有些涉猎的。这些当然不是课堂上的所学的知识,只是孙逸安被赋闲在家那段时间,看完课本打发时间的所作所为。
八门吉凶分别是休门、生门、伤门、杜门、景门、死门、惊门、开门。以奇门遁甲根据八卦方位的不同所设定的。
幽都王颛顼的墓穴大致分布无法推测,可古代帝王陵墓皆无比讲究,对风水玄学更是近乎苛责。帝王自命天子,追寻的是永生之道,孙逸安估摸着依照现今发掘的墓藏风水推断,墓主人的主棺室定是位于八门遁甲中的生门。
生门与之对应的,便是死门。若生门有生吉之意,死门则除吊丧捕猎之外其馀诸事不宜。
死门又应了坎位,《周易》六十四卦中的二十九卦。
故人称墓穴为阴宅,与活人住的阳宅相对。坎位家宅的释义为:防盗防匪,不正应了这墓穴中的规制。
孙逸安大喝一声,心中有了主意。然仔细一想,又有些不对,卦象虽千变万化,可卦理不变,鬼索桥上的桥板位置自然不会改变,这又与杨毅的说法相悖。一时间,孙逸安陷入了沉思。
心说颛顼墓若不是对应奇门遁甲,又会是什么呢,还是自己想的太多忽略了什么东西,孙逸安想着。
“谁她妈在唱歌?”孙逸安烦躁的冲着士兵们喊到。杨毅也不耐烦的看了看,现在这种动不动就没命的场合,真想把那人揪出来伴个奏。
“对,是音律”,孙逸安拍案而起,大呼道:“我想到办法啦!”
其实幽都王颛顼的一生十分不凡。无论是其母感应天地而孕的奇闻,还是他定九州、创历法的壮举,都应被后世人所称颂。
然而,也正是因为他这些事迹过于耀眼,常让人们忽略了一样最简单的东西,他贫生的志趣。
颛顼登基帝位之时,曾在一个叫空桑的海岛,为人鱼而歌,歌名便是《承云》。
而上古时期的音律,莫不过宫、商、角、徵、羽五音十二律。而宫商角徵羽五音,正对现代音乐中的1、2、3、5、6,便是这鬼索桥破关之所在。
孙逸安冲杨毅的队伍说明心中所想,这支特种部队显然不是那些文化水平不高的新兵蛋子,即使没有接触过玄学,听个大概自然不难。
“唔”,杨毅拉住了冲在前头的孙逸安,示意他退后,又喊来军帐里碰过面的阿鹰,让他首当其冲。
军人见的默契从不需言说,与其推崇天职是服从,不如说他对身后的兄弟百分百的信任。
孙逸安则在后方指挥若定,“根据《承云》音律,鹰士官请先走2.5.1.3位,然后停下。”孙逸安颇具信心。
叫阿鹰的士官看了杨毅一眼,等到杨毅点头的回应,便毫不犹豫的走上了鬼索桥。
第2阶位,稳住了。现场的所有士兵都并住了呼吸,阿鹰的每一步都牵动在场所有人的心脏。
“好,开始第二步,5号位,调整呼吸”杨毅冲着对讲机说道。
“等一下”孙逸安大呼,背后的衣服被冷汗浸了个通透。
“做什么”,杨毅有些恼了。“你小子能不能靠谱点,你手上是一条人名知道吗!”
杨毅啪的一声,把腰间的手枪上了保险,警告的意味十分浓重。
孙逸安慎重道:“我刚想到音律不止五宫,后来的发现中又出现的变徵。于是后世研习又分‘宫、商、角、变徵、徵、羽、变宫’分别对应1、2、3、4、5、6、7。所以不是5位,是变徵,4极。”
杨毅脸色沉的发黑,缓缓举起手中的枪,顶在孙逸安的太阳穴上,道:“你有几分把握?”
“几乎没有”,一滴冷汗顺着孙逸安的脸庞划过,“这鬼地方,谁敢说自己有把握”。
“嘿,队长,我已经到4号位了,你刚刚说什么?信号不好听不清。”耳机里传来阿鹰的呼叫,所有人都尴尬了……
“额,下一步走哪里来着?”杨阳讲手枪放回腰间的枪袋,转过声去小声的滴囊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