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无常局,以应对为上智。
中土文化悠久,高深学术累积已有百家之多。统称;天下百家。
人在世间,有一件事是必须完成的。所有事都做了,如果这一件事没做,那做再多得事也是枉然。
我左秋明三十有三,平民出身,家里独子。二十岁时娶了一爆发富户长女为妻。未有娶妻时师从纵横家,后得岳丈资助又拜得心学,儒学大家为师。我文人的名声身份为岳丈生意带来便利。
二十八岁时,结合自身所学,终悟出人生哲理。我要有一番自身的事业,要亲手得来。文化人能依靠得只有自身所学之知识,而文化人地终极出路不在民间,在官场。
我不愿买官,买来得官,证明不了自己。如今时局动荡,当官谈不上什么治世,只能当贪官。贪官会坏名声,祸殃后人,那更非我所愿。我陷入困境。曙光在我二十八那年来领。
源重信被誉为帝国第一名将。出任北境军务大臣后,北境军风气大变。大官要处理得关系极之复杂,大将军需要外交能人帮他,如此才能专心军务。
纵横学打小接触,是我的童子功。纵横学术,最合适外交。我抛子抛妻抛家,岳丈更断掉所有经济来源,我顶住一切压力,来到北境。毛遂自荐,凭扎实功底,终于在源将军底下任职。
多年来我兢兢业业,替将军处理各类人事。从朝堂到民间,皇家,官绅,贵族,平民。此过程中我累积起庞大人脉,对如今的我来说,不必费一分钱财,去谋求一个中阶官位,已不是难事。时来运转,事业顺境,反而带来不安,我找不到原因。生活困境后,又陷入精神困境。
在北境第五个年头,刚过完冬季,春天初来,依然寒冷。我刚从东镜燕王那边归来,完成源将军重托之事。是一车物资,及其贵重。对于这车物资,我满是问号。对付北狄人么?那也太浪费了。可能源将军有其它目的吧。这不是我能接触的,想了无用。有用的是,我完成了这个几乎不可能的任务。当晚源将军,召我去府邸。夜晚、府邸,我预感会有大事。
酉时正刻、日暮、天地昏黄,万物朦胧。到达源将军府邸。
源将军府邸共来过三次,俱是白天。府邸布局端正、朴实、有堂堂正正之气。今日来暮色笼罩,发现到不同之处。细想后,豁然想到周易。白天为正,夜晚暗色覆盖观之幽通潜影,是为奇。将军府邸随天地运行,而奇正转化,隐隐暗示源重信兵家学术理论。
接待我入府得是源将军之子,源重义。我被直接领入书房,源将军已在书房。源重义将我带到后,道了问候,于我互礼后直接退下,留下我与源将军。
源重信;“秋明,次趟办事你完成极好。这里有封文案,你坐下慢慢看,我等你。看完当面烧毁,我再与你商讨具体事项。”
“果然是大事”左秋明来时预感准确。取过文书,坐下细细观看。
左秋明看完文案,心头巨震。源将军好大地布局,而我正是此局重要一环。
源重信观其神色道:“事成后凭此功绩,保你州长之位。”
左秋明身体不受控抖动,看完后站起,行到桌案油灯前,点燃文案。完全烧毁后,出一口长气。
左秋明闭眼心中念想;古代顶级纵横家,在国与国之间合纵连横,改一国大势,可谓逆天。如今有机会可效仿先圣,生死有何惧!
左秋明道;“家中妻儿有我岳丈,然老父老母只得我一个独子,放心不下。”
源重信:“你老父老母我替你照顾,我死重义替你照顾。”
左秋明感到脑皮层,一阵酥麻清爽。一州之长是我所予,但现今所行之事更令人欣喜。效仿古圣贤带来得精神追求,使人顿悟,精神上得到升华,解开精神困境。
源重信露出欣慰面色心中默念:“左秋明你成才了,日后必有一番成就。”
翌日。左秋明,带上随从前往西凉。他要去说动一个人,这人左秋明见过后,评价;洪荒巨兽。源重信评价;乱世霸王。
此人在家乡不论敌我皆评价;万人敌。
而此时源重信之子--源重义,军中评价是;千人斩。至于白小空,他还排不上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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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狄势力范围。大草原,牧场,黄金大穹庐,俗称;毡包。高八米,直径四十米,这个体积在北狄就是皇宫。大阿汗.蒙高.乌太威,住这里。
“有意思”大阿汗感觉今天有意思。北境来了个使者,来得很巧。北狄军事行动准备基本完成,联盟国高层人物今日大都在,不在的代表也在。这时来个北境使者,说要与北狄和谈。让大阿汗感觉有趣,同时也在想,自己这里是否出了间隙。那就见见吧!
叫来下人又想;要不让事情更有意思些?本想单独见,不如就在人多地方见。大阿汗忍不住大笑。之后让下人通知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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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皆有敌也。敌者,利害相冲,生死弗容。
左秋明,就是来北狄的使者。
今日,是个险恶的局面,丝毫懈怠就是身死。源将军给了活下来得筹码,生死是五五开。
左秋明立于草地上,离黄金大毡包约百米。风不停歇地吹,吹在脸上、吹在全身,是逆风,好似预示如今的局面。周围环境被左秋明忽略,眼平视,眼中只有前方毡包。
前方接待之人走来,接他入帐,两边有迎接队伍。队伍刀出鞘,斧在手,杀气外露,不友好。左秋明一整衣冠,一步一步走向毡包。生死有命,多想无益。
进入帐中,杂吵声音渐渐平息,很多人却安静的环境更给人已压迫感。所有目光聚焦在身,尤其正前方这道目光,清楚告诉我,你是鱼肉我是刀俎。
大阿汗;“鼎国使者,所来何事。”说的是自家北狄语言。只让左秋明一人入账,无人翻译。你我语言不通,让你陷入窘境。
左秋明:“为和平共存而来。”流利地北狄语开口,情势一下缓和,周遭压力轻了少许。左秋明有备而来。
大阿汗惊讶:“使者北狄语说得好。”
左秋明:“仰慕草原皆是勇士,来北境后苦学。如今精通北狄语和人马语。”最后三字用的是人马语。
大阿汗帐内只有一个人是站着的,人马首领重石.赤卓。在左边第一的位置。
重石.赤卓不语,右手抵左胸,微点头行礼,表示尊重与善意。左秋明作揖还礼。
大阿汗瞳孔不觉收缩,杀心起;“即沟通无碍,那本汗直接告知你一事,你今日得死在这里。”
左秋明突觉心遭重击,一口气憋在胸中,断了呼吸。之后听到“拉出去,砍了。”两名刀斧手上前,架起左秋明,往外拖去。
左秋明奋力朝周围看了眼,所有人都在不知所措,非常惊讶。“不对...不对,反常为妖...反常为妖。”拼命思考反常处,忘了呼救。一口气上来,呼气接上,想开口,刀已在肩。
左秋明;“命休矣。”左秋明后悔事还没说完就死了,早知狄贼头子杀心如此烈,应该先把事说出来再死。“希望源将军还有后招吧。”左秋明闭目等死。
刀斧手,刀子举起。“先不杀,大阿汗命令先不杀,带进帐内问话。”一个待着,远远喊到,声音洪亮,刀手听到后,收刀。
左秋明听到,脑内灵光升起。没有虎口逃生的喜悦,而是心中大骂十八代;“王八蛋的贼头子,在耍人玩。”
左秋明重新入账后,大阿汗响起大笑。
大阿汗;“使者说仰慕我北狄勇士,本汗就想看看你是否也是勇士,死到临头你都没吭声。你是勇士。哈哈哈。。”接着满堂附和大笑。
上者骄,安其心以顺,是以纵横者善窃上意。
左秋明把耻辱,悲愤放在心底,脸上神色风轻云淡,毫不介意;“哈哈哈。。大阿汗童心,如年轻人般活力充沛。左秋明刚才是被吓傻了,忘了呼救,当不得勇士。而大阿汗念头起就是生死,真是霸主气概,左秋明敬畏之极。”
大阿汗觉得这人有意思,杀了可惜,还是留着能添乐趣;“使者来不是说和平共存么?说说吧。”
左秋明;“鼎国为大阿汗准备大量过冬物资,还有海量财物。免大阿汗带领族人跑北境来取一趟。”
大阿汗觉得这人真的太有意思了,抢劫北境都说得这么好听。
左秋明:“两国交战最苦的不是上前线的勇士,而是家中老幼妻儿。勇士战死是荣誉,可妻儿高堂却失去依靠。鼎国主动交出物资,财富,免去交战。不就是和平共存么?望大阿汗大义,赐予两国和平共存。”
大阿汗看着下面,各族人频频点头,战意消退,杀心又再浮起。然此一时彼一时,现在此人不能随意杀之。”
大阿汗:“本汗看到鼎国诚意,只还有一事要使者解答,此时关系两国是否交战,也关系使者性命。”
左秋明;“大阿汗明示。”
大阿汗:“带上人来。”
两刀斧手快速带上一商贾,带上后并不退下,一个立于商贾后,一个立于左秋明。
大阿汗;“此人是被识破得间谍,刚才供出北境要刺杀我族高级将领,他是情报收集人员。”
形势又回到原点,切恶劣到极致。左秋明眼眶本能地张开少许,眼睛看上去大了些。面色不改神色八方不动,他已进入一种角色状态,谁也无法阻止他地表演。
左秋明;“此人确实来北狄收集情报,是我委派,非是北境指使。”
大阿汗;“不错,你诚实的令人欣赏....会让你死得体面。”
左秋明;“收集情报是为打探各位头领族长喜好,并非刺杀。在下已经置办好各族长、头领、大阿汗心爱之物。会与求和物资一同献上。”
大阿汗意兴阑珊杀心不在...心想;“此人让人实在有趣,不让人讨厌。计划并未影响...算了...不杀了。”
大阿汗;“哈哈哈...即使误会。上桌、上酒、上菜,使者快快入座,今天人齐大家一起畅聊。”
左秋明作揖谢过,想抬步转身入座,居然抬不起脚。内心紧张影响到生理机能,一下失去控制力。定下心神,已道家吐纳法,将气由喉压到肚腹丹田,瞬息间控制力回归,迈开脚步缓缓入座。之后凭着口才,满堂皆欢。
我能做的都做了,源将军看你的了。
凡任天下事,皆胆也;成功胜任否,则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