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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潜龙出渊万人敌

世无常局,局局新。

时间;阔州战役半年前。

地点;西凉,隆府。

申时正刻,隆府厅堂,中轴线为基准,家具、楹联、匾额、挂壁、书画、屏条成组成套两边对称布置,庄重、高贵、气派。

板壁前,八仙方桌,左右太师椅,右主,左宾,堂中央两侧,摆对称几和椅,坐晚辈、下属。

西凉刺使--隆图,五十有五,坐右太师椅,头朝左抱拳道:“当今天下武将,隆某仅佩服源帅一人,左大人代表源帅来访,无论何事但说无妨。”

左秋明坐左太师椅,抱拳回礼:“隆大人太客气,秋明代源帅来此,确有大事相商,商国之大事。”

隆图正色道:“愿闻其详。”

人类的生活,是一套复杂的因果关系。阴阳、刚柔、开闭、张弛、虚实,人与人之间的相处之道,暗合了因果规律。能在这套因果关系中游刃有余者,可称;纵横家。

左秋明:“隆大人,天降大任,眼下有一机遇,把握之可成大业,立大功德。”

隆图;“哈哈。左先生,明言吧!”

左秋明:“隆大人,狄人将聚集大军,规模数十年未有,将其灭之,边境能有五十年太平。狄祸去后,隆大人,凭此时机,开疆扩土,不就是,大业、大德么?”

隆图:“左先生,好大的画饼。隆某数十年戎武生涯,只讲...务实。”

左秋明:“大好,隆大人不愧为帝国基石,是实干家,秋明亮底,讲实际。”

隆图:“如此,甚好。”

左秋明:“秋明以上所说,并非虚言。只要隆大人稍稍配合源帅,共襄盛举,事自然就成了。”

隆图:“如何配合之。”

此时左秋明脸上如发豪光,道:“出兵配合之。源帅前挡,隆大人后狙,组合围之势,共击之。”

隆图沉默半响道:“此事.....”

左秋明,接上再道:“源帅承诺,军饷、粮草,一概由北境承担。”

隆图沉着道:“西凉地处复杂,朝廷指令,主要防备的是‘西戎’异族,对‘北狄’只是协防。近几年,西戎蠢蠢欲动,一旦出兵远赴北境,西凉空虚,后果严重,这事谁都当不起。所以隆某尽最大努力,牵制北狄军,出兵却是力有不逮。”

左秋明:“隆大人......”

隆图:“秋明,为人为官,要懂得---‘体谅’。”

两人眼神交汇,左秋明叹一声,头低下,双手作揖:“隆大人说的是,那此事已了,秋明就告退了。”

君子惜名,小人爱身。好名羁行,重利无亏。

隆图独坐书房,面露疲惫,心中对着虚空,暗自诉说:“朝廷党争激烈,治天下无力,农民起义,邪教作乱,多地拥军自保。北境是个好地方,什么都有,还产马匹,可组骑兵,除中州外,是各党派争夺最烈之地。要不是北狄人祸害太烈,根本论不到源重信执掌军政大权。

源重信不负盛名,六年时间,北境已是焕然一新。北狄人的大阿汗野心极大,五十岁的人了,忍不了了,一场大战在所难免。北境无论胜负,都是个大漩涡,输源重信必定身死,赢必会上演夺权大戏。第一名将,早年为帝国立下赫赫战功,晚年却被免职,打发回家,冷落二十年,重新启用将一个烂摊子,收拾得风生水起。如今手握二十万雄,一方大员,此战如能大胜,必能尽收民心。我不信源重信会乖乖交出大权,到时帝都的争斗,必会延伸到北境。我不能被扯进去,但可坐收渔利。”

书案摆着数封信,皆来自北狄大阿汗。信中内容大略是:‘一年之内,西凉按兵不动。作为条件,北狄将入侵的土地送给隆图。’

隆图坐镇西凉,大体稳固西境边防,保家卫国数十年,照理应该果断拒绝,令人失望的是,隆图失去气节,为自身利益,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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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后、夜晚、子时、西境边防军营。

隆图好色,除正妻一人外,有姬妾数十,育有八个儿子,七个女儿。正妻所出为长子,名叫‘隆宏图’乃无能之辈。西境边防,有隆图派兵镇守,领军的将领,是隆图酒后**一歌姬所生。名叫‘隆刍’,刍狗的刍。隆图正妻取得,真是辱人之极。

将军大帐内,左秋明,隆刍,对面而立,气氛严峻。

左秋明:“这是源帅亲笔书信,隆将军过目。”

隆刍接过细看,一刻钟后,道:“转告源帅,隆太阳答应了。”

左秋明一愣。隆刍接着道:“今日起,我叫‘隆太阳’,太阳乃生母所取。”

左秋明:“好名。观太阳今时面相,成‘飞龙在天’之势,日后必成大器。”

隆太阳:“谢左先生,先生,此地不宜久留,事已谈成,我派人送先生。”

左秋明:“好。太阳告辞,他日再见,左某断言,必定今非昔比。”

隆太阳,看着左秋明快出帐时,道:“左先生,转话源帅,隆太阳谢谢他,承他恩情,太阳日后必报。”

两人对视,作揖:“告辞。”

易经;第一卦,乾。

九五爻:飞龙在天,见利大人。

解卦;龙飞上九天,靠的是大人帮助。

一个歌姬被个大人物,睡了一觉,然后生了个儿子,大人物本着不浪费的原则,收了。

妻、妾、姬,姬不是地位低下,是没有地位,不受礼法保护,与财物、东西等同,可随意赠送、交易。由此可推理出,隆太阳生活环境之艰辛。

十三岁隆太阳加入父亲军队,赴汤蹈火,浴血奋战,立下军功无数。二十岁凭军功当上将军,却被打发到西境边疆,守卫边防。隆太阳一字未说,第二日出发上任。

打掉牙,和血吞,咬牙立志,徐图自强,隆太阳是条好汉,凭坚忍之志,二十二岁迎来机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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阔州战役,北狄奇袭部队。

夜,风力中,度日波王奉大汗令,彻夜赶路,奇袭北境军后方。

“传令,停止行军,原地休整。各部队不安营,不生火,所有人只下马休息三个时辰,各队夫长安排好‘听子’注意四周警戒。”度日波王乃沙场老将,对军队状态把握精准,一天能极限行军多少公里,要休息多久,都心中有数。

凡夜战,多用火鼓,乱敌之耳目,使其不知所以。法曰;夜战多火鼓。

器成教施,追亡逐遁若飘风,击刺若雷电。

“狄子入伏,起火光、擂鼓,四面扰敌。全军依计出击,隆且听命。”心有剑器,志改乾坤,弄潮儿隆太阳这一刻,正式登上书写历史的舞台。

“隆且在”

“现在由你指挥全军,我去取个人头。”

“领命。”

四周的火光、擂鼓和喊杀声,让度日波王有瞬间慌神,瞬间后军事素养虽让自己回神,但仍感跌入迷局,但指令毫不犹豫,迅速下达:“吹军号,全军上马,原地防御,前军四面出击探明敌军虚实。”

度日波王,指挥不乱,可将不乱,兵却乱了。战斗可快打响,狄人军队,开始混乱。“可汗,敌军攻势,只有一面,但来事极快,已经攻入阵中。底下士兵,不知真相,以为四面有敌,军队有混乱之势蔓延。”

度日波王:“是谁,到底是谁,只能是西凉。与隆图已达成协议,难道出尔反尔,但隆图的军队,一直有人盯着。如此悄无声息,对我军发起攻击,必是精锐,隆图做不到。这么回事,难道有其它中土势力插手。”

现实迫人,度日波王强压下疑问,先处理当前形势。“夜晚军令不畅,不能撤退,撤退必乱,草原骑兵善攻,不善守。。。为今之计,只能殊死一搏,下令攻击。”

凶光流露,度日波王如受伤之野兽,一股疯狂之气上涌,开口道:“方向西北,吹军号,全军突击。”牛角军号响起,北狄人是极凶的民族,有了明确军令后,混乱被压下,开始反击。

“对方有备而来,攻击目的明确,我军仓促攻击,没有章法,需要一股力量引导全军攻势。”‘锵’度日波王,猛然拔刀出鞘,“亲卫军听令,全军随我出击,杀光这帮卑鄙的老鼠。”

亲卫军出击,带领北狄军攻势,确实立竿见影,但有个巨大隐患,暴露了主将方位。

“报。可汗,有股精锐杀来,人数不明,大约数百。”传令兵,报的有点迟,迎着火光,度日波王已经看到了。

来者其势极猛,如泛滥洪水,席卷而来,迎上狄兵,无一能阻其片刻。

杀来的精锐当前一人,握方天画戟,挥舞间前方北狄骑兵,不是被砍倒,而是被打飞,这可是百来斤的人啊,真乃神力。

度日波王脑海‘吱吱吱.....’不停作响,一股不安感涌上心头,极不舒服,多年的经验,这是被狼盯上的感觉。不用细究,度日波王就是知道,“上弓箭,前方敌军,密集攥射。”

亲兵长急说“可汗,前方除敌军,还有我方士兵,不妥吧。”

“闭嘴,再多一句,我砍了你,给我射。”真不愧是大阿汗委以重任的优秀可汗,够狠。

一时间前方北狄骑兵,纷纷倒毙。而杀来的精锐,手一翻,长枪上多出一根麻绳,左手盾牌,右手持枪一抖,麻绳画圈急转,射来得箭矢纷纷被打落,偶有突破流矢,盾牌一提也可防住。

度日波王傻眼了,急道:“停止攥射,亲卫兵,全部压上。”下令后转头---亲卫长,本可汗地命就交给你了。

亲卫长,是万人中选出得最强者,此时计谋已经无用,只剩武力能保一命。亲卫长骑马上前,挡住度日波王,将其保护在后“可汗,放心,我不会退得。”

两方距离百米,当前一人脱离部队,快马越出,前方还有一个五百人方阵,再后面是亲卫长和十个北狄精英骑兵。度日波王透过亲卫长,看清来人。眼眶一下扩大“这是,,,龙马,麒麟独角龙马。”眼神上移,惊恐道:“隆刍,是隆刍。隆图这个混蛋,真是你阴我北狄。不对,隆图防这个野种如防家贼,绝不会让他领军出击,这个野种是私自出兵。隆刍手下兵力不多,不到三千,着眼前攻势,最少有万人。这里有鬼,大阿汗失算了,本可汗不能死。大阿汗可能要败,他一败,本可汗就是大阿汗了。”度日波王,疯狂地臆想。

龙、虎、蛇、豹、鹤---精、力、气、骨、神---龙对神,虎对骨,蛇对气,豹对力,鹤对精---五形聚,神力现,气盖世,力拔山。

隆太阳(隆刍)单骑无悔,直撞敌阵,方天画戟挥舞,人碰人飞,兵器碰兵器飞,马碰前腿一跪倒地毙命。

万人敌已不足以评价隆太阳,万人敌之上,还有个对武将地称号,叫‘战神’。古有武将所向无敌,今有隆太阳所向无前,前方狄人被杀得胆寒,本能下纷纷退避,前方没人了,只剩隆太阳了。

二十米,亲卫长带着十个精英迎上,口中大叫;“可汗,快逃。”

度日波王,摸出弓,搭上箭:“逃个屁,你个笨蛋,龙马之下,逃无可逃。”狄人不愧为中土最强劲敌,生死面前,度日波王也是条好汉。

‘龙探抓’,亲卫长只在隆太阳手下走了一招‘龙探抓’,头一栽跌落马下。‘咻’一箭擦着亲卫长头皮,直奔隆太阳面门。

隆太阳,左手小臂一横,碰出一道火花,打飞冷箭。骑兵左小臂,会加装厚甲,作用是有箭射来时,小臂一提护住面门。

度日波王丢掉弓箭,拨出弯刀,亲卫长死了,精英骑兵死了五个,剩下五个被隆太阳甩在后面,两边北狄骑兵在全力靠拢,后面亲卫在往上压,但看他们脸色.....度日波王,觉得战场只剩下自己了。“妈的,本汗还想当大阿汗啊。”

眼前一个身影压来,忽一暗,度日波王,走完了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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