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继续！
死在贝尔锯剑下的暗裔光是被切碎的肉末都涂满了这一小段帝国大道的表面，随着雨水和腐血自然流动，再加上矮魔人和贝尔一行的踩踏，现在已经变成了一整张软绵绵的地毯。
亚伯警觉的在贝尔和阿历斯泰身边不断往返支援，阿历斯泰从一个矮魔人尸体的脑门上拔下盾牌之后就回复了谨慎的战斗风格，而莫丽甘仗着变形大师熊形态的巨大力量优势，毫不犹豫的在暗裔群中往返冲锋，不断驱赶着它们。因为体重和身材，不管是撞击压击还是简单的推挤都能影响到很大一片，让大部分矮魔人晕头转向，无法发起集群冲锋，算是战局能延绵至今的功臣。
而现在的贝尔也加入了横冲直撞的行列，双钻头一个指向前方一个随意挥舞，迅速的将撞上来的家伙搅成肉酱。
但是很快，他察觉到了有些东西不对劲。
呃……
果然还是不习惯嘛！
愤怒的贝尔用已经没办法转动的钻头砸碎了一个矮魔人的脑袋，鼓起自然恢复的一点点魔力将最后剩下的那个钻头重新改成锯剑式样。
“没想到我有一天也要受到魔力的制约啊！”
没有方便取巧的战斗方式可以利用的贝尔只得清醒了一点，毕竟离下一个时间螺旋还有两分钟呢，在那之前他还是最好别受伤的好。现在无限消耗品也没了，圣水也必须保留着不能乱用。
打定主意的贝尔开始挥动着那把其实已经无法转动的冰锯剑谨慎的打起了防守反击，毕竟密布尖刺和锯齿的剑刃不适合用来穿刺，只能用来当钝器使用。
千人级的暗裔部队，在始终镇守在隧道门口的三人一狗顽强的迎击中迅速被消灭到不足三百的数量，谁能想到在此之前贝尔一个法术就能搞定它们呢。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终于等到时间螺旋可以再次使用的那一秒，贝尔二话不说利用这两分钟内回复的少量魔力，勉强做出一门冰炮，然后启动时间螺旋调集魔力发动了微型化的水素豪炎弹。
“呼……”贝尔趴在炮上，深深吐了一口气，虽然时间螺旋将他的体力也补充完毕，但心累是另外一个概念。
阿历斯泰将盾牌丢在地上一屁股坐了上去，呼哧呼哧的开始喘粗气。莫丽甘也一脸颓败的变回原形跪倒在地，但不妙的是她跪在一堆内脏中，而且由于实在没了力气，她的上半身正在以非常微妙的速度和幅度前倾，看起来马上就要扑进尸堆了，贝尔连忙爬起来过去，从腰包中取出仅剩的几瓶圣水之一，抵住她的额头。
没办法，莫丽甘不免疫腐血，若不是她使用熊形态的话，贝尔根本不想让她上前线，现在贝尔身上手上也到处都是血迹，万万不敢碰她。
“切，失效了吗……”
莫丽甘没好气的瞪贝尔一眼，开始为自己释放治疗用的法术，她的变形并不需要持续消耗法力，所以在作战期间很是保留下来不少魔能。
“失效？”
“你以为那么多次大部队暗裔就在我们边上，它们为什么没有感觉到你们两个？还不是多亏了我母亲的宝物！”
“哦哦，十分感谢……不过现在说也晚啦……咱们就在这附近找个营地吧，这附近的暗裔应该被清理光了吧。”
阿历斯泰拍了拍贝尔的肩膀，沉默的摇了摇头。
“暗裔是吃人的你别忘了，它们大约会来检查有大批同伴死去的这里，并企图抢夺人类的尸体做食物吧。”
“好吧，让它们吃自己去……”贝尔耸耸肩。
阿历斯泰是和邓肯学过几个月的家伙，莫丽甘和母亲一起在荒原中生活了许多年，无论如何这俩人的经验都比贝尔丰富。贝尔自己就算从罗德兰开始算，至今为止也就刚刚一个月多一点。
不管怎样，像是以帝国大道为战场，却将地震术的使用列入战术这种低级错误不能再犯了，如果提前下大道布置战场，在一旁的土地上迎战完全可以更轻松的。
而不是像这样险些战死。
————
几个小时之后，月挂中天。
雨已经停了，在阿历斯泰的意见下几人找到了一个合适的宿营地，虽然夏夜的气温很好，几人也都不畏寒暑，但阿历斯泰还是执意立起了篝火。
虽然觉得这篝火的形状有什么讲究，但贝尔没有深究，只是帮着砍了些木柴，再平整和干燥了一点地面就自己找了块地方看书，放任阿历斯泰孤独的站在那里，眼睛不知道在望着何方，亚伯守在营地入口，一动不动。
莫丽甘在整片低地中最远离那块篝火的位置，倚着大树与石壁，用法术火焰干燥被雨水浸湿的地面后自己立了一个小小的火堆，和阿历斯泰为自己和贝尔架起的帐篷不同，她只是用木架子简单的做起一个防雨棚再向里面铺下一大张兽皮，然后摆了一些卷轴、几个药瓶、少量草药和天平，她自己的睡袋位倒是这些东西里占地最小的。现在她正坐在火堆旁一块专门搬来的石头上，一个又一个释放着小小的法术，磨练着控制力。
气氛好萧瑟……
虽然也没什么不好，但圣书典所载内容不多，整理了一会没什么成果的贝尔也还是打算找人说话。
“莫丽甘？”
“嗯？”
莫丽甘熄灭了她手中的火，示意贝尔坐到她的兽皮上。
“虽然之前就很好奇，嗯，你的技艺……”
“你指变形术？”
“对，这门技巧从未在法环的记录中出现。”
“那当然，这可是弗莱玛斯的技艺，”莫丽甘轻蔑的哼了一声：“需要很多年的训练才能培养。我想你知道，崔辛德人中流传着我们女巫的故事，说我们总是变化成各种动物，在暗地里监视着他们。当孩子独自离开部落时，我们就发起攻击，拖着那个尖叫的孩子扔回巢穴里吃掉。多有趣的传说啊。”
“啧啧，我觉得你的品位可没有那样差劲，荒野部落中的小孩子。”贝尔装模作样的打了个冷战：“又脏，又臭，满脸鼻涕和眼泪……”
“啊啊，你和我的想法一模一样。”莫丽甘笑了一下，贝尔几乎可以看到好感度+1的浮动文字：“不过让我们回到正题，你为什么问？有什么特别的事情想知道吗？”
“嗯，我已经看过你变成乌鸦和熊了，你还可以变成别的东西么？”
“看是什么了，我在荒野中观察每一种生物，尝试理解它们，分析它们的形态，配合魔力，这最终可以让我化身为它们。那种感觉很不错，用鹰的眼睛，狼的耳朵和猫的步伐，在我利用那些感官时，整个世界都发生了变化……我时常漫步在你从未想象过的阴影里……”
莫丽甘的语气神秘起来。
“能变成其他人吗？”
“那有什么意义吗？我研究动物时研究的是物种，而不是个体。我已经是个人了，研究人什么也学不到。”
“那就让它的效果稍微打了些折扣，毕竟易容也是个不错的能力。”
“嘁。”莫丽甘扭过头去。
“怎么了？”
“易容？用来逃脱追捕吗？那我变成老鼠，变成蜘蛛，变成猫头鹰，一样可以无声无息的穿越很多地方。而且如如母亲那样强大的人是不屑利用变身来逃跑的，她可以变成非常可怕的东西，非常可怕的那些，足够把任何东西消灭掉的东西。”
“比如说，龙？”
莫丽甘眼睛一亮。
“是的，如果说我的变形术还有什么地方不足的话，那就是缺乏一个可以作为最终手段的形态！你提醒我了！”
“那，最后一个问题，这个技法可以教给我吗？”贝尔露出很期待的神色。
没办法，如果大恶魔无论如何也不出来的话，那就只能是贝尔去找它。现在自己这副样子，能不能追上在天上飞的乌瑟梅尔真的是未知数，如果能变成一些会飞的东西，事情就简单多了。
“哎……我本来还想问问你对我的看法的……”莫丽甘稍微露出为难的神色：“不，不行，我不教。”
“怎么这样……”贝尔失望无比。
“换一天再说吧，我累了。”
贝尔悻悻走开，准备安排守夜程序：“你第一，我第二。”
阿历斯泰简单的点了下头，确认了贝尔的指令。
即使再怎么被削弱，贝尔也稳稳的站在了人类极限的高度，按照某些学者的说法，一个健康的人每天只需要四十五分钟的睡眠就能回复身体的疲劳，至于精神上的，那根本就是幻觉，心理作用罢了！
这当然是扯淡！
在地球上倒也罢了，在这里，睡眠就是将自己的灵魂释放到影界，汲取能源的过程，长期不睡觉除了得上脑残症变成活死人没有任何其他结局。
但不可否认的，由于出众的魔力亲和，以及时间螺旋的逆天效果，贝尔只要睡前释放一次，便真能将自己所需的睡眠时间缩减到一个小时以内。
明天，应该就能赶到洛泽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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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文卡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