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然然拿出那张粉红色的信纸,打开一看,和上一次写情书用的同一张纸,但是内容却大径相庭。
“然然,对此感到抱歉,我现在忙着拍戏,没有时间亲自去检查你是否换药、亲自去督促你。
请原谅我的冒昧,我派人打听到了你父亲被公司解雇的原因:据说他是在公司办宴会的时候,在结束时顺手拿走了几瓶已经开封、还没有喝完的白酒,被经理正好瞧见,结果你父亲对其大打出手,就被公司解雇了。”最后落款“F”。
很短的篇幅,但是顾然然却只觉得麻木。
她不是不知道自己父亲的性子,简直就是嗜酒如命,看到好酒就非买不可,更别说他所认为‘喝剩下的,可以免费拿走’的酒了。
父亲性格暴躁,和经理打起来这件事儿她倒不觉得疑心,就是最近她爸的态度实在反常,以往只有喝醉酒的时候,才会对她们口无遮拦、说尽脏话,但是现在清醒的时候,也……
突然一道道紧促的敲门声打断了她的思路,她赶紧把东西都藏起来,把那张信纸胡乱的塞进字典,则跑着去开门。
爸爸咒骂了一声,埋怨她连开门都磨磨唧唧的。
他直接坐在沙发的客厅上,开了一瓶啤酒,就像喝水一样往自己的嘴里猛灌,一些黄色的液体顺着他的嘴角流下来,流到他的衣服上,滴在刚换洗的干净沙发套上,滴在有些掉漆的暗黄地板上。
他仿佛解了渴,就胡乱地拽着衣袖把自己的嘴擦了一通,瞪了一样只轻轻坐在沙发前沿的妈妈,好像警告她‘别多事儿’。
继而盯着顾然然的眼睛看,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似的,一本正经道:“我和你妈妈考虑了一下,要不你现在还是别去上学了,然后家里的经济目前就靠你们了。”
他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让顾然然又气又恼,她看向一向唯唯诺诺的母亲,心中冷笑:哪里是商量,明明就是自己的一意孤行。
“为什么?现在大学生都跟白菜似的遍地都是了,你让我从高中退学?连高中的毕业证都拿不到,只是初中文凭,你以为你还生活在那个旧时代?”
顾然然气得浑身发抖,她不想和他大吵大叫,但是实在是事出有因,她可是看透了她爸心中所想。
现在大学生毕业找工作本就艰难,而且她目前才刚刚十八岁,以后的人生路还漫漫长远。
她只是不甘心,不甘心自己的命运这么轻易地被人掌控,不甘心自己奋斗已久的成就这么简单地被人掐断。
“我说什么就是什么!现在是我当家做主!”
她爸也没想到她反抗意识这么强烈,操控她们惯了的他顿时不适应、暴跳如雷地大叫,还把瓶子狠狠地砸在地板上虚张声势。
“一个不赚钱、天天在家喝闷酒的人也配当家?要不是我妈,你还喝什么酒?这是一千元钱,以后我出家里的生活费!以后我管这个家!”
顾然然也是激了,转身回房间,拿出自己之前和餐厅老板提前预支出来的工资,一千元,不多不少,丢在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