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力就是动力,谁都不想挨打,禹浩自然也是,所以今天放学下楼的动作要比以往麻溜多了,奈何人群如此拥挤,他也是飞快的跑着路。
很快他出了教学楼,十分小心的东张西望了一番,发现学校里面没有人盯梢了过后,心里还是暗暗的松了一口气:“看来这里是没人来堵我了。”
不敢多做停留,随即,他立马朝着苏小川的所说的那个方向跑了去。
学校不是很大,禹浩一路穿过了食堂,宿舍,家属区,很快的就来到了整个二十八中的尽头,也就黑龙江的一侧,果不其然,正如苏小川口中所说,这里真的有一个简易污水过滤装置。
其实这就是一个用水泥堆成的缩小版拱桥,然后桥洞下面立着两个锈迹斑斑的铁栅栏,这样,水面比较大的漂浮物就会被拦在这里,然后清洁工再来直接捞走就是,不过说实话用这个来治理污水确实没有什么用。
“好,就是这儿了!”
看到这个东西,禹浩心里仿佛是吃了一颗定心丸一般,总算是踏实了下来,又不用挨打,又不用游黑龙江,这多好。
而且那群人虽然很嚣张,但确实也没无聊到今天没堵到,明天就接着堵的地步,因为本来他们之间也没啥恩怨,他们就是单纯的无聊想接下焖而已,所以,只要禹浩今天能逃得过去,那他这打,也就不用挨了。
不再犹豫,禹浩再次确定周围没有人过后,立马就一脚踏在了那个所谓的污水处理器上。
虽然被同学们戏称为黑龙江,但它毕竟是一条小溪,也不算宽,顶多三四米,所以,这个污水处理器也没多大,走几步也就过去了。
当然,对于禹浩这种比较爱干净的人来说,这几步走得可谓是非常的艰难,他就不明白了,明明下面在过滤,为啥上面还会这么脏。
“嘿咻!”
禹浩抹了抹额头上的汗,回头悻悻的看了看,心说可算安全了,接下来只要走出这里回到大街上就是。
回到大街上看似容易,可对于重庆这样的地理环境来说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了,特别是像这种没有走过的小路,你随便选一条的话,指不定走到哪个荒郊野外或者是山里面去,不过眼前这种情势也由不得禹浩,他还真的只有随便乱走。
“管他呢,我在磁器口住了十几年,只要能走回大路上,离得再远我都能走回家!”禹浩也不再磨叽,大大咧咧的随便朝着一个方向走了去。
“黑龙江”的水质确实不好,河岸上的泥土也是显黑色的,还会散发出一阵阵的腥臭,但河岸上的泥土却是异常的肥沃,长出来的庄稼都特别的好,河岸两边又都是种满了瓜果蔬菜的,而现在又正直秋天丰收之际,所以漫步在这田野之中,禹浩本还有点紧张的心,也就渐渐地放松了下来。
禹浩沿着一条小路走了接近二十分钟,发现这路也是越走越偏僻了,现在都已经不知道这里是哪,本就是人烟罕至的地方,现在却是连一丁点鸟叫虫鸣都没有了。
“这是哪儿啊!我怎么感觉越走越远,再不快点走出去的话,连晚饭都赶不上了啊!”禹浩此刻心情也变得有些急躁了起来。
但急归急,他也没什么办法,还是只得硬着头皮往前走,唯一能做的就是心里祈祷一下快点走出去。
“白老鬼,别跑了,跟我回去复命吧!”
“呸!做你的白日梦吧!”
这时两个男人争吵的声音从前面的拐弯处传入了禹浩的耳中,不过由于角度问题,他这里并不能看见。
“居然还有人在这里吵吵?”禹浩微微一愣,但在好奇心的支配下,他立马就凑上了前去。
这一看不要紧,眼前的事物直接就把禹浩给吓呆住了。
这确实是两个男人,准确的说,是两个身着奇装异服的中年男人。
一个穿着一身亮闪闪的火红色铠甲,手里提着一柄红色的九环大刀,黑色的披风迎风飘扬,花白的头发如钢针一般根根伫立在头上,眼角的皱纹和些许的白色胡渣暴露出了他的年龄,但那双囧囧有神的眼睛却是不怒而威,颇有一股大将之风!
而另外一个,则是站在他的十米开外,与前人相互对峙着,如果说刚才那位的打扮是霸气外漏的话,那这边这位,就要显得平凡许多,一身布衣的他身材显得有些消瘦,苍白的脸上看不出一丝血色,披头散发的他嘴角边挂着一丝血迹,整个人看上去都是病怏怏的,但他微眯着的双眼中却散发着凌厉的光芒,不屈二字如两把利剑一般从他的眼神之中激射了出来,让人不敢直视。
而这两个人的周围也是一片狼藉,四处都是坑洼,像是刚经历过一次大灾难一般。
“卧槽?cosplay?”
就在而人隔着十米之遥互相对峙着的时候,一道诧异的声音从他们的身边响了起来。
两人先是一愣,然后立马朝着声音发出的方向看了过去,便发现,一个十分年轻的小伙子正用着既好奇又好笑的眼神正看着他们,当时他俩就石化了。
没错,此人正是禹浩。
禹浩见两个人一动不动的用着十分震惊的眼神看着自己,也是微微的颔首,暗自揣测到:“两个大叔在这荒郊野外的地方玩cosplay,我这么突然一吼确实有点让他们下不来台啊,有点尴尬啊!”
还没等俩人做出反应,禹浩又立马笑嘻嘻的说到:“既然两位玩得正嗨,那么我也就不打扰了,我先走啦!”
说着,禹浩便起身要走。
“哈哈!突然钻出来个陪葬的!那我也就不客气啦!”
那布衣消瘦男子大笑一声,对着禹浩是一阵怪笑。
禹浩正对他怪笑感到不解的时候,令他一辈子都忘不了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本是离他数米开外的布衣男子,只是眨眼之间一下子就出现在了禹浩的背后,还没等禹浩反应过来,那男子瘦得有些干枯的手就已经从后面环住了禹浩的脖子,死死得勒住了禹浩,使他动弹不得。
“咳咳!”
喉咙的疼痛让禹浩大声的咳嗽了起来,而且此刻禹浩的心里也是一片震撼,刚才发生了什么,这人在变魔术吗,怎么一下子就从那里出现到了他的背后。
“放开他!”那红色铠甲的大叔对着布衣男子怒喝一声。
那男子仿佛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疯狂的大笑了起来:“哈哈哈,袁不笑,你说放开就放开?你把我当什么人了?诶诶诶,你别动,你不是满口的仁义道德保护苍生吗,你要是敢动一下,我分分钟掐死他你信不信。”
禹浩闻言大惊,心想:“这…..这人要弄死我?”
禹浩现在心里可谓是苦到了极点,本来就是要挨打跑路的他,现在反倒是更危险了,连命都搭上了,早知道还不如挨顿打。
那被唤为袁不笑的红色铠甲大叔看着禹浩直皱眉头,喃喃道:“已经躲得够偏僻了,没想到居然还是把普通人给卷了进来。”
禹浩一听,又是一愣,普通人?他说的那个普通人是说的我吧!那他们是什么人?诶,难道说……
禹浩立马想起刚才这布衣男子一瞬间出现在他背后的画面,一个异想天开的想法出现在了他的心中,眼中流露出的神色皆是不信与惊骇。
布衣男子又是哈哈一笑:“你们不是很会算卦吗,这你都看不出来吗,我命不该绝!”
“小子,你放心,只要我安全的逃脱了,定会发你一条生路的。”说着他更是勒得紧了一些,禹浩感觉越发的难受了起来,脸色已经憋得涨红了。
“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哦!”说着这人便要带着禹浩离开。
“你今天是走不了的!”袁不笑淡漠的声音轻轻响起。
“哦吼?看来是要来硬的了哦?你就不怕我立马将这小子给掐死吗?”布衣男子顿时杀气大增,眼神里面凶光毕露,禹浩被这气势一下子吓得给颤抖了起来,这下他是真的感觉到危险了,这人,是真的打算要杀他。
袁不笑微笑着将他的九环大刀收了起来,挂在了腰间,全身光芒一闪,身上的铠甲顿时化作点点光粉飘散在了空中消失不见了。
褪去铠甲,此刻的袁不笑穿着的是一皮夹克,看那面料至少也是属于奢侈品级别的,修身的夹克和牛仔裤依旧显得他男人味十足,丝毫不比之前的那套铠甲差,眼前的他就是一个迷死万千大叔控的成年男人。
布衣男子楞了楞,心说这是要干嘛。
“老白,你知道的,念在旧情,我对你是下不了杀手的,所以长老们才叫我把你活捉回去让他们发落。”一边说着,袁不笑一边将手伸入了自己的怀中,像是在摸什么东西,脸上尽是惋惜之色。
见到袁不笑如此从容不迫的动作,布衣男子的心终于变得不安了起来,反常必妖啊,不过虽然心里有点发毛,但是嘴上至少还是要硬的;“你要是真念旧情,就应该放过我!”
袁不笑叹息着摇了摇头:“对不起了,师命难违,这次你真跑不掉了!”
说着,袁不笑便从怀里掏出了一个东西,高高的举了起来。
袁不笑朗声到:“以你的见识,想必应该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吧!”
老白定睛一看,霎时间脸色大变,表情也变得可怖了起来。“金山寺的紫金钵盂!”这句话完全是从老白的牙缝里挤出来的,他现在的脸色已经是难看到了极点。
没错,袁不笑手中的正是一个和尚用的钵盂,不过虽然老白把他唤为紫金钵盂,但这个钵盂的样子却那些和尚平常吃饭用的钵盂没什么区别。
袁不笑故作惊讶的看着他:“还真认识啊!这下你知道你跑不掉了吧!”
老白一脸不可置信的猛摇头道:“不,不可能,金山寺的那帮老秃驴怎么可能将这种重宝交到你手中!”
袁不笑再次叹息一声:“这当然是得付出一些代价交换过来的啊,这是长老们专门请来捉你用的,这下你知道长老们对你是有多重视了吧!”
“哈哈哈哈!好一个对我的重视啊!如果他们真的对我重视的话,也不会有当年的那些破事,老子也不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老白情绪一下子暴走了起来,疯狂的大吼着,直吼得手中的禹浩脑子一阵阵的发懵。
“唉,结束了!”说着,袁不笑举起了手中的钵盂,顿时,刺眼的金光从那个钵盂中散发了出来,本是其貌不扬的一个小钵盂,顿时变得如太阳一般辉煌耀眼了,此时,才当真是对得起紫金二字!
“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