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风平浪静。凌寒,便一直呆在密室内苦练长春功和象甲神功。兀突武和石虎等人的修炼,需要持续不断的祖蛮血气与草木灵露,凌寒,跟个保姆一样,需要不停地修炼这两种功法,凝练出祖蛮血气与草木灵露给他们修炼。
足足五日之后,凌寒,已经积蓄了不少祖蛮血气和草木灵露,同时,他的武道修为,也从九重太玄之力初期,到达了中期。太玄之力到达第九重后,基础已无比雄厚,因此想要有所进阶,需要大量的功力支持。在五天之内,从初期到达中期,凌寒觉得这速度已经足以令人满意。
等到祖蛮血气和草木灵露有了一定积累后,凌寒,终于有时间修炼何墉给他的祖传秘籍,圣心诀。何家,是儒道世家。因此这圣心诀,也是儒道一脉的功法。凌寒的太玄逍遥诀,本来就是需要吸纳各类天地之气,滋养精神,因此对他而言,修炼的功法越繁杂,就越能领悟逍遥九变第一变,乘正的奥义。
凌寒观想虚漠之图,依照圣心诀的法诀,心灵沉入一种玄妙无比的境界。“民意即天意,民心即天心。以民心为我心,以我心为天心。天心自我民心,民心自我圣心!”圣心诀的口诀,缓缓自心中流淌而过。凌寒的精神,分散开来,化作圣心诀口诀中的一道道字符,吸纳着其中蕴含的智慧与力量,慢慢地增强着。
这样过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太玄金羽,微微一动,紧接着,一幅幅繁杂无比的画面,印入凌寒脑海。一缕缕性质各异的气息,直接渗入他精神之内,令得他的精神力,极度增强。
这些画面,有一批批的小学生,正在课堂之中朗诵着课文,他们稚气未脱的脸上,充满对智慧的渴望与对圣人的景仰。又有一些画面,是儒服飘飘的诗人,正在挥毫作诗,才气纵横。还有一些画面,是太学中的莘莘学子,正在依照严谨的法度,行祭祀之礼。
而那些气息,有挥洒自如、肆意纵横的才气,有纵酒高歌、笑傲天子的狂气,有舍身取义、视死如归的义气;既有谨遵礼法,行善积德的仁心,又有经世致用、教化万民的雄心。
而其中最为庞大的力量,乃是一种信仰,来源于众生、百姓与万民的信仰。即使是最为微末的山民,但凡曾受过教化,知晓学问二字,怀有圣人之心的,他们的信仰之力,全都被汇聚了起来,直接汇入凌寒脑海之内,成为他的精神营养。
陈梁城乃是儒道名城,书香之地,圣人教化,深入民心,因此城中对圣人的信仰之气,非常浓厚。凌寒催动圣心诀,利用太玄金羽,直接吸收这种信仰之力强化精神。
数个时辰后,他的精神力就从摄魂四重提升到了摄魂第八重,这比起修炼天柱锁神诀来,又快上不少。
儒道精神,源远流长,兼收并蓄,可以说是人道中的集大成者,比佛门和道门,更深入人心。而且自古以来,各类圣贤倍出。
而信仰儒道的万民之心,各有所同,又各有所异。吸收了这么多性质迥异的信仰之力后,凌寒对于逍遥九变第一重,乘正,又有了更深的理解。
凌寒默默地消化着从众人信仰之力中得来的种种儒道精髓,整个人的眼光、胸襟与思维境界,都拔高一层。浑身上下,逐渐散发出一种心怀天下却又仁而有礼的圣贤气质。脑海中原本是灰白之色的精神力,更为凝练,而且逐渐变的明亮起来,隐隐散发出一丝丝耀目的光芒。
凌寒知道,那一丝丝闪烁的光芒,就代表着儒道中的智慧、灵感与才气等。那每一丝光芒中蕴含的精神力,都远远强过普通的精神念头。据说真正的圣人,他们的每一个精神念头,都如烈日一般光芒四射,而且加持了亿万百姓的信仰之力,无比凝练。到了那样的境界,其精神力的强大,已经远远超出常人所能想象的极限。
等到精神力已经到达摄魂八重,每个念头,都已经有了黄豆大小之后,凌寒,便退出了圣心诀的修炼,祭出太玄金羽,查看太玄金羽上凝练了什么样的天材地宝。
跟往常不一样,这一次,太玄金羽上,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凌寒将神念扫射过去,依旧是什么东西都没有。
“咦,莫非太玄金羽,也有凝练不了天材地宝的时候吗?”凌寒眉头微皱,脸上显出一缕诧色。在习惯了太玄金羽凝练出天材地宝之后,这次修炼,什么都没有得到,令得他心中不由有几分失落。
凌寒又将神念从金羽表面扫过,隐隐察觉到了一些东西。这一次,太玄金羽吸收的东西,并未在其表面,而是渗入其中了,没有表露出来。
“圣人泼墨,浸染不息!”凌寒心神一动,原本是散乱无章的精神念头,陡然凝聚起来,化成一团团墨水,往太玄金羽上冲击而去。这一团团的精神力,冲击到太玄金羽上,便溢散开来,犹如墨珠滴在纸上,朝其中浸染。这是圣心诀中的一项法术,圣人泼墨,浸染力极强。
连番动用圣人泼墨法术对太玄金羽进行冲击之后,凌寒,逐渐感觉到了这太玄金羽的一丝精微之处。有一些细微的精神念头,触碰到了金羽内部的空间,感受到了其中的气息。这股气息,高远,厚重,神圣,充满智慧的光芒。
寻找到这些能够抵达太玄金羽内部的缝隙之后,凌寒的精神力一变,又化成一道笔杆,舞动间一个个念头变成龙飞凤舞的字符,穿透缝隙,朝金羽内部钻去。这是圣心诀的另一项法术,纸背龙蛇,乃是取的笔走龙蛇,力透纸背的意境,穿透力极强。
一个个的念头,化作龙蛇一般的文字穿透太玄金羽表面的禁制,最后抵达一个奇异的空间,重新汇聚成精神本体,一个三寸左右,跟凌寒外形一模一样的小人儿。
这处空间,乃是一处大殿,大约一丈见方,高一米左右。大殿中间,树立一座座高台。高台上面,空空如也。一丝丝犹如银线一般明亮的气息,在大殿内游动。
凌寒念头一动,顿时便明白,这是太玄金羽内部的空间。“这大殿的名字,叫诸贤圣殿,那一座座祭坛,是诸贤圣人传道授业之所。而那一丝丝游动的明亮气息,乃是圣人之气,蕴含强大而纯粹的圣人之力。”诸多信息,直接汇入凌寒脑海之内。
四下观察一番后,凌寒便明白,修炼圣心诀后,太玄金羽,其实还是吸收到了东西。这吸收到了的东西,便是圣人之气,其中蕴含远古圣人教化之力。而这圣人之气,通过太玄金羽连接到了一方神秘的空间中。这一方空间的名字,便叫诸贤圣殿。
凌寒的精神,幻化为一个个的念头飞了出去,触碰诸贤圣殿上下四方的界限。抵达这圣殿边缘,他的精神力便仿佛遭遇了无形的墙壁一般,被撞的反弹回来。无论如何用力,都无法穿透那层无形的墙壁。
如此试探一番后,凌寒便明白,这诸贤圣殿,跟龙隐空间一样,也是一方独立的空间。凌寒心神一动,精神本体从诸贤圣殿之中退出。他再凝目往太玄金羽上一看,伴随着精神力的催动,他看到太玄金羽上一个细微的金点,越来越大,显化出种种符箓禁制,形成一个无比玄妙的阵法。这阵法之后,便是诸贤圣殿的独立空间。
至此,凌寒便明白,他已经掌握了一些太玄金羽更为高深的奥妙。构成这太玄金羽的,乃是无数的符箓阵法。每一个精妙的阵法之后,都可开辟或连接独立的空间。
这相当于是无数的天龙隐符被炼化在一起,形成了一个拥有无边神力的有机整体。至于其间具体有些什么阵法,这些阵法又是如何连接组成的,以凌寒目前的修为,还根本就无法参透。
凌寒重新将太玄金羽化入身体之中,脑海里微微一动,突然浮现出诸贤圣殿,与精神本体紧紧地联系在了一起。一股股磅礴浩大的圣人之力,隐隐约约自诸贤圣殿中传入精神之内。
凌寒心中,不由一喜。虽然诸贤圣殿中的圣人之气,他暂时还没法炼化。但是其中蕴含的圣人之力,却是跟他的精神连在了一起,时时刻刻,在浸染着他的精神。这意味着他的精神力,在日积月累之下,也会有圣人一样的神圣气质。
此时一只蝙蝠,从外面飞了进来,在密室内上下飞舞。凌寒双目一凝,精神力发散而出,锁定蝙蝠的位置。紧接着,伴随着神念一动,强横的精神力碾压过去,这只蝙蝠的神念,被彻底镇压,直挺挺摔落下去,动弹不得。直到凌寒收回精神力之后,这只蝙蝠才拍一拍翅膀,重新飞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