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闹杨素府——依旧火攻
牢门外传来“哗啦、哗啦”地铁链缠绕的声音,而大门也有了响动,像是有人在鼓捣,时机到了。
郑器与伍建章听到铁链打在沉重的木门上“咣当”、“咣当”的声音,跟着便是“哗啦,咚!”铁链锁落地。
二人相互一点头,表示已做好准备。门“铛”地被人踹开,一个黑塔似的人物冲了进来。
郑器手中的铁链瞬间扫向那人的腿部。来人反应飞快,别看身形巨大,纵身一跃便从铁链上跳过去,脚未落地,那人的腿已带着风声向郑器踹去,郑器铁链立刻回扬,拍向那人的屁股。
同时伍建章的声音响起,“自己人!”
郑器向右侧身躲开狠厉地腿脚,而那人的大手竟然迎向铁链,一把将之抓住。郑器看得一颤,暗道:格老子的!练铁砂掌的吧?
伍建章已经冲了过来,大叫道:“阿兄,郑老弟,勿打,自己人!”
其时,二人已经停止了动作,若非郑器听到伍建章第一声叫唤时便收了力,那铁链也不可能被人如此轻易的攥在手里。
“郑老弟,这是我结拜的兄长熊猛。”伍建章又扬头看向熊猛道:“阿兄,这位是我刚刚结识的郑毅郑兄弟,于我有恩啊。”
郑器见的人不多,他已经看出此人便是草场上取走宝弓的熊猛,没想到竟然在这里见到。熊猛已经咧着大嘴看向郑器道:“原来是你啊,既然是自家兄弟,走,一起往外冲。”
三人没有多说话,马上先后跃出大狱。郑器在最后,外面的新鲜空气令他很是舒爽,刚要出去,却被伍建章一把推回。
“怎么了?”郑器见他二人又快速返回,还将门带上,惊问道。
“外面有弓箭手。”伍建章道。
透过未关严的门缝,郑器已看到外面的情况。
几十只火把高高举起,另有几十人手拿弓驽,齐齐对着这里。
“阿兄,这些人要的是我的命,你快快离去,不用管我。”伍建章道。
“胡说!今日机会难得,还有接应,怕甚?”熊猛像想起了什么,自怀中摸出一个物件,递与伍建章,道:“一会儿冲出去,你就放这个,接应的人马上就到。”
伍建章伸手接过,道:“我们该如何出去?”
熊猛张开大口傻笑两声,道:“俺自有办法。”他瞪起铜铃大眼,手伸向那扇厚厚的门板。
郑器看得又是一颤,心道不会是要举着门板冲吧?
果然猜对了,熊猛已经开始使劲,就听那门板的连缝处发出“咔咔”地声音。郑器再一看,那门板上的合页已经分离。
熊猛又走到右边如法炮制将这扇门也拉了出来,他喘了口气,看向伍建章和郑器道:“一会儿冲出去就跟着俺,别忘了放这个。”
“好!”伍建章点头。
熊猛一提气,快速地将门提起扔了出去。门板带着风声冲向人群,就听“哎哟,哎哟”地哀嚎声传来,这三人也不细看,熊猛打横拎起另一块木板,大吼一声向前方冲出去。
三个人仗着躲在门板后面,竟然一下冲到弓箭手面前。箭没了威力,便是勇者的天下。熊猛拎着门板,左拍右扫,十几人齐齐倒地不起。
身后的伍建章忙将手中的物件朝天一扔,那东西竟然“啪”地一声散开,成烟花状,郑器这才明白原来是古代的信号弹。
烟花在夜空异常的惹眼。院中花灯下,正拿着密匙研究的窦穆儿见到烟花绽放,不觉会心一笑。
“小姐,郑姑娘来了。”侍女带着郑雀来到窦穆儿面前。
“郑姑娘,刚刚是情势所迫,多有得罪,我现在就带你与令弟相会。”窦穆儿刚刚说完,不远处人影飞奔而来,是窦穆儿的另一个侍女。
“小姐,晋王过来了,很急。”
窦穆儿皱皱眉头,将手中的密匙交与郑雀,“令弟的让我保管的东西,郑姑娘收好。”
郑雀赶忙收起来。窦穆儿又看向翠儿道:“你带着郑姑娘先走,亲眼见他们姐弟相逢再离开,其他的一切按原计划行事。”
“是,郑姑娘请跟我来。”翠儿拉着郑雀就走。黑暗中,看不清人影,已经跑开很远的郑雀只听到窦穆儿讲道:“谁?晋王殿下……”其余的便听不到了。
水狱这边,打得真是热闹。
郑器只想突围并不想杀人,所以手中的铁链只扫向对方的下盘。伍建章则拿起手中的铁链,左右开抡,碰到铁链的不是脑袋开花,就是骨断筋折,根本不管死活。熊猛那边更甚,他已经扔掉门板,拿到两把大刀,有如凶神般开着杀戒。
看他二人这样,郑器突然愣住了!心道:自己怎么会误打误撞的和杀人狂为伍了?是不是战错队了?
“小心!”熊猛突然大喝一声,郑器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觉眼前白光一闪,一把刀“噗”地插入一人身体!郑器赫然回身,才发现那人手中的刀已放在自己颈后。
郑器长出了一口气,暗笑自己怎么跟个娘们儿似的,这都什么时候了!立刻又提起了精神,这一回再不犹豫,也学着伍建章左右开抡,再不顾及这一链子打下去是脑袋还是屁股。
人杀了一拨又一拨,这些人根本不知道退,看来是一批死士,看熊猛“唰唰”两刀砍下两个头颅,杀到兴奋之处竟然哈哈大笑,郑器也知道今日能出去要全仗这个魔头的杀功,于是跟在熊猛后面,一起厮杀。
终于三人杀出一条血路,跑了出去,后面的家将在后面紧紧追随。一个路口,三人停下,郑器一看便道:“分着跑吧。”伍建成也点头道:“好。”
“别,分开太危险。”熊猛提着刀拦在路上,对着二人道:“你们先走,我拦着。”
一只焰火自左侧燃起,熊猛已举起大刀将冲上前来的人砍倒,道:“走那边。”
二人明白留下也是累赘,异口同声道:“保重!”转身跑入昏暗中。
前面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很急,听着人数就不会少。郑器拉住武建章道:“进去躲躲。”
他半蹲扎住马步,手一抬,道:“我送你上去。”武建章明白,右脚蹬上,借着郑器往上送的力,手使劲一扒,上了墙头。
郑器往后退了两大步,右脚一点,左脚再一蹬拉住武建章的手,也蹿上墙头。
二人纵身一跳,进了院内。
与外面相比,这里真是漆黑一片,只在院门处有一盏小灯。两个人继续往里走,不一会儿一股酒香迎面飘来。武建章低声道:“原来这里是杨府的酒窖。”
“酒窖?”郑器很是好奇,“酒窖不是在地下吗?怎么是三层楼啊?”
“谁说酒窖必须在地下?”武建章道:“有的酒喜凉,有的酒喜温,喜凉的在楼下,喜温的在楼上。”
“哦!”郑器点了点头,他突然有了主意,对武建章道:“郑兄去寻几根木棍来,我去看看酒窖的情况。”
“做什么用?”
“到时你就知道了。”他说着便奔向前面的屋子。
这里不知是无人把守,还是人不在,总之是漆黑一片。他将屁兜里的军用手电取出来,快速的一照,乖乖,原来这里全是酒。这栋木楼不会真的全是酒吧?心中一喜,他关上手电收起,纵身跑向门口。
“谁?”
原来这里还有一个人啊!郑器懒得跟他废话,拎着脖子打开门将之一扔,道:“滚!”“咣当”一声又把门关上。
他拿起那只灯笼往回走,武建章已找到木棍跑过来,道:“郑兄弟要做什么?”
“你跟我来。”二人进了房间,郑器拿起一个大酒坛使劲往酒坛堆上一扔,“哗啦啦”一地碎片,酒香四溢。
“走。”郑器与武建章出了房间,他转身便将灯笼扔进去。就听“呼”地一声,火焰四起,房子顿时陷入火海。
被火焰的冲击力击倒在地上的二位,爬起来互相看了看,武建章笑道:“可惜这些酒啊。”
“你心疼?”郑器站起身来,想着下一步动作。
“那边还有一个更大的酒窖。”武建章指着那幢木楼道。
二人相视一笑,走到酒楼前,踹开木门,先去楼下。用火把一照,下面确实是满满的酒坛。武建章学着郑器的样子,拿起一坛酒往下一扔,“啪”酒坛子应声而碎。
两人上了楼,郑器将火把直接扔了下去,然后赶紧离开。只片刻功夫,三层的木楼便处在火光的笼罩之中。
“着火啦”“着火啦”外面人声鼎沸。
趁着乱,二人又偷偷跑出。
这次的火不同于前次,再也没有人留心身旁经过的是什么人,都纷纷赶奔酒窖,连熊猛这边都如是。当三人相聚时,身边已经没有什么家将围攻了。
四面还在放着焰火,熊猛道:“哪边先放的?”
“这边。”郑器道。
“第二个呢?”
“右边。”郑器继续。
“走右边,记住了第二个焰火是信号。”
熊猛在前,郑器与伍建章在后,在救火的杨府家将中穿梭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