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烛光,绝世的美女散着如黑缎般的长发,她是那么迷人,可惜马上就要拥有她的是一个老头。
“杨公,红拂知错,饶了红拂吧。”红拂女的声音已近哽咽。
“今夜,便是你我欢好之时,待来日我必给你补办个酒宴,绝对不会亏待你。”手终于从红拂女的脸上移开,杨素的话犹如一个痴情小子。他一边为自己宽衣解带,一边喃喃道:“出尘,你是老夫的,是老夫的出尘。”
杨素已经开始脱红拂女的衣服,白皙细嫩的皮肤让他很是兴奋,武夫出身的他竟然没有发现有人已经走到了他的身后。
“老色鬼!”郑器突然低声在他身后叫道。
杨素这才察觉身后有人,他立刻回头刚要出口叫人,郑器已一下扼住他的脖子,杨素眼睛一翻,昏死过去。
将他直接扔在地上,郑器直接面对半裸的佳人。
他目中有火,他是个正常的男人。
红拂女的身材惹火极了,即使躺在那里,半裸的酥胸依旧高耸,衣裙已经被杨素解开一些,正好露出小蛮腰,那红与白放在一起,更显得露出的白肤细腻,腰身性感。
“你……”不知是力虚还是什么,红拂女断了断,才轻道:“多谢你……”
“谢?”郑器火辣辣的目光上下扫视着她,舔笑道:“谢我什么?我应该谢谢杨素呢!啧啧,真是不错!!”
红拂女看着他,眼珠黝黑发亮。正当郑器的手抬起想要碰她时,她突然笑了,郑器只好看着她。
红拂女道:“你……不是这种人,我阅人……无数,你不是!”
郑器立刻坏笑道:“你从哪看出来的?”手抬起,与那酥峰的距离已是很近。
“你不是。”红拂女竟然更加坦然地望向郑器,对于只要稍稍动动手指就可侵犯自己的手毫不介意。
她胜了!郑器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一个老江湖,既然装不像那就算了吧。手放下,他看着红拂女道:“解药呢?”
“在杨公……袖内。”
郑器忙在杨素的袖中寻找,片刻后拿出一个黑色的小瓶子,红拂女看到,立刻道:“就是……这个,给我两粒。”
郑器拿着瓶子,却没有动
“张姑娘,我姐姐呢?她在何处?”郑器的声音正经了起来,这倒让红拂女有些紧张了。
“在密室。”红拂女明显面有愧色,看着郑器道:“郑郎,对不起,我为了……一己之私,原以为……帮晋王拿了……奸细,杨公会……会记我大功,允我……离开,却没想到,最终……作茧自缚,若不是你,我今日……已大难临头,……”
郑器面无表情。
“郑郎,……你今日救我……之恩,我必相报,你……给我解药,我……带你去找……令姐……”见郑器依旧面无表情,红拂女知他是怀疑自己,接着道:“你相信我,……我张初尘……绝对不会做……忘恩之人!”
“要几粒?”郑器打开小瓶子。
“两粒。”
郑器倒出一粒来,放进红拂女口中,自己将那个小瓶子揣入怀内。红拂女当然知道原由,也没再相问。等了一小会儿,她自行起身在郑器的注视下整理好衣服,毫无忸怩之态。那双一直如水波的眼睛,也换了颜色,不再是妩媚之态,倒真有些侠女之风了。
“张姑娘,……”
“郑郎,我带你去救令姐,我红拂立誓,若再有害二位的心思,让我张初尘惨死剑下。”连语气都变了。她站起身来,那头迷死人的乌发立刻散落下来,长已过腰。
郑器见她贝齿咬簪,双手灵巧地将头发挽了几挽,在头顶弄出一个高高的发髻,再拿簪子一插,一个完美的隋唐发型即告完成,动作之优雅,神态之妩媚,真是……撩人的很。
“他怎么办?”郑器问红拂女。
红拂女蹲下身,手腕一翻,一只匕首立刻卡在杨素的咽喉处。
“你要杀他?”郑器故作冷静,问道。
红拂的手明显在颤,最终又是一翻,匕首消失。就听她道:“罢了!他养我于府,于我有救命之恩,今日之事,便当我还他恩情,我与他再无相欠。”
郑器暗自点了点头,看来红拂女果真是恩怨分明之人。
“我们走。”红拂女轻声道。
二人一前一后走到院内。郑器先行上去,红拂女的力道没有完全恢复,被她拉上房,二人轻手轻脚地从房檐上走过,再轻轻跃下,消失在暗幕中。
火依旧没有灭,郑器惊讶地发现,这火好像越来越旺了,而且自己明明放了两处火,怎么现在有四五处了?
进了红拂的院子,这里还是有些狼籍,但已没有了其他人,估计是都跑了。红拂径直走入正室又转向侧室,郑器一边跟着一边想,刚才没有检查屋里,难道郑雀一直在这里藏着?
侧室里挂着一幅佛像,因与现代佛像差异太多,郑器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是谁。红拂将条案移开,把佛像取下,郑器这才看到原来这里有一个暗门。
这是一个封闭的空间,红烛即将燃尽,蜡油无人清理,已从烛盘溢出落在桌上。桌角下,一条割断的绳子盘在地上。
郑器捡起绳子,目光看向红拂女,“人呢?”
红拂女转向郑器,沉沉道:“如果我说,我将人藏在这里,她却丢了,你可信?”
郑器的脸沉了下来。看样子是姐姐自己割开的绳子,她是跑了还是被抓了?
无声地走出屋子,一只脚已跨出门,却愣住了。
院中突然出现了几个丽影,其中一个见到他,立刻轻轻叫道:“郑家郎君。”
郑器暗暗叹了口气,又一个麻烦的女人。他迎上前去,道:“穆儿姑娘想起要在下做何事了?”
郑器突然有一种预感,郑雀的消失、还有多余的火,都与眼前这个端庄美丽的女人有关。
红拂女见到窦穆儿,立刻施礼道:“红拂见过穆儿姑娘。”
“红拂啊,”窦穆儿总是一派笑意,典型的笑面母老虎。“你怎么跟郑家郎君在一起?我记得你常和李靖在一起啊?”
“一言难尽!”红拂女摇了摇头,突然跪地道:“穆儿姑娘,红拂在这里已无法容身,还请姑娘帮帮我。”
窦穆儿马上将她拉起,道:“有什么一言难尽的,别说冲着李靖,就是你我之间一见如故的交情,我也一定会帮,只是一会儿你再说与我听。现在,我要找他!”窦穆儿看向郑器。
郑器开门见山:“我姐姐呢?”
“你没找到?”窦穆儿问。
“若有人把她抓起来,我又怎么找得到?”郑器冷笑道。
窦穆儿丝毫不以为意,只顿了顿,便接着道:“郑郎如此聪明,也免去许多麻烦,我想起要你帮我做什么事了。”
“什么事?”
“去水牢,帮我救一个人出来。”窦穆儿头一次说话不带笑容。“我保证令姐无事。”
“我若救不出来呢?”郑器回问。
“还不知道郑郎的大名呢,可否相告?”
“郑器。”
“郑毅?”不知是郑器说的有问题,还是窦穆儿听差了,总之,她认定他叫郑毅。
“郑毅,有一件事我要告诉你。”窦穆儿走近郑器,道:“若不救出这个人,明日你们姐弟的罪名不但是奸细,还要被挂以“盗寇”被画影通缉。当然你们可以悄然而来,也许还可悄然而去,只是李渊却因前几日救你们再也脱不了干系。”
不理会郑器审视自己的目光,窦穆儿回视着他,冷冷道:“帮我去水牢里应外合救出人,我还你完好无损的姐姐,当然还有我帮你保管的东西。”
片刻的沉寂后,郑器问道:“水牢在哪?我要救谁?”
“伍建章。”窦穆儿看向红拂女,“红拂,我还要请你帮忙呢,想办法把他送进水牢。”
“这……”红拂女点头道:“这个不难,交给我便是,只是进去容易出来难,而且水牢那里晋王特意拨了五百精兵看守,很难逃出。”
“所以我才要里应外合。你进去后我给你一刻钟,到时熊猛会把门打开救你们出去,你们快速突围,不可恋战,我会发信号给你们。”
天黑,郑器看不清窦穆儿的表情,但这个女子胆大心细,敢劫杨广的狱,单看她端庄文雅的外表根本想像不到她竟然是这样的奇女子。
“郑毅!”走出门的郑器被窦穆儿叫住,他回过头来看向她。郑穆儿接着道:“我不是逼迫你,也不是利用你,你记住我们本就在一条船上,船若沉了,你我等人谁也保不住。”
这是收买人心啊!郑器边走边想,真有了事,以窦穆儿的家世背景当然不会有事,估计杨广巴不得她有什么事犯在自己手里,而自己是必死无疑的。只是窦穆儿的话你听着就舒坦,就觉得有她做后盾,万无一失。对了,她是李世民的妈啊,怪不得这么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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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于暗处,看着前面的家将匆匆忙忙的经过。红拂女道:“郑郎,你准备好了吗?我要打你一掌。”
“好了!”郑器回答。
红拂女皓腕一翻,用了三分力拍在郑器胸前。郑器借力往外一扑倒在路上,家将们一愣,红拂女从暗中走出来,冷冷道:“纵火贼已抓到,把他捆起来,送至水牢,听候杨公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