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濂溪语气微弱的说道:“暮烟,我累了,想要休息一会儿。你且将这地图收好,万万不能让别人知道。尤其是萧天逸和勾逸尘。”
萧暮烟将地图塞进了袖子里,点头道:“外公放心,我定然不会让这地图落到外人的手中。外公您好生休养,切莫劳神伤力,有什么事情只管告诉我便是。”
顾濂溪欣慰的笑了一笑,胸口的气息起起伏伏,眼皮却恍若是不听使唤一般,慢慢的合上了。萧暮烟瞧着顾濂溪如此憔悴的模样,也忍心在多作打扰,悄无声息的从床前离开。
她转身正巧对上孟离仑深不见底的黑眸,两人相视一望,颇有默契的一起出了小屋。走到屋外,萧暮烟小心翼翼的拉上木门,几步走到孟离仑的身侧。
孟离仑的眸色凝了一凝,转眸看向萧暮烟道:“今后有何打算?”
萧暮烟清眸浅笑,“如今就是不想要和你合作也没有退路了,受了如此重托,岂能不忠人之事?更何况我虽是来到这个世界之时孑然一身,但是有些事情却不得不做,与其平平凡凡的活下去,还不如真的做出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
孟离仑笑了一笑道:“这条路看似简单,却满是艰难险阻,无数的人想要得到这四神纹玉。倘若你想要一如既往的平静生活,就不要插手进来,我可以代替你实现你对顾老前辈承若之事。”
萧暮烟蓦地一笑,摇了摇头道:“人生在世怎能苟且偷安?何况我活到今时今日虽不至于流落街头,可也不知道什么叫做平静的日子,所以我倒想要倾尽全力驳上一驳,只要你这个合作对象不嫌弃我拖后腿就行。”
孟离仑满眼宠溺的柔色道:“我很高兴你能和我携手走上这条道路,无论是否能得到四神纹玉,我都会倾尽全力护你周全。”
萧暮烟调皮的一点头道:“孟离仑,有你这句话就够了,天大地大又有什么是可怕的?不如就放手一搏,于我来说,说不定还会有所转机。”
孟离仑侧眸望向萧暮烟,她最为特别的地方便是浑身上下散发出的不肯服输的执着,无畏的勇气,仿似在这个世上没有什么是能难倒她的。
这场冒险越来越有趣了,或许看似柔弱的萧暮烟才是老天爷送到他身边的最好也最强大的礼物。
孟离仑眸底泛起笑意道:“好,我们就一同走下去,得到四神纹玉。不过前往云月族,路途遥远,位置偏僻,加之路上艰险重重,需要从长计议。”
萧暮烟赞同道:“的确不能贸然启程,需要做好万全的准备,而且我们现在算是掌握了主导权,抢先一步得到了四神纹玉的下落,只是不知道其他势力会不会得到其他四神纹玉的下落。”
孟离仑摇了摇头道:“应该不会,据我所掌握的情报来看,关于四神纹玉的下落,也唯有顾老前辈这一条是最为有迹可循的,要不然所有人也不会大费周章的全部隐匿在勾陈国,为的就是得到这条线索。”
“这样的话,暂时就可以放心了,不过萧天逸和勾逸尘定是已经发现了天牢里的人已经去世的事实,却迟迟未动,不知道会不会对我娘亲不利。”
“应该不会,原本顾夫人嫁入萧府之后就和娘家极少来往,更何况她的一举一动皆是被萧天逸派人监视,如果真的怀疑或是发现了什么,早就不会等到现在,之所以将你们母女像是囚禁一般关在萧府之中,无非就是为了向顾老前辈要挟罢了。如今发现顾老前辈已死,只是会防松对你们的看管,更何况勾逸尘一直觊觎你的美貌,想来萧天逸定会圆他的心愿,所以你要更加小心自己的处境。”
萧暮烟微微一笑,“其实想想嫁给这勾陈国的太子似乎也不错,他既然如此喜欢我,嫁给他也算是有了靠山,以后衣食无忧,岂不是更好?”
孟离仑虽是知道萧暮烟说的是玩笑话,可是心中还是升腾起一抹错综复杂的醋意,他抬起骨节分明的手指抚了抚萧暮烟额前飘散的发丝,望着那双流光溢彩的眸子。
他的语气里多了几分霸道,几分不容置疑道:“我不许你说这样的话,现在不许,以后不许,未来也不许。哪怕只是随意说说也不行,我不会让他动你一根指头,哪怕只是想想也不行。”
萧暮烟呆愣了半瞬,从未见过孟离仑这副认真霸道的模样,他身上那股浑然天成的王者气势感受到一股莫名的压迫感,她只觉得浑身上下似是被霜雪围绕,紧紧包裹,令人无法呼吸。
萧暮烟心神微微一动,眸子里隐现一抹笑意,她弯了弯眉眼,“好啊,希望你能说到做到。对了,我还有一件事情要暂时拜托你。”
“你尽管说便是,只要是我能做到的,都会为你做到。”
“此事说来话长,言简意赅就是我再来的路上捡了一个小孩,你也知道我现在在萧府的身份和地位自顾不暇,并不能在多照顾一个小孩,而且我怕他跟在我的身边会多有不测,因此我只能将这孩子先拜托与你,以后我定当会将这孩子接回去。”
“不过就是一个孩子罢了,虽然这勾陈国不是我的地界,不过我还是有能力照顾一个孩子的,你尽管放心的将这孩子留在酒家,我自会好生照应。”
萧暮烟一直相信孟离仑是一个说到做到之人,既然他答应了,就定然会做到,“好,这孩子就暂时拜托孟兄了。”
孟离仑轻薄的唇角一扬,苦笑了一声道:“烟儿,你何时才能不对我如此生疏呢?能真正的从心底里接受我?”
“我现在就已经在心里认定你是我无比信任的合作伙伴,何来生疏一说?”
“你明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想要的也不仅仅是如此。”
“孟离仑,我想你应该更清楚,于你于我,现在都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如果你是真心实意,不若就让时间来证明,等到一切尘埃落定再作打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