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之后。
嬴政在早朝下令,倾全国之力兵出韩国。
战事在即,兵未动,探子先行,而探子所选之人又非常严格,不仅要观察力上乘,而且还要善于隐藏、分析,可在现今的秦国,最适合做探子的,无异于只有陆寻所带领的啼血卫。
秦国,陆寻所居住的耀勋殿,虽然曾因为陆寻保护嬴政而被毁,可两年的时间,只要事先有过嘱咐,重建已经足够。
陆寻倒背着手透过窗户观看着一如既往的皎月,心中思绪万千,口中自语,“无论过了多久,你永远能这样洁白,两千年后是这样,两千年前还是这样。”
可在陆寻朝月感叹之余,月亮周围的乌云开始流动,雷电瞬间汇聚,陆寻回过神时,不由暗惊,不好!
声落之余,一只白色的银光已经从天边降落,紧接着是轰鸣的地动,他瞬间消失在原地。
“晚了一步?”陆寻身影出现在皇宫之外的府宅之外,仰头看着府宅上小篆俊刻的两个字“王府”
“参见勋王。”陆寻刚要准备踏入府宅之内,两到黑影同时从府宅内跃出,朝陆寻合手行了一礼。
“王将军没事吧!”陆寻看向两人,陆寻认得他们,他们是跟随在王翦身旁现任的两位副将,一人叫史左、一人叫史右,是一对双胞胎。而两人之所以能认出陆寻,也是因为他们是从血蹄卫中调入军队协助王翦负责此次兵出韩国的指挥。
“将军他...”史左欲言又止。
“他怎么了。”陆寻看向两人。
“将军受了重伤,恐怕不能再继续担任此次兵出韩国的总军帅了。”史右回答。
“性命有危险吗?”
“性命暂时无忧,但是还在昏迷之中。”史右继续回答。
“带我过去看看....”陆寻说完正欲走近王府,可是史左喊住了他,“将军,有件事我想还是现在和你说好一点。”
“什么事?”陆寻突然感觉到了心间弥漫着一种不可控制的感觉。
“是关于姬萱灵姬姑娘的。”史左说,“王将军受伤的时候正在向姬姑娘询问韩国的地理形势,可那只天外飞来的银色飞箭实在是太快了,我们还没来得及反应,那只飞箭就已经伤到了将军,而且要不是王将军及时开启第二能力抵挡,恐怕就不只是重伤昏迷这么简单了。”
“那这和莫宁...哦...和萱灵姑娘有什么关系?”
“是这样的....”
“啊呀!阿左你怎么老是改不了这简单两句话的事情说得这么复杂的毛病。”史右打断史左看向陆寻,“勋王,还是让我来说吧!”
史右见陆寻点了点头,才以利落的语速讲诉,“将军受伤的时候萱灵姑娘就在身边,她曾试图挡在将军面前试图阻止,可是天外飞来的银箭实在是太厉害,直接穿过了玄灵姑娘的身体伤到了将军,而萱灵姑娘看到将军受伤后昏迷不醒,一怒之下说了一声,‘父皇,又是你’就离开了,我猜,恐怕是回韩国了。”
“什么!”陆寻听后无比惊讶,但并未惊慌,沉思数秒看向史右问起,“你刚刚说,那只飞箭透过了萱灵姑娘的身体,可是她却没事,而王将军反而受了重伤?”
“是的,我和阿左想了许久也没想出是什么道理。”史右回答。
“果然是这样,这只飞箭只对指定的目标有用。”陆寻心想,“从上一次他替嬴政挡下那一箭他就觉得那只银色飞箭有蹊跷,而且三次出现的威力一次比一次强,第一次他还能勉强挡下,第二次竟然连夏茗这只紫色尸皇都要付出生命的代价才能挡下来,而第三次竟然让王翦重伤昏迷,要知道王翦的第二能力一旦释放,那可是真具有‘不死之身’之说。”
史左看向陆寻,“勋王,不知道我们现在要怎么办?如今兵出韩国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可是王将军却一直昏迷不醒,只怕会误事。”
“这个问题你们问错人了,你们应该去问陛下,以陛下的睿智自然会有安排。”陆寻说道这转身欲走,但走了两步回头望了两人一眼提醒,“此时的你们和王将军一样已不是啼血卫,只要不是涉及僵尸的事情没必要和我说,如实禀告陛下即可。”
史左与史右同时一怔,想起了朝廷一直流传着的陆寻对嬴政的诺言:永不涉政。
“相信自己的判断,陛下对相处两年的人会置以绝对信任。我会在秦国军队踏入韩国疆土之前,让韩国军中无尸。”陆寻的话语同他的身影没入黑暗之中。
“我们知道了”
....
半月之后,嬴政在早朝上又作了新的宣布,宣布内史腾取代兵出韩国王翦的总军帅位置进行统一指挥。
同时,也就在那晚之后,朝廷之中再没见到陆寻的身影,也在没见到啼血卫中任何一人的身影,这只承载着秦之第二荣耀的特殊兵士,仿若销声匿迹一般。
但也就在这半个月以来,发生一件令六国震惊的事,那就是韩国的隔城池的守城主将以及亲信接连被杀,而且其死亡的面目激起狰狞,皆是眼露空洞,心口被掏空。
最初,还有人认为这是民众对近两年来韩国施行的****以及对百姓中莫名其妙有人失踪朝廷不管不问的反抗。可到后面越来越多的守城主将以及亲信被杀,终于发现了一个特点,那就是所有的守城主将和其亲信的嘴角都有两颗被拔掉的血印。
这两颗血印都很清楚很明白的证明了这些被杀之人都长了两颗吸食人血的獠牙,这些都很难让人不联想到最近失踪的人与他们有关。
人就是这样,一旦有了想法就会说出口,一说出口,一传十,十传百,久而久之就会有活下来的经历者讲诉诸多与事实相连的线索。
无论线索如树根般枝多难理错综复杂,可是总有理清的一刻。
真相总会浮出水面。
可真像总是残酷的,所有真相的矛头竟然毫无疑问的都指向了韩国当庭,韩王安。
一时民怨四起,韩国江山已是悬崖上倒挂的枯松,仅有可怜的几颗细根苦苦支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