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条件?”尘殷思量了片刻后,抬头目光紧盯着长丰,出声问道。
长丰嘁笑了一声,随后缓缓于正台之上的太师椅坐下。接着用深邃的目光看着尘殷,不过这目光却让尘殷感到浑身的不自在。
“条件很简单!你跟张柄忠与罗明不是和我约法三章吗?我现在就要你将这三章给我解除了,从今往后你三人必须听命于我的指挥安排,怎样?”长丰脸上充溢满满的微笑说道,但跟平日的模样相比,却让人不知道这笑是为何意。
尘殷没有急着回答,只是目光紧盯一处像是在思考着什么。长丰也不急,脸上笑容依旧。
“当然,这以后的日子也并没有什么不同,你以前想做的事以后也一样能做,只不过你们却不能再给我随意出这司察部的大门!”长丰突然插嘴说道。
尘殷听在耳中,知道这是长丰怕自己三人跑了而特意提出的,只不过就算自己同意解除这所约三章,并不带代表他也能代替张柄忠与罗明的选择啊!毕竟这祸是自己闯的,跟他们二人并没有关系。
尘殷面露一丝难意,然后缓缓说道:“我能跟你解除这所约三章,可张柄忠与罗明的选择我却做不了主。还望大人理解!”
长丰似明白的哦一声,却又似不解的纳闷的看着尘殷。“你们不是三兄弟吗?难道你一人还不能做此决断吗?我想他二人应该会听你的吧!”长丰淡淡的说道。
“这……”尘殷感到很无奈,虽是兄弟,可有些事情并不是只作为兄弟就能替别人做决定的。更何况还是这种关乎自身自由的事!他可枉枉不能替别人胡做决定。
“属下是真的没有办法,如果大人想要解除跟我的约法,那属下没有任何意见,可张柄忠与罗明二人属下是真的不能替做决定。还望大人不要再为难于我。”尘殷句句沉重的说道。
长丰叹息了一声,随之摆了摆头充满遗憾的说道:“好吧!那……就只能这样咯!”
尘殷松了一口气,生怕长丰再继续为难于他,另外杨关中六人一见自己有望保命,激动的忙说道:“谢大人饶命!谢大人饶命。”
长丰没看杨关中六人一眼,冷漠着脸走了出去。接着,杨关中六人都喜气洋洋的跑了出去,心中满是庆幸自己的运气助自己逃过一劫,反而是将尘殷忘在了脑后。
尘殷软趴趴的瘫坐在地,回想起才进入这司察部前,自己同意加入是不是就是一个错误,而且长丰那时是不是也隐藏了自己的本性,早知道会是如此狡诈心机,自己当初是不是就不会来了……
“没想到一时的脑残,竟然将人身自由给卖出去了……”尘殷哀叹了一声,站起身来慢慢挪动着脚步走了出去。
张柄忠与罗明焦急的站在门外等着,一见尘殷出来了,连忙迎上前去询问着有事没事。
尘殷只是冲着两兄弟淡淡一笑,然后说道:“我没事,我们回宿舍吧!我有事要跟你们讲。”
张柄忠与罗明心中纳闷,刚想询问何事却只见尘殷像出神似的慢摇着身体走了出去。所以只得将到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然后快步跟了上去。
宿舍内,三兄弟坐在各自的床上沉默不语,只是张柄忠与罗明却一齐看着尘殷。
“有什么事说啊!闷在心里有什么用?只会将自己给憋屈了。”张柄忠看着尘殷出神的模样,心中紧的一急说道。
尘殷回过神来,今日的这一切切都太过突然了,以至于他完全没有准备来接受。
“这司察部,我想你们如果有机会的话就赶紧脱离掉吧!然后跑的远远的,别再回来。”尘殷长叹了一声缓缓说道。
“为什么?”张柄忠与罗明一齐出声问道。
“因为这官场实在太过黑暗狡诈了,你们若继续待在这里,我怕会对你们有危险。”尘殷说道。
“危险?”张柄忠嘁了一声接着说道:“那你了?跟我们走吗?”
“我?”尘殷一愣,随即苦笑的摇了摇头,眼中尽是痛苦的神色。“我是走不掉了……”
张柄忠与罗明二人大吃一惊,一脸不解的看着尘殷。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罗明虚着眼问道,今日尘殷太过古怪,罗明猜想肯定发生了什么意外。
“我为救一名女子而犯下了错,要想抵消这错误就必须拿我们三人之前的约法做抵消,不过我并没有连累你们二人,只把自己的人身自由卖在了这里。”说完,尘殷一脸的哀愁。
张柄忠与罗明二人对视了一眼,然后叹了一气,无力的坐在了自己的床上。
过了片刻,张柄忠出声道:“你放心,你不走我一定会在此陪着你。”,接着罗明也说道:“我们三人早已是一个整体,大风大浪不都经历过吗?这点小事有什么?”
尘殷看着自己的两兄弟,心中不觉得感受到了许久未曾有过的温暖,欣慰的一笑后,用力的点了点头。
既然兄弟二人不负我,我定不负兄弟。尘殷在心中暗暗誓道。
……
一袭素衣的长丰慢步踱在铺满金砖的大道上,他的目光轻松的看着面前散发着金光的金銮殿,而那里面,坐着当今巴特帝国的皇帝‘朱秉’。
“监司长大人!”殿前数十名侍卫一齐抱拳俯首恭敬的称呼道。长丰微微点头后,推开了金銮殿高百米宽五十米的金碧辉煌的大门。
当今皇帝漠然的端坐明堂,坐北而朝南,惜字如金,不辨面容。
殿中金光灿灿,奢华至极,各种珍惜宝物比比皆是,墙上挂的皆是名家大画,就连支撑的柱子都是金灿灿的刻有一条条栩栩如生的飞龙。
长丰面色淡然的从中走过,对于这一切竟选择了无视。来到正殿后,只是抱拳微微俯首点了一头却没有说话。
“村庄被灭一案处理的怎么样了?”朱秉不怒自威的淡淡问道。
长丰微微抬头,就算面对皇帝也依旧是如以往的冷漠模样,平淡的站直了身,缓缓回道:“司察部无能,让皇上失望了!”
话完,龙椅之上的朱秉蹭然一立,眉目一眺竟勃然大怒起来,全无先前平稳的模样。
“你司察部是如何办事的?此事事关帝国荣誉,而你却视为无物,你说此事应当如何了却?”
“凶手自然抓得住,只不过是因为时间问题罢了!”长丰依旧冷淡的说道。
“时间?难道还需要再牺牲一个村庄的人才能让你们抓住吗?那样帝国可背负不了这样的压力。”朱秉脸上涨红起来。看得出他此时十分生气。
“帝国背负的了背负不了都不是我的事,没有任何线索我司察部是抓不到人的。”长丰说道。
“那养你司察部是做什么?吃干饭的废物吗?”朱秉气的抓过桌上的玉杯酒樽狠狠的摔碎在地。
“我司察部自有我司察部的职责。”长丰面对皇帝的发怒依旧是毫无惧意平淡的说道。
“职责?”朱秉冷笑了一声说道:“交代的事都没能办成,谈什么职责,倒不如解散了算了,也好为军队军饷充点余”
朱秉原想的是以此威胁威胁长丰,好灭灭他的傲气,可没想道的是,长丰的表现竟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解不解散全凭皇上一人决断,我等只悉听尊便。”长丰情绪毫无波动的说道,并没有因为朱秉的此话而感到害怕。
他只是安插到司察部中任官一个小小的职务,如果皇帝要解掉他,那他也没有任何办法反对。
“你……你莫要以为我真不敢!”朱秉气的说话一哽,怒哼而出。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皇上您乃九五至尊,没什么你不敢的!对于解散还是怎么,我还是那句话,万事决断,全凭皇上一人做主,我等只悉听尊便。”长丰平淡的说道。
“你……”朱秉这次是真的气的说不出话,只得愤恨的甩了甩黄袍,靠于龙椅之上坐下。
“也罢也罢!”朱秉缓了缓情绪,无奈的叹道,随后对着长丰和气的说道:“待会儿你就带个侍卫回去吧!人没抓住,还是得要一个替死鬼来稳固人心的。”
长丰一愣,全没料到朱秉转脸竟会如此快,但他也是经久人世的了,缓缓点了点后,说道:“听令!”
完后,朱秉挥了挥手,说道:“下去吧!”
“是!”长丰回了一句然后慢慢踱步离了去。
朱秉看着长丰离去的背影无力的叹了一气,司察部乃开国皇帝所立,存在时间之久,在帝国中早就竖起了不可磨灭的威望,现在凭他一句话就将其给解散了,恐会引起大乱,那时候他这一代皇帝可就成了罪人了。而且,司察部恐怕不是那么容易就解散的了,因为它现在与其说是一个国家的机构,倒不如说它是一个独立的了。
过了片刻后,朱秉的情绪才慢慢从愤怒中缓了回来,看着长丰先前所站的位置,朱秉嘴角斜了一下,眼神中闪过一道冰冷刺骨的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