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淼是个男生,但章天明他们经常嘲笑他的女性化的名字,说他还不如叫沈三水显得更刚硬一些,但他却从没生过气,他解释道是因为自己太男人,所以不得不起个女性化的名字调剂一下,阴阳不能失调。寿泽任便打趣他是要做个阳人还是阴人呢,倒不如做个阴人另类独特,但他也是从没在这种小事上与寿泽任生气,倒不是因为他脾气好,龙还有逆鳞呢,何况他这个小虾米呢,对,在他面前唯一不能提的就是他小,虽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怨不得别人,但狭小的身高却让他抱怨起自己的父母,以及对于“小”字所延伸出的各种词语的极度敏感,就像屎壳郎对于粪球一样有着天生的敏感,虽然现在没人在言语上透露他显而易见的小,但多数人却有意无意的在行为上俯瞰了他。
就说多数男生是为了女生而打的篮球吧,沈淼的功底算是十分扎实的,运球、过人、投篮一气呵成,然后却被盖帽,盖帽人没想到能如此轻松的盖个爽快,被盖帽人倒是习以为常,就像不得不习惯自己的身高一样,转身就去回防。
上帝给他关了一扇门,却又开了一扇窗,一扇让章天明和寿泽任咬着牙嫉妒的窗,那就是深得班主任无理由的信任,在班主任的眼里,沈淼是个有理想,有干劲的典型好学生,尽管成绩一直不理想,没冲头,但是无奈班主任对他像对私生子一样关爱,章天明这些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吃不到猪肉就说看过猪跑的人只剩浓浓的嫉妒,不知道他用了什么心机迷惑住了年近五十的老男人,这更加让我们确信他是个阴人。
鱼的习性是渔人最了解么,当然不是,最了解的也是鱼,沈淼是什么蚂蚱,蹦的多高,只有他们这些同窗才最清楚,他不过是被班主任误认成罗马士兵的新疆烤羊肉串的罢了,只能埋怨班主任听不懂外语了,浓浓烧烤味的维吾尔语被他听成了意大利语。沈淼就是《潜伏》里的余则成,隐藏之深,只有同是地下党的寿泽任才能知道。
寿泽任最后即使逮到了章天明逼宫,章天明依旧是个好同志,没把秘密泄露半分出去,摆明了是要视死如归,气的寿泽任大骂章天明无耻,不讲信用,这次确是章天明的错,不好反驳,可依着寿泽任的性子,能烦你一个星期,这方面章天明确是领教过寿泽任的厉害。
有个早上寿泽任拎着早饭刚跑到教室,拽着旁边一女生胳膊大喊:“有没有纸啊,肚子疼,快点。”女生被寿泽任折腾的长发乱飘,一脸嫌弃的把纸给了他,寿泽任接过纸冲着章天明喊道:“章天明把我早饭给我放到抽屉,别被老师逮到,我肚子疼得去拉了。”因为按着学校的规章制度来说是不允许学生带饭到学校的,可门口的小贩才不会理会,校门口可是个风水宝地啊,谁也不愿意舍弃,小贩们养家糊口很不容易,还得到处躲着城管,万一被城管扣了唯一吃饭的小车子,赎回来一次都得让他们伤筋动骨,学校门口人流量大,对于收入微薄的他们来说是个好地方,倒是也方便了那些起床迟没法吃早饭的学生,对双方都有利的事却因第三方的介入一切变得不合理起来,事实上太多的事都是如此,只是可叹不可阻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