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总是耐人磨,以前的时候章天明是眼闭再一睁眼,一上午就过去了,现在这短短的几分钟过的又慢又长,时间是个有趣的东西,如果去坐火车,同一站上车,同一站下车,一个是站票,一个是卧铺,那便会发现对站票的人来说是煎熬,时间像被夹在胳肢窝,死死的夹住,动弹不得。
叮叮叮铛铛铛……
下课铃声像是晚点的火车到站一样,令人欣喜,这个老师倒是不像那个处女座的老师,非要都说完才放课,这个老师是看着表掐点下课的,放课的铃声与他的下课声同时响起。
章天明像是八年抗战终于得到解放一样,心里那个欢喜。
蹭蹭蹭……
章天明受够了叽叽喳喳的寿泽任,拔腿就跑,他要争取比这个放课比上课快的老师还快,争取跑到他前头先出教室,不过天意又怎么会让他得逞,好不容易放学了,谁不想快点回家,一个个像打了鸡血一样,千军万马争渡喧。
章天明又坐在后面,哪里能抢的过同样归心似箭的前排同学,教室的前门挤满了人,就连老师都被挤在门口出不去。
本来教室的后门也是开着的,结果班主任就喜欢从后门出现,查他们班,每次都打的那些后排学生措手不及,后来这些后排的学生干脆凑钱买了把锁,直接把后门锁上,情况大大好转,被没收牌,手机的概率也大大减少了,班主任为此还发过火,可又没人承认,班主任又没钥匙,此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章天明心里那个悔啊,早知如此就不和那些王八蛋同流合污了,也不知道是谁先提出来这个馊主意的,章天明一不打牌,二不玩手机,只是睡觉而已,又怎么会被班主任没收东西呢,难道班主任还没收人不成。
“章天明,你等我的啊。”寿泽任一边往章天明这边挤一边冲着章天明笑。
章天明苦涩极了,这甩不掉的牛皮糖脸皮真厚,“寿泽任,你书包里掉出来什么东西了啊,喏,就在那。”章天明计上心头,指着寿泽任身后道。
“啊,真的啊。”寿泽任顺着章天明的手指费劲的往下蹲,边蹲边喊:“让让,让让,我东西掉了。”满地的灰尘决地而起,伴随着周边学生的体味一股脑儿的冲向寿泽任的脑袋。
“哪有啊哪有,在哪呢。”寿泽任死活找不到那个虚无缥缈的东西。章天明也被他的蠢萌逗乐了。
“让让,让让,让我起来。”寿泽任怎么也找不到东西,想起身问章天明,“谁的屁股啊,别蹭我脸,呸,谁的啊。”
下去容易上来难,而寿泽任是彻底上不来了,大脸盘子被各种屁股蹭来蹭去,惨叫声磨灭在沸腾的人群里,章天明见自己奸计得逞,终于暂时摆脱这个家伙了,把书包举起来拼命的往外挤去。
等到章天明好不容易挤到门口的时候,寿泽任也终于好不容易把脸从屁股堆里拿出来了,被熏的迷糊的寿泽任还抹着脸喊到:“章天明,到底什么东西啊,找不到啊。”等到眼一睁开,才发现章天明都到了门口了。
“喂喂喂,你别跑,等我啊,到底掉啥了。”寿泽任到现在都不知道被章天明坑了。
章天明惜字如金,不说话,挤的更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