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午后便是这样,坐在秋千任风从耳边吹过,扬起洋洋洒洒的发丝。洋洋懒懒的我,就算到了异世练习着深厚的内功也仍抵抗不了那种嗜睡。夏蝉在树上高吭的唱着属于它们的季节,树荫下的我,显得落寞又恐慌。我享受着蔚青的一切,蔚青高深的武功,蔚青那两位温柔敦厚娘亲,威武正直又慈爱的父亲,有木纳又思量周全的哥哥,我常常在想,如果不是我在她的身体里,她会不会把自己的生命过得更美好,她会不会与星晨失之交臂,她会不会紧抓自己的幸福?她一定不像自己这么失败,看着幸福与自己擦身而过,她一定不会对星晨叹息自己张牙舞爪而视若无睹,倔强的过自己想要的生活,或者她原来会是个温柔娴淑的女子而甚得星晨的心意。倘若,有一天我的灵魂抽去,那么这世上会留下怎么样一个蔚青?她要如何面对我制造的这一切混乱?倘若有一天的我灵魂归去,是会回到以前的家还是灵魂随风飘荡?倘若,回到过去,那里是否一成不变的在等着我回家,或者一切早已事物人非,我根本找不到自己的归宿?
“小姐,小姐,哎呀,这么大的太阳你怎么晒在这里?”
听得到有人声,急忙掩起眼里浅浅的液体。我抬头可可正关切的看着我,回以她淡淡的一笑,调侃着道:“怎么了?你家那只馋猫又偷嘴了?”
听得我这说一说她即刻红了脸,和那时十六岁的她一样仍如一可爱的翩翩少女:“他敢,他要是再敢,我非打断他的腿不可”
“呵呵呵,那么可爱的一个娃娃你舍得我可舍不得呢,再说你打折了他的腿谁给你养老,哦,我知道了,你早就打算好了,如果真打折了你便再和李大哥生一个是不是?”
听得我这么道,可儿忙掩了我的嘴**着责备我:“小姐怎么这般没大没小的,一个黄花大闺女,要是这话被别人听去了那还了得。”
说完又左右望了望,见四下无人才放心的对我道:“今晨少爷刚回来,正在给老爷夫人请安呢,小姐不去看看?”
听得这么一说,我握住秋千的手蓦的一僵,那夜白衣飘飘的星晨又浮现在我脑海里。他早就回来了,只是,今天才来见父亲,自那晚后我便再也没见他,也没有人见过他,没有人知道他在哪里,也没有人知道他做了什么事。他便是这样,自己要怎么做便怎么做,无须告知任何人也无须和任何人商讨,他要出现在你面前你便会见到他,他不想见你便没有人会知道他的行踪。
“小姐,小姐”可儿轻轻摇了摇我,满脸疑惑的看着我道:“好端端的怎么悟自出神了起来,你倒是去也不去,如果不去兴许晨少爷就走了。他哪次不是这样,来个一时半儿的就走了,连茶也不曾好好喝过一杯,要是去得迟些,就见不到了。”
走了?见不到了?听得这个字眼,我便拉着可云急急的朝大厅赶去,那个仙衣飘飘的男子,有着俊美的面容,有着优雅高贵的举止,有着非凡的气质,有着深不可测的武深和无法比拟的睿智,这样一个近几乎完美的人,难道真是当初那个落迫的躲在我家门檐下避雨的那个脏脏的男孩?那个倔强的孩子,被淋得全身淌水仍是一副不屑的表情的孩子?那个曾经拒绝认人作父的男孩?那个沉默寡言的孩子,就是今天的星晨?
原来,有些人天生着高贵,俯视众生,而自己和他们,判若云泥。
见得我来,他回过头微微皱着好看的眉头,定是见了我般没规没矩的模样才那翻皱眉,我也懒得理自己那披落散散的发丝,大踏步进门:“娘亲,二娘,我好渴,这上好的龙井正好给我解解渴”说完便如饮酒般狠狠的干了那一杯那清茶。
“哎,你这孩子,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像星晨一样让为娘的少操些心。”母亲帮我拢了拢那杂乱的青丝,用丝绢轻轻的帮我擦了擦嘴角,又转头对星晨道:“哎,你这孩子什么都好,只是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什么时候给我娶门媳妇回来?虽然你既不是我们的亲生孩子,又算不上是我们的养子,可是在为娘的心里啊,你就跟那十月怀胎里出来的是一样般。”
二娘轻轻了啜了一口茶和着娘亲的话道:“是呀,虽然知道你很有本事,可我们都盼着你早些成家才可放心”
我坐在娘亲对面的椅子上,晃动着双腿,漫不经心的样子,可是却仍阻止不了自己的耳朵,那么灵敏的等着星晨的应答。
星晨听得母亲如此说道:“星晨自是明白,让夫人操心是小儿的不孝,小儿会放在心上的。”
听得他这么回话我觉得夏天的蝉叫得似乎更有些烦燥了,连手也有些发起抖来。
母亲和二娘却是放了心一般,相视一笑。她们就盼着星晨早些娶个娇妻回来,抱不算孙子的孙儿。可是我的泪好像有些不听使唤了,站起来道:“娘,我去看看老哥快回来没有,一时半会不见还怪想他的,我走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