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迷迷糊糊的抬起头望向山洞,却见那头白虎不知何时已回到山洞口,身上焦黑一片。
却是李成先前被白虎打乱发射的火球,四下飞落,有些要掉进山洞,而不知白虎为何要去阻挡。
李老这时及时解惑道:“小子,那白虎应是在保护如心花,翻盘的机会啊,快攻击山洞。”
闻言李成精神一抖,看到白虎又冲自己袭来,连忙取出一沓符箓,灵力一挥,化为一颗颗火球冲向山洞。
白虎见此,低吼着骤然转身抵挡那些火球,几爪扑碎炽热的火球,其足上所留的鲜血被火球术的高温烤熟,灵力消散,火星布满全身,受此重伤,白虎忍不住悲吼几声。
李成见此,心中一喜,连忙又是抽出几张火球术,驱向山洞;白虎不敢再用身体去抗,近乎烤焦的前足,用力一震,几块不大的石块从地上震出,爪子一甩。
嗖!
石块火球猛然相撞,火浪碎石四下激射。
看白虎学聪明了,李成稳了稳脚步,全身灵力集中于手上,掐着手诀控制掉落远处的青息剑。
忽!携着风势,剑由旁出,飞向山洞;看火球不起作用,李成显然只有用他除此之外的唯一攻击手段。
白虎见青息剑,也然知道此剑的厉害,不退反进,扑向青息剑,利齿带着腥红的血咬住青息剑,让人耳麻的摩擦声音接连不断,青息剑不停地挣扎也挣不开。
李成不及多想,狠咬舌尖一口,钻心的疼痛让他昏昏的头脑蓦然一清,全身法力不留余地的驱动,被白虎咬住的青息剑,青光一现,剑芒更甚之前几分。
白虎也不暇多让,肉眼可见其白毛骤然一暗,灵力也集中嘴中,口中尖牙利齿的白光不下于青息剑的青光。
“咔嚓!”
一声断裂声突然传来,李成定眼看去,却见青息剑已断成两段,断口鲜血淋漓,这血正是白虎口中所留,其满嘴的利齿已然砰砰断裂,一嘴的血与碎齿让其的面容显得十分狰狞扭曲。
法器被毁,李成周身的灵力一阻,忍不住闷哼一声,李成不敢停下,身体一正,驱动断开的剑尖猛地一冲。
只听咚的一声闷响,利器刺入血肉之躯的声音。
李成定眼看去,只见青息剑断开的剑尖全部没入白虎的头颅,红白相间,鲜血与脑浆随即蹦出;白虎向他冲过来的趋势一停摔倒在地,显然已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呼!呼!
李成重重的喘着气,大口的空气呼进肺中,缓解脑海中的眩晕。
见白虎倒地,却不敢放松,运起体内最后一缕灵力,一张火球符顺势而发,直直击中白虎。
最后见白虎毫无动静,李成才松下一口气。
可在其没注意的一刻,本已死去的白虎额前的“王”字募地黑光一闪,一团黑雾从中猛然突出冲向李成。
黑雾似实似虚,透着一股阴深气息,令人心寒,隐隐成现为虎状,而且速度惊人,几息间就冲至李成身前。
李老见李成还未回过神来,并没注意到黑雾,连忙惊喊提醒:“小子!小心!”
李成听到李老的惊呼,也是注意到黑雾,可仓促间什么也来不及做,只能束手无策的见那团黑雾冲进他的身体。
身体一冷,李成本就深受重伤更是伤上加伤,却又没了其他感觉,腰间突传“咔嚓”之声,像是什么东西碎裂了一般。
李成低头一看,却是当初父母送予自己的玉佩法器灵光全散,从中间裂开一道见底的深缝。
飘出来关心李成如何的李老见此,看了一眼面若沉水的李成,低叹道:“为虎作伥,刚刚那团黑雾必是伥鬼一类的鬼魂,怕是那白虎最后的手段了,你这玉佩虽是最低级的灵魂类法器,也可堪堪护住你这次。”
李成看着这父母所留不多的遗物,心中悲痛不已,父母仙逝许久还在保护我,我又有何用,连父母的遗物都不能妥善保管!
“唉,小子,不要多想了,这次算是亏大了,你所损失的远远不是一株如心花可以抵消的了的;仙道漫漫,哪来那么多感伤,还不快摘了那花。”李老见李成眼眸朦胧,立即呵斥劝解道。
李成听此,也知此刻身受重伤不是感怀的时刻,深深吸了一口气收敛心怀,郑重的把玉佩纳入储物袋中。
又随即拿出两颗丹药,回灵丹与山息丹,一颗用来恢复灵力,另一颗拿来压住沸腾的气血与治疗伤口;虽是最低级的灵丹,却在散修中备受欢迎,只因效果远高于其其他低级灵丹,而且价格低廉,李成所吃的两颗还不到半颗灵石。
李成稍稍运息一番,已能稍微活动,只有待回到草屋再行疗伤。
遂李成前往山洞采摘如心花,可在他迈出一脚,却突然觉得脚底一硬,抬脚一看却是一普普通通的石块。
蓦然李成想到方才白虎的一足与这石块相碰,险些其的脚被碰断。
李成心中一奇,连忙弯腰刨出石块。这一刨更是让李成惊住。
这哪是什么石块啊!却是一座半臂长的残塔,布满泥土,才让李成误认为石块。塔非金非铁,给人一种木质的光滑,呈三层五面,面面皆有不同的纹理,却四面残缺,这四面或残缺一块或碎纹满布,只余一面还算是完整,而塔尖也不知所踪。
托着小塔,李成和李老细细全面观察了一遍,李成运用恢复了一些的灵力向其中注入,小塔也毫无反应。
实在没有头绪,李成听李老的用神识探一探,遂用其不多的神识向小塔内看去。
就在李成神识刚进小塔的一瞬间,“碰!”一股庞大的白光顺着李成的神识冲进他的脑海。
猛地李成一顿,眼合口闭,连李老的呼叫也似听不到了一般。
李成的灵魂与白光恰是如水相融,李成隐隐感觉一股股尘封于冥冥深处的记忆慢慢苏醒,这些记忆明明不是他的,又好似就是他的。
他看见他这一生修行,年幼丧亲,孤单一人,遇见李老,相依为伴,到触碰小塔的短短十几年光阴。
他又感觉他为一农民,一生耕耘,长大继承田地,娶妻生子,直至病死,终其一辈子也没离开方圆十里。
他又感觉他又为书生,长夜苦读,金榜题名,娶豪门秀女,却惨遭奸人陷害,晚年悲惨。
……
这一世,他为兵将,保家卫国,金戈铁马,旌旗敝空,从小兵经历血练慢慢成为镇守一方的大将。
这一世,他为商户,家财万贯,妻妾成群,儿孙满堂。
……
就这样,李成看着自己过了一世又一世,这些记忆是如此的庞大,就像如同过了万世一般,又好似只过了一瞬间。
最后的最后,记忆的终点,李成看见了那个白衣男子,那困恼自己十几年的梦,不!不只是十几年,从记忆中李成看到了他每一世都被这个梦所困;而那白衣身影正是梦中之人。
“一百万年了!我,终于醒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