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白他们一路轻装简行,用六个月时间回到了铁川城。
铁川城坐落在一块巨大的冰川之中,方圆绵延数万里。冰川呈十字型分开,最中间的交汇出就是铁川城主城,再向中间就是铁川城皇城。
沈白这一次归来,蛮王陛下又不在,蛮王再次去了北洋。他听胥南琴说北洋的海水发生异动,可能会影响极北冰荒的气候。不过,这倒不是沈白需要担心的事情。
铁川城的一切事物现在都由胥子期主持,蛮王对胥子期的十分信任与重视。沈白来到铁川城,胥子期并没有见他,而胥南琴回去见了一次胥子期之后就回到了沈白的身边,按照胥南琴的话来说,沈白现在是她的主公。
胥南琴用亚当斯的名义在铁川城边缘处购置了一大片空地,几乎花光了沈白的所有积蓄。空地大约有千平米左右,沈白又连夜够拖胥南琴的关系雇佣了大量下层农奴建立起围墙,并请胥南琴镌刻幻阵,掩盖了院中的一切。
使用阵法掩盖自己的宅院,在铁川城最上层的贵族中还是不少见的,这个潮流还是因为二十多年前胥子期来到铁川城,得到封地之后第一时间用幻阵遮住,从而兴起。反倒是一些中层贵族,为了彰显自己的实力从不会使用幻阵。
沈白买下的空地占地很大,但是因为在铁川城最边缘的地带,并不是很引人注目。空地中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简单的小凉棚,能够承纳几个人坐下。
沈白与胥南琴在铁川城里逛街,他们在熟悉灵脉,沈白发现铁川城的灵气确实要比外界浓郁许多,受到灵气的影响,加上铁川城的大阵,城中终年温暖如春,但是冰川却丝毫不化,就连城中的寒冰建筑用冰也坚硬如铁,没有融化的迹象。
“铁川城在灵脉的最中心,灵气喷涌的地方。现在是阵法压住了灵脉,将灵气缓缓的释放,如果没有阵法,这个地方的灵气会冲天而起,喷涌很长时间,只是过上几年时间就会干涸。”
胥南琴给沈白解释着,她疑惑的看了一眼沈白,问道:“你的太阴鬼祭需要调动多少灵脉的力量,如果很多惊动了铁川城的护城大阵,谁也保不住你。”
沈白颔首,实际上他也不知道太阴鬼祭会对灵脉造成怎样的影响。即使在刑天诀上,太阴鬼祭也是神术,涉及到起死回生这样有干天和的秘术,都是禁忌,少有人施展,所以记载很少。
沈白与胥南琴并肩走着,沈白已经快十二岁,虽然胥南琴大他四岁,但是沈白一直坚持用明尊琉璃体功法锻炼体魄,他的身体发育比同龄人快上许多,再加上胥南琴不是蛮族女子,身体比较娇小,现在胥南琴与沈白说话都要抬起头才能看到对方的眼睛。
胥南琴不禁回想起与沈白的第一次见面,那个时候沈白还与他差不过高,三年过去了,这小子竟然长得比自己还快。胥南琴回想着,不知不觉脸有些发红,沈白没有发现,他还在苦思冥想太阴鬼祭的事情。
突然,沈白感觉到脸上一阵冰凉,他心中略有所感,抬起头发现天空中慢慢落下了许多的冰晶,下雪了。
“啊。”胥南琴也发现了雪花,她惊喜的叫了一声,伸出白白嫩嫩的小手接住一朵雪花,她感觉到手心一凉,那雪花就消失不见。胥南琴嘻嘻一笑,向前跑了两步,她的身子转了一个圈,雪花在她身边簌簌落下,落到地上受到铁川城阵法影响很快变成了冰晶,不再融化,闪烁着瑰丽的光芒。
胥南琴很喜欢雪。
沈白向前紧走了两步,胥南琴还在前方用手接着雪花,她很开心。胥南琴的身上还穿着蓝白色的小衫,她当然不止这一件衣服,不过,她很喜欢蓝白色,像海,像冰,所以她的衣服几乎都是蓝白色的。她是胥子期的女儿,名义上虽然是巫师,但她不喜欢穿巫师的衣服,也没有人敢对他指手画脚。
胥南琴已经快十六岁,身体已经开始慢慢发育。沈白走着走着,他看到了胥南琴已经略显凹凸有致的妙曼身姿,身体之中升起了一种异样的感觉,那是欲望。
沈白摇了摇头,他的精神年龄已经三十多岁,作为一个曾经的四有青年对一个十五岁的小萝莉动了春心,这让他有些发窘。沈白走到了胥南琴的身边,他伸手拍了拍胥南琴的肩膀,道:“走吧。”
胥南琴脸上一红,她知道自己的样子似乎是让沈白看了笑话。胥南琴哪里知道,平时她都是一副古灵精怪运筹帷幄的样子,此时的天真烂漫倒是打动了沈白。
当然,即便是她知道了沈白内心的想法,也只会古灵精怪的向着沈白笑一笑,好好捉弄沈白一番。
“这才九月就下了雪,真是个好的征兆。”胥南琴的小嘴微张,她很高兴,她很喜欢雪,这是一种天生而来的喜好,就如同她讨厌雨那样。
铁川城在极北冰荒偏西北的位置,冬天降临总是更早的降临,但是今年确实早了一些。
因为灵脉与铁川城阵法的影响,铁川城中的温度与植被都四季如春,但是这雪仍然可以降下,而且除非认为清理否则化作冰晶不会融化。沈白感受着温暖的气候与雪花形成的对比,他似乎也被身旁的胥南琴影响,开始喜欢上了雪,喜欢上了铁川城的雪。
沈白与胥南琴回到了购置的空地,在围墙上的一间小门走了进去。青鸟一看到沈白就飞了过来,它落到沈白的身边不满的叫了一声。沈白怕青鸟太过引人注目,这次外出并没有带着它,因为青鸟可是曾经雪山王者青鸾的幼子,不少人会打它的主意。
沈月月正指挥着亚当斯在空地上刻着太阴鬼祭需要的法阵,她得到了完整的刑天诀,对于太阴鬼祭的理解不下于沈白。不过,她的修为不如沈白高深,这太阴鬼祭还需要沈白来主持。
亚当斯的脑子反应有些慢,不过他的修为天赋极高,沈白与沈月月偶尔说出的一些震天诀与刑天诀功法都能够被亚当斯迅速领悟,而且亚当斯的父亲是仅次于封号蛮将的将领,家传功法也十分的高深。于是,亚当斯跟着沈白的这三年,他的实力突飞猛进,已经到了九层楼。
如果不是因为亚当斯有些痴傻名声不显,肯定会在铁川城中造成轰动,他是十二岁的九层楼修真者。即便这样,亚当斯仍然很努力,他一点也不骄傲,因为他知道自己打不过沈白,而沈白才十一岁……
沈白与胥南琴走到空地之中唯一的小凉棚中,沈白回头看了一眼胥南琴,挥手给胥南琴拂落肩头上的沉雪,胥南琴脸上一红。沈白与胥南琴坐到木椅上,他们看着空地之中的法阵都若有所思。
“这鬼祭之阵也要刻完了,成败在此一举,但愿不会出什么差池。”
“嗯。”
胥南琴点了点头,她趁沈白不注意看了一眼沈白的脸,没有在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