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羊倌冲到坑边,对着蛇头抬手就是一枪。
“吼——”花斑蟒吃痛地哀嚎,扭动着身子,想要窜出深坑。
陈玹和沈三抓紧赶上,沈三从背包里拿出酒精瓶,想朝花斑蟒扔过去,估计是这家伙想要故技重施。不过,老爷子可是在爆炸区域内的,现在开枪可不大安全。
“老爷子,快退开!”沈三一声高喝。
老羊倌听到沈三喊他,就立刻转身往回跑。花斑蟒窜出深坑大张着嘴,露出那凶残的排牙,沈三见机一个高抛,将瓶子扔了过去。陈玹端起枪对准了酒精瓶,待它落到花斑蟒的头顶时,便扣动了扳机。
“嘣——”瓶子应声爆裂,碎片四溅,冲天的火焰将花斑蟒吞没了。
“吼——”花斑蟒在坑底扭动着身子拼命挣扎,但是于是无补。
火越烧越旺,热浪扑袭,黑烟徐徐升起,就连空气里都弥漫着一股焦味和腥臭味,不想也知道这次它应该是活不了了。
过了好一会儿,火才渐渐的小了,坑里也没了动静,但是那股腥臭味仍旧没有消散。他们几个走到坑边,向坑内望去——一片焦灰,除了那蛇头比较明显之外,只能隐隐约约看清轮廓。都成这样了,看来是死绝了。
“叔,你看在老爷子和咱们的精锐合力之下,这东西根本不堪一击!”在场说话的只有许诺,其他人都出乎意料的保持了沉默。
“为什么总感觉,这东西没这么简单”,陈玹在心里默默想到。
也就在大家沉默的时候,那蛇头蓦地睁开了眼,而且是熟悉的双眼——三花蛇瞳。一阵炫目刺眼的光迸射而出,照得大伙儿直愣神。当所有人反应过来时,炫目的光已如潮水一般褪去。陈玹第一时间就往那蛇头看,蛇头竟然已经散了,而且坑底的灰也没了身形。
“啊——,刚刚什么都没发生,大家只是太累了。大家收拾收拾东西,继续上路。”许老二率先开口打破沉默。也许真的和他说的一样,那是幻觉,毕竟都烧成灰了,怎么可能再活过来。
许老二和许诺挖了个坑,将阿中的尸体埋了,然后给他搭了个坟茔,陈玹他们此刻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林子里的雾也渐渐散了,大伙儿收拾好东西,老羊倌领头,沈三殿后,一行人再次上路。
当他们绕道绕过那片空地时,天空竟然如此的蓝,丝毫不像要下雨的模样。
接下来的山路出奇的难走,半人高的杂草将路面遮的严严实实,根本看不清脚下是什么情况。老羊倌说这边几乎没什么人来,只有他偶尔会领那些土郎中到这边采药,所以这路实在没办法,只得靠自己小心了。不过只要出了这片丛林,就会进入一个山谷,那边的路倒是会好走些。
此行的目的地是一叫鹿墓山谷的地方,据说那里常年有野生鹿群出没,而且山谷的腹地都是鹿骨和鹿角,猎人们认为这地是鹿冢,所以就给它起了个名,叫鹿墓山谷。老羊倌以前到过几次,对路况还算熟悉。
走了一个多小时,高大的树木渐渐稀少,取而代之的是低矮的灌木丛,山势也开始往下走,看来是要下山了。而且透过灌木丛,能看到下面的沙石地,这意味着咱们到地方了。
俗话说得好,上山容易下山难,还真是这么个道理。下山的路虽不似前边的路那样难走,但是因为泥土松软,稍有不慎就会滚下山去。尤其是到山脚的时候,越到山脚越不能放松。沙奎就是吃了这个亏,一个踉跄摔了下去,还好当时已经到了山底,加之沙奎本来就结实,只是破了点儿皮,没什么大碍。
山谷里放眼望去都是乱石,只有零零散散的一些灌木丛。走了几米,这地方真的是除了石头就是石头,好是荒凉。当然细看的话,还会发现地上确实是散落着不少骨头,倒真有几分兽冢的感觉。看来老羊倌说的鹿墓山谷就是这儿了。
陈玹加快脚步,到了许老二身边,低语道:“二叔,你不是说这边就是你五年之前下斗的地方吗,怎么我什么也没见到。”
“我知道,可这儿不还有个老爷子跟着,不方便”,许老二顿了顿道,“待会儿,你们拖住老爷子,我和许诺方晓去前边探探路,行吧!”
“好吧。”话落,陈玹放慢脚步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老爷子,咱走了那么久,要不找个舒坦点的地方休息一会儿。”
“好啊,我也正想找个地儿歇歇脚呢!”
“老爷子,你和陈玹他们找个地安排一下,今晚就在这扎营了。”
老羊倌点点头,算是同意了。
“我去前面探探路!”
许老二背着自己的包离开了,方晓、老猫和许诺也跟了上去,而剩下的五个人就负责安营扎寨的活了。
这山谷里土偏沙土,也叫砂砾土,碎石块是真不少。老羊倌找了片灌木多的地作为宿营地,清了清附近的石块,然后用这些石块搭了个灶台似的的东西。
“老爷子,你这是要干嘛?”
“来,后生,跟我来!”老羊倌指了指陈玹和沈三。
陈玹和沈三起身,跟上了老爷子。
“咱们去山里找些吃的,你们俩给我搭把手。”话落,老羊倌便自顾自地往山的方向走去。
天色已经渐渐的暗下来了,山谷里不知道何时起了风。老羊倌带着我们到了山脚,只见他在丛林中找寻了一会儿,目光锁定一棵长满果子的果树。老羊倌利索的上了树,动作麻利,将一串串的果子扔下来。
“两个后生,你们不是地质考察队的吧?”老羊倌坐树杈上,边摘果子边问道。
“老爷子何出此言?”沈三搭话道。
“你们当中啊,有人身上的‘土腥味’太重了,我这鼻子早就闻出来了。”
“老爷子,你怎么······”
“老爷子,天就快黑了,咱们赶紧摘完,回营地吧!”沈三打断陈玹,接话道。
老羊倌见天色已昏,也就不多说什么,下了树后直奔营地。
营地里已经搭好架子生起了火,架子上放上了烤肉,看来今晚是有顿大餐了。沙奎和金瞎子正在烤肉,许老二他们已经回来了,正在整理装备。
陈玹问沙奎这肉哪儿来的,沙奎说他在找木头的时候,碰上了一只黄麂,正好开开荤,所以就想了点法子给它搞趴下了。黄麂是鹿科食草动物,长相与羚羊有些相似,喜欢独居,习性胆小谨慎,多在清晨或晚间出没觅食,白天则喜欢躲在易于藏身的灌木丛里。黄麂能发出狗吠一般的叫声,叫声尖利响亮,因此又名“吠鹿”。黄麂一旦受惊,就会立刻狂奔逃窜,但是如果它过于惊恐或者出血时,则容易瘫软倒地,这就是抓它的最好时机。
“还好是黄麂,这要是头鹿,说不定地下鹿爷爷就把你们给带下去喽!”
“老爷子,你这是封建迷信,再说了我沙奎从没怕过这些东西。”
说着,沙奎起身给大家秀了秀浑身的腱子肉,惹得大伙儿是开怀大笑,不过这倒也让大家轻松了不少。
“大伙儿先吃饭吧!”
没一会儿,大伙儿风卷残云般横扫了所有烤肉,吃得是满嘴留香。沙奎不愧是东北汉子,烤肉的手段,用北方的方言来说就是“杠杠的”。吃饱喝足后,几人围坐在火堆旁吃着果子,高谈阔论。
“现在咱们商量一下,轮流守夜”,许老二沉思了一会儿,继而说道,“陈玹、沈三一组,金瞎子和沙奎,我和老猫最后一组,大家早点休息,注意换班。”
陈玹还是挺庆幸自己分到了第一组,至少可以早点休息了。待大家睡下之后,陈玹和沈三坐在了火堆旁。
“沈三,我最近一直都在做一个相同的梦,而且是关于一个古墓的梦。”
“是因为三花蛇瞳吗?”
“不是,但又好像是的,哎呀,说不清楚。”
“也许是你太紧张了。”
“或许吧!”
······
天边才露一抹鱼肚白,一阵哄闹声就将我从梦境里拽了出来。
“哥,你快醒醒,咱的干粮和装备被许老二他们给偷了!”
“哦,被人偷了就——”
“你说什么?”
“咱的干粮和装备没了!”
“人呢?”
“早没影儿了!”
今天是愚人节吗,一大早醒过来陈玹就听到了这么劲爆的消息,还让不让人好好睡了。
陈玹起身到了“凶案现场”,沈三,金瞎子也已经醒了。陈玹检查了所有的包,干粮还剩二分之一,最令他气愤的是喷子没了,这可是他们们唯一的重火力。看来许老二昨晚就设计好了,故意把自己排在最后一组,就是为了今天早上好动手啊。
“行,许老二你真行!”
“哥,怎么办?”
“你们这一大早嚷嚷啥?”老羊倌终于也醒了。
“老爷子,咱要打道回府了!”
老羊倌看了看地上的包,笑着说道:“呵呵,说实话,早看出来你们的领队不是个好东西,长的贼眉鼠眼不说,身上还不大‘干净’,准是只地老鼠。”
“地老鼠”顾名思义,就是指那些常年在地底下活动的人,尤其是指盗墓贼。
“不过,打道回府就不必了,那家伙还付清我的带路费,这我可得要回来。”老羊倌这是明摆着要帮我们,有了他帮忙,至少吃的是不用愁了。
“我知道你们想要找的是这鹿墓山谷的公主墓,虽然我也不知道它在哪儿。不过呢——”
话落,老羊倌从鹿皮袋里取出一张陈旧的羊皮卷,上头画的是幅地图。
“这是?”
“公主墓的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