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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混沌中道祖成神

话说一万年前上古洪荒时代,自从杨眉大仙知难而退、长期闭关以后,太玄门开宗祖师鸿均老祖后来居上,一跃成为天下第一仙,被世人尊为道祖。

当他修炼至仙人巅峰圆满,经过一番充分准备,决定以身合道,飞升成神,进入传说中的神界。为什么是传说?因为自古以来,前往神界的,从来没见一位回来过。

唰的一下,鸿均老祖化为一道彩光,飞出了九天罡风,到达那浩瀚的太虚之中。悬浮在虚空之中,鸿均老祖凭着冥冥中的感应,催动法宝造化玉牒,放出无数耀眼的光芒,向着空无一物的某个极小的点全力一击。轰隆!一声巨响,好像一个大世界被打破,那原本空无一物的地方,显露出一道黑幽幽、深不可测的门户——神界之门,虽然窄小,却有一股吞日噬月的强大吸引力,周边一切物质、宇宙尘埃,统统被吸纳进去。里面朦胧一片,一缕光线都透不出来,以老祖的实力,依然什么也看不见。

“这就是世界上最神秘的混沌空间?穿过混沌空间,就能进入神界,找到那长生不死的秘密!?”鸿均老祖感叹一声,驱动全身法力,在其中勉强稳定住身形。混沌空间中能量浓度太高,远非自己以前所处世界的任何能量可比,也只有飞升成神,才能在其中行走自如。

仙人已经能够发出光能攻击,运用光能进行隐身、瞬移了,但即使强如鸿均老祖这种巅峰仙人,只要一日不成神,就一日不能超越光速。这混沌空间深处能吸引一切光能或其它信息,因此鸿均老祖身处其中,也只能单向接受外界进入混沌空间的信息,而无法向混沌空间中更深处查探。

为防成神失败或者进入神界后,太玄门气运衰败,鸿均未雨绸缪,决定由本尊悄悄地前往混沌成神,而留下一个分身在紫霄宫中主持天道。

最后那场巫妖大战,奈何妖族数量众多,而且相传使用了妖蛊之毒,以至祖巫全部身殒。传说那场大战,于妖蛊疫毒中伏尸千万,于兽妖爪牙下血流成河,在痛哭哀嚎之中,愤怨之气直冲九霄,天地震憾。鸿均一出手,天帝俊就身首异处,妖族这才被迫退回夷方,从此不敢轻举妄动。

鸿均出手的原因,除了悲天悯人之外,也是为了给自己成神积蓄功德气运,毕竟无论巫族还是妖族,他们的气运和鸿均的气运都是连成一体的,谁叫鸿均是天道代言人呢!要成神岂有那么容易,所需要的功德气运实在是太过庞大了。

凡事有利亦有弊,鸿均打压妖族,也因此引起妖族的支持者——神界强大天魔的敌意,在他成神路上制造了无数心魔幻境来阻挠他,使得他的成神过程延长了无数倍。

修道界都知道,无论升仙还是成神,都要经历心魔劫。升仙者成则返回下界,败则功德尽失,从此修为停留在散仙境界,永难进步;成神者无论成败,都一去不返,生死未卜。

某日,分宝崖前站立着天下各宗门中的数百名修道界高手,气宗宗主混元大仙,意宗宗主元始大仙,力宗宗主通天仙人,三人站在人群前列,一起走到鸿均老祖身前,行礼问候:“参见老师,老师圣寿无疆。”

鸿均说道:“如今洪荒已开,我也功行圆满,即将前往混沌中以身合道。今后如非天地大劫,我将不再出世。我有一些宝物藏在分宝崖上,在场各位均可前去一探,各凭机缘获取一二。”

说完便闭目坐于蒲团之上,神游物外了,也不管那些人如何争先恐后,有人欢喜有人愁。殊不知,名花早已有主,争抢白忙一场,因缘福祸相依,果报迟早要还。

鸿均的分身在这里为延续气运而分宝、扔“馅饼”,而本尊却已经陷入天魔的重重幻境中,迟迟不得解脱。

又一日,鸿均传言天下:“我今已悟道成神,决定在紫宵宫中开讲道法,洪荒灵智,有教无类,均可前来听我讲道。”

成神了?成神啦!太牛啦!就这一句话,惹得天下多少人羡慕嫉妒恨:“惜鸿均道祖,引无数仙人竞折腰。”

为了稳定太玄门的气运,鸿均不得不通过分身假传成神的消息。讲道,那是学了燧人氏,燧皇开师道之先,就是为了积聚功德啊!不积聚功德,鸿均如何能够成神?

只可惜,天下正是多事之秋,先是天降殒星,将天下四方中的鬼方变成真正的鬼魂聚集之地,也使得太玄门分崩离析。继而祖巫共工反对女娲女皇的女权主义,撞断天柱不周山,使得洪荒气运急剧下降。

气运不足,这又将鸿均成神的时间无限期延后。可是,这怨不得谁,当时鸿均与天魔罗睺争夺天道代言权时,就已经知道,有因必有果,成为天道代言人后,修为将永远无法突破,早就注定了成神无望。

鸿均是什么人?天纵奇才。他早就预料到太玄门气运已达巅峰,恐怕即将走向下坡路,因此暗中做了很多准备。先是任命通天仙人接任力宗宗主之位,而将原力宗宗主镇元大仙调到万寿山另立门户。继而太玄门分崩离析,元始称天王,混元称老君,通天助妖族,各领一方势力争霸天下。

“玄门都领袖”,这句话看似形容太玄门高层人心不齐、各自为营,实则这正是鸿均老祖的分散气运之法:与其将所有气运集中在太玄门而无法继续增长,不如分散到不同的篮子里,各自增长,所有篮子里的气运加起来能超过一个太玄门的,那就是突破了原来的极限。最终所有气运都会汇集给鸿均。

先是支持祖巫后土建立四道轮回,继而支持准提、接引和冥河完善六道……一桩桩,一件件,无数往事在鸿均的心魔幻境中掀起滔天巨浪,誓要将鸿均的成神意志湮灭。

“作为天道代言人,暗中主持着这一切,我容易吗?难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白费?我终究无法摆脱不能成神的宿命吗?不!我不甘心。我承认,我对天下干涉太多,但我并非为了一己之私,而是为天下苍生谋福利,为天下人营造一个众生平等的理想秩序。天道不公在于有难不帮,见弱不扶,遇恶不惩;但天道同样也是公平的,天道公在一视同仁,物竞天择,各尽其能,唯争唯进,因果循环,报应不爽。除非有影响到天下苍生的大事,否则我不再轻易出世,干涉世俗中的人和事。我谨此发下宏愿:它朝我若为上神,报与众生平等心。众生平等,天下鸿均,一切苦难都是幻境。我以天下鸿均之心破除一切幻境,破,破,破!”鸿均慨然发下宏愿。

下界众生受到鸿均宏愿的感应,立即有无数金色光点涌入混沌,这些功德金光,汇入鸿均法力之中,使得鸿均进入最强状态。鸿均调集全身法力,发出惊天地、泣鬼神的一击,庞大的法力碾压、破碎了一切幻境。

“就让你成为一个最下等的地仙又如何?神界不是你想象,神界的不平事多了去,你一个小小地仙又能理平多少?你等着,我们还会见面的,到了神界,看我们怎么玩死你。天下鸿均,在人间界可以实现,可到了神界,哼,恐怕你自身都难保啦!”随着天魔祖龙满怀不甘和不屑的威胁,那遮天蔽日般巨大的龙躯瞬间化为乌有,一切幻境突然消散。

鸿均顿觉混沌空间中原本奇大无比的吸引力变得举重若轻,周围也变得一片清明,仿佛置身于一条深不见底、远不见岸的洪流中,那洪流中的水滴连肉眼都分辨不出,在鸿均眼里却清晰可见,那是一种被拉长成栯圆形的球状液滴。

“这是——传说中的弱水啊!原来弱水是在混沌空间中,是神界外围。强渡弱水,飞升成神,梦想终于要实现啦!”鸿均破除重重幻境,如同劫后重生,感慨万千。

“只是,祖龙为什么说我到了神界,就是地仙?算了,不管这些,还是修炼要紧。天以一气生万物,人存一气故保神。人盗天地万物之气,与天地相宜通神明。真气存元,精神内守。精气神融入混沌,真神种子得永生。”度过心魔劫以后,鸿均散去一身的修为、法力,肉身立即如同土墙一样被弱水洪流冲毁。庞大的压力将肉身精血、元神法力、真灵记忆全部绞碎,再混和、压缩,并将混沌空间的万千法则融入其中,最后凝聚出一颗荧光灿灿的真神种子。

修炼成真神种子,寿命不再流逝,只要混沌空间不灭,鸿均就不会死,从永生的角度来说,鸿均已经成神了。

“百分之一,百分之二,百分之三……”这颗种子还拖着一个小尾巴,如根须,更似胎儿的脐带,扎进混沌弱水中疯狂地吸纳着混沌元气。万千混沌空间的法则,随着混沌元气灌了进来,真神种子不断孕育、膨胀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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