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安无奈,道:“我也想,可是怎么可能?静静,我只是个小太监还是下等太监,我怎么请得来太医?”
“那怎么办?”静静焦虑道:“本来娘娘爱说爱笑的,可现在她不说不笑成天捂着肚子,我猜她肯定是上次小产落下病了。”
他们正说着就听房间里“咚”一声,静静叫道“不好”转身就往屋里跑,一看万俟蜜已摔倒在地上。
静静和靳安赶紧扶起她,扶起来对视一眼不言而喻都心疼她太轻了,只剩皮包骨的身体仿佛重一点都能捏碎。
静静急哭了,道:“娘娘,您到底怎么了?您和奴婢说啊?”
万俟蜜费力的睁开眼,她觉得自己就要死了,说吗?说她每天都好想喝血?越来越想喝血?说她肚子里不知有什么一抽一抽不停的动?
她嘴唇张了张,犹豫想说又怕吓到静静甚至怕静静和靳安不信。
靳安也急了,看她为难的样子劝道:“娘娘放心,您有什么事就对奴才说,奴才拼死也为您办!”
这样?
万俟蜜闻言呆滞的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终于抑制不住道:“血,靳安我想喝血,我肚子难受。”
“什么?血?”靳安以为自己听错了,连忙看静静。
静静点头,很没底气的确定道:“嗯,是,娘娘说想喝血。”
靳安费解,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万俟蜜可怜兮兮焦急的看着靳安,又道:“求求你了,靳安,是你让我说的,我真的想喝血,再不喝血我就死了。”
靳安无奈,只好问道:“娘娘,什么血?”
“什么血都行,鸡血就行,生的,靳安,我要喝生的。”
“哦。”靳安答应,又想想道:“好吧,奴才这就给您找一只鸡来。”
“呵……”万俟蜜见他答应笑了,惨白的像鬼一样的脸上闪现过一抹灿烂的容光。
靳安和静静看在眼里觉得心酸,只以为她是在冷宫呆的精神失常了,心想她许是将死之人了那么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吧!
当晚,靳安果然抱来一只公鸡,割了脖子放出血盛在碗里端给万俟蜜。
万俟蜜看到稠红的血先是恶心,可随之就是从肚腹窜起一股强烈的渴望和兴奋,因为她低着头,靳安和静静没看到,她凑近鸡血要喝的那一瞬间她的眼睛是亮绿色的!
血一入口,万俟蜜闭上眼睛一仰头一口气喝光,然后长舒一口气,舒服!感觉舒服极了!好像在沙漠中就要渴死时忽然喝到一大口泉水,那是无法言语的舒爽!
这天晚上,万俟蜜有了些精神,肚子里也不抽了。
静静和靳安很高兴,猜想了一会儿以为可能喝鸡血是某种偏方,正好是治万俟蜜这种肚子疼的。
于是第二天起,靳安每天都抱来一只鸡,除了鸡血生喝,其他的或烧或炖或蒸或熬鸡汤,万俟蜜和静静天天顿顿吃的都是鸡,半月过去万俟蜜恢复了不少。
直到立秋这天,已过正午了靳安竟没有来。
等到未时,静静只好把昨天剩的馒头和鸡肉热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