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非羽低着头,双手绞在一起,柔声道:“平王殿下,羽儿一直仰慕着您,您可否给羽儿一个机会,让羽儿与妹妹共同服侍您?羽儿一定会好生照顾您,不违逆您的意愿!”
独孤阐幽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没有理会燕非羽的话,把头转向了燕战。
燕战见状忙上前道:“羽儿想要嫁给平王殿下,爹爹自然是不会阻拦的。如果羽儿能够嫁给平王殿下为妻,燕府上下都是乐见其成的。就不知,平王殿下,您意下如何啊?”
独孤阐幽扶着椅子扶手的手紧了紧,这燕战真当是放肆!不等他出声,九滁就喝道:“大胆!竟敢这么无视王妃娘娘,强求主子纳妾!”
燕战望向独孤阐幽,俗话说,打狗也要看主人,这侍卫敢这么跟他说话,不就仗着平王在这里他不敢动手吗!燕战不怒反笑:“平王殿下,您的这位侍卫真是听力不太好,刚刚我说的分明是‘妻’,到他这里却变成了‘妾’!您可要好好管管自己的侍卫了!”
在说这番话时,他完全忘记了燕非羽不过是一个没有身份地位更没有实力的庶女,还将她当作才女,所以才敢这么跟独孤阐幽咄咄逼人,
燕非羽看着独孤阐幽越来越阴沉的脸,有些担忧的拉了拉燕战的袖子。虽然说她的确很希望自己能够成为平王殿下的妻子,但是以自己现在要身份地位没有身份地位。要实力,这比燕奈落那种废物还要弱的实力能强到哪里去?她根本就没有成为平王妃的资本!所以,只要能成为平王殿下的一个小妾,只要能进了平王府,她就有把握能够当上平王妃!她相信自己的美貌,无人可挡!
但是,若是现在就因为爹爹这么不尊重平王殿下而让他心生厌弃的话,她就会连平王府都进不了的!还谈什么当上平王妃?
爹爹!别冲动!你会毁了这一切的!毁了我憧憬的这一切!
燕非羽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她第一次觉得自己的爹爹这么没用。
“哦?本王怎么不知道,本王的平王府,何时倒由你来掌管了?竟连本王的私事,都要插一脚?”独孤阐幽毫不客气,“燕非羽?区区一个庶女,就想强让本王娶?”
“平王殿下息怒!怪我爱女心切若不是羽儿太仰慕您我也不会糊涂到这般田地!也是羽儿她太过了,希望您能看在她年幼无知,不喑世事的份上,饶她一命吧!”燕战额上直冒冷汗,一番话说得顺风顺水,直接就把责任全部推给了燕非羽。他现在已经不希望平王殿下能够娶了燕非羽,只希望平王殿下能够原谅他的无礼,放他安然离开!
九滁在一旁乐开了花。这燕府的人都好生不识好歹吗!哦当当当然是除了王妃。老的小的一块儿死缠烂打!他们家主子真是块好肉,这燕战不能把他娶回家,就把自家女儿硬塞给他!为了保命,连“年幼无知”这种理由都说得出来!
“哼!年幼无知!不喑世事!”果不其然,独孤阐幽冷哼一声,眼神愈发的冷,“本王的王妃,可是她的嫡妹!你们如此光明正大冠冕堂皇地谋划夺取她的平王妃之位,无视她的地位和尊严,还敢说自己年幼无知,不喑世事?说年幼,恐怕本王的王妃年纪还大不过她呢!可是王妃可比她懂事多了!不是人人都可以成为榕园学府考核二试第一名的!”独孤阐幽说到最后,字里行间满是浓浓的不屑。
这对父女真是人间极品!
燕非羽的脸瞬间变得惨白惨白,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每个人都要戳她的痛处!!别人说就算了,她也管不住别人的嘴,可是为什么平王殿下,她爱慕许久的平王殿下也要这么说她?还是用这么不屑的口气!燕奈落她不是第一名!她燕非羽才是!只是你们都不知道罢了!
燕非羽心如刀绞,面上却不敢表现出来,但那满是不明意味的眸内已经把她所想表露得一清二楚。
“平王府不欢迎认不清自己身份的人!九滁,送客!”独孤阐幽嘴上没有留情,甩手进了屋。
“请吧。”九滁冷着一张脸。
燕战胸口不断的起伏着,脸涨得通红。他好歹也是个主子,怎能被区区一个侍卫如此对待?!
可如今他身在平王府,身边也只带了几个亲信,哪会有什么实力与平王作对?恐怕他还没来得及出手,就已经被平王身边的人给杀个片甲不留了!
平王府的实力十分强大,以至于连他们所仰望的境主大人也要让独孤阐幽三分!这样的人,可以说是一手遮天!
燕战敢怒不敢言,作揖又无人受,只得朝着独孤阐幽离去的方向弯了一下腰,做了个样子,恶狠狠地瞪向脸上写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九滁,扯着燕非羽愤然离去。
燕非羽暗暗紧了紧拳头,也紧跟着离去。
今日这么一会,平王殿下几乎再无娶她的可能!废话!像平王殿下那么高傲的人。怎么可能愿意娶辱他之人的女儿?而这样呼风唤雨之人,不能为她所用,还娶了她那个不成器的妹妹,当真是让她好心疼!
今日准备的这些礼物,好些是爹爹逼着她割爱的!那些胭脂水粉,都是昂贵极了的!却要给燕奈落这样的人使用!
燕奈落!好!你也进了榕园学府,今后我有的是机会让你好看!
——次日,
告别了两个丫鬟,燕奈落被榕园学府的轿子郑重其事地抬到了学府。
以半三在门口等候她多时了,见她下轿子,上前搀扶。
燕奈落笑道:“以老师,别来无恙啊。”
以半三送来了她的手,淡淡道:“最近有传言流出,说是我与你关系不一般,这对我倒是没什么影响,你好自为之。”话音落下,拂袖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