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山红和胖子对视一眼,急忙去扶老婆婆。
但老婆婆死活不愿意起来,非要映山红答应救她孙子不可。
映山红哭笑不得:
“刘奶奶,你有什么困难先跟我说说,我要是能帮得上的话,决不推辞。”
胖子也失笑:
“刘奶奶,你孙子生了病,该去医院看大夫啊。”
老婆婆摇了摇头,抹着眼泪说:“去了,从小医院到大医院,我们全看过了,就是查不出病因。”
“哦?”映山红微微皱了一下眉。
老婆婆泪水横流,苦涩的道:“我孙子本来好好的,可有一天,不知怎么了,整个人像是中邪一样,成了痴呆。”
“中邪!”
胖子呼吸一顿,虽然他没在昆仑山学到一点皮毛,但他知道中邪十分可怖。
以前,胖子遇到过中邪的人,疯疯癫癫的,口出狂言,举止疯狂。
那真叫“敢上九天揽月,敢下五洋捉鳖”,什么疯话都往外说,什么疯事都敢干。
有人中邪只是自顾自发痴发疯,时刻需要照料;有人中邪却是发狂凶暴,会伤人,只能把他们绑起来或送精神病院。
听老婆婆的话,她孙子的情况似乎属于前者。
胖子很同情老婆婆,低声对映山红说:“小红,你就好人做到底,去看一趟呗。”
映山红想了想,心说刘奶奶宽以待人,以德报怨,这样的好人该帮。
于是一点头:“刘奶奶,您的孙子也在酒店里?”
老婆婆点着头说:“在,就在三楼。”
“那您带我们去看看吧。”映山红一抬手,扶起了老婆婆。
老婆婆喜笑颜开,急忙爬了起来,带着映山红和胖子上了三楼,来到318房间。
房间里,老婆婆的儿子和儿媳妇都在。
儿子名叫李占杰,儿媳妇叫杨绒花,站在窗前半仰着头痴痴发呆的那个男孩子就是他们的儿子,老婆婆的孙子李志祥。
李占杰愁眉不展,眼圈都黑了,杨绒花以泪洗面,神情憔悴,二人好似已经彻底绝望,眼里一片灰暗。
见到老婆婆进来,儿媳妇只是斜瞥了她一眼,冷冷地哼了一下,似有怨气。
原来,这家人为了这个宝贝儿子的怪病,花光了所有的积蓄和从亲戚那借来的钱,只剩下老婆婆手指头上那个金戒指,不曾想,这节骨眼上,老婆婆竟然把金戒指弄丢了,儿媳妇的怨气可想而知。
老婆婆这三天是有苦说不出,但此刻,她的双眼闪耀希望的光芒,脸上的皱纹如涟漪般圈圈散开。
“小祥有救了,小祥有救了。”一进门,老婆婆情不自禁地喊了起来。
李占杰和杨绒花豁然抬起头,吃惊地看向老婆婆,李志祥纹丝不动,仍然痴痴地望着窗外。
“妈,你说什么呢?”李志祥和杨绒花对视一眼,狐疑不已。
老婆婆把映山红和胖子介绍给儿子儿媳,不住嘴的赞美:“活神仙下凡吶,这位道长一定能治好小祥的怪病。”
李志祥把映山红上下打量一个遍,然后他颓丧地叹口气,走到映山红面前:
“这位小道士,你就绕了我们吧,我们身上的钱全花光了,没钱给你骗,你还是去别处忙活吧。”
杨绒花也是露出极大的失望之色,气愤得坐了下去,斥责老婆婆:“不干正事,就知道瞎胡闹,你真是老糊涂了。”
老婆婆急了,忙把找回金戒指的事情说了。
孰料,杨绒花压根不信,她神色一变,一把夺过金戒指,握在手心里,盯着映山红和胖子,冷声道:“还好没被你们骗去,不然我儿子的救命钱就没了。”
“唉,你这人怎么这样说话……”胖子一听就不乐意了。
这时,映山红举起了手,平静地说道:“治不好,本座不收一分钱。”
李占杰怔了一下,皱眉一想,儿子这病,就连大医院里的神医都束手无策,不妨死马当活马医,让这个小道士给瞧瞧?
想到这里,李占杰和杨绒花对视了一眼,杨绒花死死攥着金戒指,无所谓地道:“反正不要钱,就让他看一眼呗。”
映山红走到李志祥的背后,没有立刻去查看这孩子,而是顺着这孩子的目光看了看窗外,半响,他的眉头不禁一皱。
旋即念了一个符咒:
“太阴幽冥,速现光明,云光日精,永照我庭。”
此乃“禳野鬼入宅相扰符”,功用:凡野鬼入宅扰人,急在求食,如施之不去,用此禳之。
映山红只念咒,未掐诀,所以此符咒施展不全,只能达到一部分效果,那就是使鬼祟现行。
目光一扫,映山红的呼吸为之一顿。
接着,映山红抱起李志祥,一看他的眼睛,瞳孔向上翻,几乎只见眼白,不见黑瞳仁,脸色唰的变了。
心道一声果然!
胖子看不出所以然,走上前,瞧瞧问:“小红,看出什么了吗?”
映山红深吸一口气,眉宇间浮现一抹凝重之色:“这孩子不是中邪了,他的魂……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