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着,宁曦慢慢的向夫人走近,她踩在地上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也没有运转灵力,因为夫人强她太多,她只要有一点点的动作都会被发现,即使此刻她的注意力不在她身上。
夫人趴在梳妆台上,身体在不停地抖动,好像有千万只蚂蚁在她的毛孔中不停的穿梭,又痛又痒。
她不敢用手去抓,只能用灵力去抵御,用毅力来支撑。
宁曦已经走到夫人身边,她冷着眼睛,不缓不慢的伸出手,只要找到机会,袖子里的暗器就会打爆她的头!
可五指在夫人头顶上穴位前半指突然被抓住,“你想干什么?”夫人沉着嗓子,威胁道,放个危险的炸弹在身边,她不得不时刻警惕,夫人苍白的手指狠狠地抓着宁曦的手。
宁曦的身体顿时僵硬了一下,还是被发现了,不过她很快就回复正常,平静道,“夫人,不把面具取下来,我怎么给你治疗。”
“你不是大言不惭的说自己可以治吗,怎么还需要我将面具取下来,你是在行缓兵之计,还是想干别的事情?”虽然没有去看身后的人,但是她能感觉到那隐藏不住的杀气。
一个连杀气都控制不住的小丫头,还有胆子对她下手?
“夫人多虑了,行医讲究望闻问切,我虽知道夫人患的什么症,但还是不能随意下药。”
夫人闻言冷哼一声,“我怎知道你会不会趁机害我,现在……杀了你,岂不更方便。”该死的,这次怎么跟以前不一样,为什么越来越疼,说话都快不利索的,
宁曦并没有被吓到,而是附在夫人耳边,有恃无恐的轻生说道,“夫人,你若是杀了我,你的病,这世上便无人能治,到时候,您脸上的东西,就会蔓延到全身了。”
“你威胁我?”隐藏在面具下的黑色的眼瞳突然发出黑曜石般的灰芒,死亡的气息霎时笼罩下来,从窗外射进来明媚的阳光都如死灰一样,飘飘零零。
她平生最痛恨人的威胁,五岁的时候第一次被威胁,她就明白了世态何等炎凉。人心有多贪婪?贪婪到为了一滴眼泪,她的亲舅舅杀光了她所有的亲人,包括她的母亲,那时路过一位男子,似乎是顺手救了她,每当回忆起满城鲜血如江河般的流淌时,她就发誓将自己隐藏起来。
第二次,便是她的师父。那时候,师父说,清白和眼泪,必需给他一样。
那是她的师父,在她最落魄最无助的时候,唯一一个收留她,抚养她的人。
师父把她培养成一名出色的杀手,教会她要冷血,要无情,任何人都不可信,她唯一信的,就是自己。
可是她没有做到,她错信了师父不会害她,到了最后,竟也为了她的一滴眼泪,说出如此下流之话。
那时候,是夫君救了她,他带她回山庄,对她百般呵护,悉心照顾,可那又如何,她不会再相信任何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