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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二十七,数拾春秋 苦与乐

母女一席话感动三个人。实际老婆对老公是真心的爱,只不过自己个性太强,听不进别人的话。如是外面的人,她不会直接与人争论,而对老公就不同了,自己怎么想,就不加思索冲出来反驳。因她老公怕她生气,就是有意见,只往肚里吞,不发表反对意见。这样,时间长了,她的任性在家里成为了“女皇”“不可一世”。实际她也知道,自己讲话过分了,但又不肯承认,对自己的老公说声对不起。

老公呢!这种生活已经过了几十年了,棱角早被那老婆磨平了,如果今天她没有发火;如果她突然很客气,反而不习惯了。

女儿心里一直有个愿望。希望让父亲有个自己活动、工作的空间,他最了解父亲有很多的爱好。所以,等留学回来,就与父母商量,购一套较大的房子。等自己结婚后,她的房间,让父亲做个书房和工作室,让他有单独的房间,做他喜欢的事情。

人生难料。住进新房不久,她母亲就开始脑梗。第一次抡救及时,基本恢复了,后遗症不多。因为是强人得病,心里焦急,脾气变得更坏了。她原来受过高等教育,看电视只看新闻联播,那些电视剧根本不看,原因还是二个字“无聊”。她有空就看八十年代以前翻译的世界名著,对现在出版的书,认为错别字太多,是文化垃圾。

现在自脑梗以后,虽身体好了,但视力、记忆力都减退,不能看名著。看电视剧,又是感到矛盾百出,一面看,一面骂。有时还会发脾气,把电视机狠狠地一关,摇控器往沙发一丢,心里还在生闷气。

自从家里有电视机后,这只摇控器一直在他老婆手里,开与关,都由她决定。现在病了,更是她说了算。

因她生病的原因,大家都特别小心。但来病容易去病难,她又几次发病,后来,只能坐在轮椅上,讲话也不清楚了。她是要强的人,但病不让她再强了。事事在发火,遇事不争的他,怕她病情再次恶化,一切忍让着。最后一次发病,经过极力抡救,最后还是无力回天,撒手走了。

在告别仪式中,最伤心的是先生他,虽几十年中,经常被老婆斥责,但已经习以为常,今天这声音突然消失了,他的心里,象被掏空一样,一切变得都毫无生气,不知以后如何能再生存下去?

女儿对父亲最担心。虽母亲经常责怪父亲,但她深知父母间的感情是难忘的,她希望父亲的晚年能健康幸福。

桃花静静的,听着他讲几十年的过往。没有打断他的叙述,只是暗暗陪着流泪。现在,先生讲完了,他轻轻松了一口气,闭上眼睛靠在沙法上。

桃花又一次亲手用热毛巾,为先生擦脸。同时,送上一杯热开水,让他润喉。先生他微微张开眼睛,手拉着桃花,要她坐在身旁。桃花顺势就靠在先生身上,用含着眼泪的目光看着。先生抱着桃花的头部,亲吻她的头发。桃花一动不动的紧靠着胸前,两个“苦”命人,品味着幸福的现在情景。

两个都有过愉快和使人悲痛的日子。同病相怜的人,虽只是平凡的家庭生活,却让二个人感到无限的幸福和满足。年复一年,第二年了。二人精神焕发,象换了二个人,都把自己的年龄忘在九霄云外“越活越年青”。这幸福的一对,除了他们俩自己以外,还有一个人,格外的高兴。那就是先生的女儿。她看到父亲红光满面,精神焕发。

一天,她提前回家,等桃花来时,叫桃花不要做了,坐下来大家说说话。桃花开始不了解为什么,就问:“小姐(这是她来做钟点工起,一直如此叫,从未改口。)今天您先生出差了,只有一个人啦!”

他女儿对桃花说:“不是的,我今天就是等你来,大家聊聊。”桃花一听这话,心里想,有什么重要的事,要提前等她,以往,有事就用纸条,吩咐要办的事。今天特别,就静等她说。

虽她女儿是做过大事的人,每天都要与很多人谈话。而今天却感到不知如何开始讲。还是先聊着无关的话题。最后对桃花说:“我看爸爸的身体很健康,体检查项目全部达标。这些成绩全靠您的照顾。我不知如何感激您好。您帮我完成了,我和我妈妈要做的事。我真的从心底里感激您。”

桃花听了,反感到心里不自在,说回答说:“这是我自愿的,您不要客气”

他女儿一听,感到桃花误解了,就马上补充说:“桃花,我讲的都是真心话,不是客套,请不要误解。”接着又说:“我妈妈走了,现在只有爸爸一个人,我工作又忙,还要管在国外读书的儿子。我一直担心爸爸晚年生活。现在有了您,爸爸比以前年轻了许多,与他女婿在一起走象兄弟,那还象长辈,红光满面。我看到这着,真的无限感激您的付出。”

桃花忙说:“小姐,我有今天,都是由您所赐给的,没有您的安排,我那有机会为您父亲服务。我也从心里感激您呢!”

女儿笑着说:“我们不要再讲气话了,今天一起讲话,主要想与您商量一件事,您与爸爸这二年相处下来,感觉如何?如果您要想有个名份,我也同意。原来讲这套房子是我购买,如您们能白头偕老的话,我愿意把这套房子留给您。”

桃花一听这话,反而感到不快。就对他女儿说:“我与您父亲所做的一切,都是我自愿的,开始就讲过,我不会象社会上有些人一样,为了私利才与您父亲好。我不是!我对您父亲付出,都是我自愿的,不求任何回报。如有一天您父亲不在了,我绝不会留在SH,回老家去度余生。”

他女儿一听,更敬佩她了,忙说:“那我为您在老家买套房子,算我感谢您的。”

桃花说:“我在老家已经叫女儿在买房了,到时回家我与女儿住在一起。”

“那我来付钱。”他女儿急忙说。

桃花说:“不要您付,我把这几年结余的钱,足够了。您父亲要给我钱,我也不要。”

“实际我现在毫无牵挂,儿子已经交给了他祖父,女儿也已经成家。唯有让我放不下的,就是您的父亲,只要他身体好,我什么事情都愿意做。讲心里话,我的今天都是您们家给的。没有您给我机会,我那有幸福的今天。我上次去您母亲扫墓。就默默对您母亲说:“请她在天堂里放心,我一定完成她未了的心愿,让他长命百岁。他长寿也是我心里的愿望,所以,你放心!我永远记住您父亲对我的好。”桃花把心里的话,都懂给他女儿听。她们两个女人触膝谈心,这个做高管的女强人,在桃花前面显得渺小。从此后,他女儿对桃花更加信任、更加放心,真感到这是她爸爸之福。

桃花回家,就把他女儿的话,重述一篇。就对先生说:“您是我的寄托,您是我的希望,我们一定要好好地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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