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1年,阿沐如愿考进了陆远的大学,她说不出来是兴奋还是难过,就像自己到达了彼岸,但是站在彼岸的人已经不在了,自己都忘记了到这里是为什么。
阿沐到学校报到的那天,陆远来接她,陆远已经从这里毕业了,留在了这个城市工作,也只是一两年没见,再见时却感觉已经隔了很多年,阿沐走到陆远身边,微笑着伸出手说好久不见,陆远也笑了笑,说了句好久不见,谁都没有想到再次见面会有那么莫名的尴尬或许说陌生,这里对于阿沐来说有一些熟悉,就像这个地方她就是属于她一般。
陆远领着阿沐穿梭在校园寻找宿舍,一路上阿沐的话很多,阿沐说小镇的开了新的学校,还说了学校里很多的趣事,陆远听着时而频频点头,时而微微一笑,在外人看来他们是很好的兄妹或者朋友。
阿沐记得在火车站分开后的一幕幕,突然觉得自己又回到了原点,陆远带阿沐找到宿舍之后,就开始帮她收拾东西,阳光洒进宿舍里,看得见空气中飞舞的尘埃,一粒粒都是那么触手可得,阿沐觉得是那么的真实,又那么的不真实,一切就像一个初夏未醒的梦,梦里一切都是美好的就像构造的梦一样,是那么让人怀念,你或许也会有那么一瞬间的美好。
在快开学的那个暑假里,阿沐想去打工但是没有去,又想的计划也没有去实行,就只是趴在床上对着手机发呆,或者煲剧,一天天就这么过去了,自己的志愿也填了,就是突然不知道该干什么了,不去学校时开始突然的想念,想念什么呢,自己也说不上来,就是会失落,就像没有了目标一般。
陆远回去时阿沐请陆远吃了一顿饭在学校门口的小吃店里,店里来往的大多都是学生。他们靠着门口坐下,陆远看了看门外叹了口气,对阿沐说,你能照看我的毛吗。阿沐一愣神就像自己听错了一般,她嗯了一声。陆远接着说,我要离开这里了,回我们的小镇里。阿沐眼睛里有些暗淡,为什么她问。陆远说,毕业这么久了,父母也想让我回到身边,我也想了他们年纪大了,我应该回小镇发展了。阿沐没说什么他们就这样吃完了这顿饭。但是这里的空气却是定格在了阿沐的脑海里,以后的日子里阿沐会时常来这里坐一坐,坐的还是那个老位置,阿沐就像一个不属于这里的人,她的心里似乎也就真的空了。
陆远在一个早上把阿沐约了出来,他手里抱着猫咪,是个白色的猫,挺可爱的,陆远说,这是大白以后就让它陪伴着你好了。阿沐看了一眼大白,她看得出来这个猫咪很依赖陆远,阿沐问陆远,为什么不让大白和你一起回去呢。陆远说,这里才是大白的家乡,是生大白的地方,我不能那么自私把它带到一个陌生的地方。
或许这一别就是永远的一别吧,陆远回去的那辆火车在途中出了事情,十人遇难,几十人受伤,而陆远就是遇难中的一个人,他走了,离开了这个世界,但是他的眼睛一直没有闭上,别人都说他是死不瞑目,可是陆远只是想再看看这个世界,因为这个世界里他还有一句话未对一个人说,这是一种遗憾更是一种不舍。
阿沐接到消息的时候自己的世界崩溃了,她没有哭,只是眼睛出奇的平静,甚至空洞,好像什么都没有了一样。大白是只猫但是对于阿沐来说不单单是只猫更是一种想念。人的感情经历在外人看来是一件小事,或许是不值得一提的事情,但是身在其中的人会觉得每种细节都是一种与众不同的事情,在自己的心里那是一道疤痕,更是一场自己都不敢忘怀的记忆。不管你到底经历了什么,也总要告诉自己路还长。
生活是最大的编剧,他写出的故事比小说都精彩,但是他也会写平淡的故事,就像洗衣做饭,柴米油盐,但是精不精彩全看自己,因为对于我们自己来说,我们的观众其实就是自己。敢爱敢恨,没有一个人是天生的悲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