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小漾答应了卢维的要求之后,卢维兴奋得马上就要带杜小漾去见领导面试,但去之前,他说要先把这女鬼放回家去。
随后,卢维带着杜小漾去了某家公司,只不过让杜小漾有些奇怪的是,这里看起来并不像是铁路公司,而且选了中午休息来面试的也是少见。
他们刚在大堂的沙发上坐下来,卢维的电话突然就响了起来,他有点鬼祟地看了看手机,然后走得远远地才接听起来,生怕杜小漾听到一般,杜小漾不屑地瞥了他一眼,心想肯定又是在折腾他那些有损阴德的勾当。
杜小漾百无聊赖,开始观察起了周围的环境,也许是大堂的中央有两条盘龙大柱,所以这里正气很足,一点邪祟的气息都没有,怪不得卢维要提前把那只女鬼安放好。
可是杜小漾刚在心里感叹完,就觉得有一股微弱的阴凉之气正在逼近,他把头转回来,看到卢维带着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走过来,这阴凉之气就是从这男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极其薄弱。
“小漾,这位是刘副局,我刚才跟你说的列车乘务员工作,只要他点头就可以了。”卢维说完又回过头一脸阿谀奉承地对刘副局道:“刘副,这就是我跟你提到过的杜小漾。”
两人先是握手问好,杜小漾趁着握手之际顺便轻轻掐了一下刘副局的掌心,发现他气象很虚,如果他没猜错,最近一定遇到什么灵体,不过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阴凉之气判断,应该并非凶灵,杜小漾也就松了一口气,起码不会因此着了卢维的道。
“杜先生,我看你也是个身强力壮的小伙子,又是卢维介绍过来的,如果你愿意,明天就能来上班。”刘副局打量了杜小漾一番之后,立马下了决定。
可是这却让杜小漾有些惊讶,一来他什么都没有问,二来自己可谓是个外行人,对乘务员可是一窍不通,好歹也得培训个几天再上岗啊,这么草率的决定着实让人生疑。
“哦,杜先生你别多虑,因为我们最近十分缺人手,而且你是卢维的朋友,人品我能相信的,工资方面我们可以再谈,保证能让你满意。”刘副局一直陪着笑脸,一点架子都没有。
最后因为开出的价格实在诱人,而刘副局诚意也满满,杜小漾虽然心存疑虑,但觉得不妨一试,如果发现真的掉陷阱再退出应该也不迟,所以便答应了下来。
杜小漾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多,这个时候是太阳最火辣的时候,他一进门就打了一个大大的冷颤,家中的空气如冰窖一般寒冷,他往空调的方向看过去,发现闹钟正飘在送风口前,一脸享受,空调显示的温度为15度。
杜小漾无奈地叹了口气,走过去拿起遥控器关了空调,然后招呼闹钟道:“闹钟,过来,我跟你商量一件事。”
闹钟一听到这话,因为被关了空调不开心一扫而去,他快速地飘到杜小漾的头上,然后坐到他的肩膀上,抱着杜小漾的额头,冰凉的小手让本来就冷得哆嗦的杜小漾又打了一个冷颤。
“你是不是想通了,继续当你的伏灵人?”
“我呢,今天找到了新的工作,是列车乘务员,以后的大多数时间估计都要在外面了。”杜小漾没有回答闹钟的问题,而是直接进入主题。
谁知闹钟一下子就不开心了,他一压杜小漾的脑袋借力跃起,飘到杜小漾的眼前,盘着腿,交叉着双手,撅起小嘴道:“所以你是准备把我丢在这里吗?”
“怎么会!”杜小漾伸出手捏了捏闹钟的脸蛋,强硬地把他的嘴型拉出一个弧度,道:“我打算带着你一起去,好不好?”
只见闹钟愣了愣,脸上表情非但没有开心,反而多了一丝忧伤:“你明知道我是不会走的,我还没等到那个人,万一我走了,她回来了怎么办?”
可是闹钟等的人,可能早就投胎转世,又或者魂飞魄散,可能永远都不会再回来了。杜小漾当然不敢说出这些残忍的话,他佯装思索状,然后说道:“昨天的事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这地方已经不安全,而且你看啊,你都在这里等了一百年了,可能那个人迷路了呢,又或者她在别的地方等你呢?你想想,我是列车乘务员,到时候能去可多地方啦,我带着你去找她,好不好?”
“真的?”闹钟似乎相信了杜小漾这个善意的谎言。
杜小漾点点头,伸出尾指:“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们拉钩。”
闹钟犹豫了一小会儿,终于也伸出了尾指,勾上了杜小漾的尾指。
但是闹钟是个鬼魂,虽然有些方法能让他白天在外面自由出入,但始终是治标不治本,于是杜小漾决定帮他量身定做一个载体,让他能够附在上面不担心日晒雨淋。
因为闹钟是死在那个米缸之中的,所以米缸是最好的选择,但是米缸那么大,带出去是不可能的了,杜小漾便把米缸敲碎一角,然后重新把它弄成粉末,加入黏土,打算重新捏造了一个手指头大小的葫芦。
杜小漾的生辰八字乃至阴之名,天生就招各种灵体喜爱,所以他在黏土里面也加入了自己的血和一张庇护符咒,确保闹钟待在里面舒舒服服的。
成型了之后,用至阴之火烘干,再在上面涂上一层漆,然后用黑墨画上一个驱散其他灵体的符文,防止别的孤魂野鬼入侵这个属于闹钟的新家,最后杜小漾找了跟黑色绳子把这小葫芦捆稳,然后戴在脖子上,大功便告成了。
闹钟迫不及待地钻进里面去体验,似乎以及完全沉浸在了杜小漾要带他去找那个人的喜悦之中,杜小漾在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只能希望时间能让他逐渐淡忘吧,不然,他上哪去给他找那个人啊。
晚上,杜小漾收拾好了行李,满怀地期待着和闹钟的第一次旅途,可是睡前他拉上窗帘的时候,又感到了窗外有一股若有似无的寒气,他到现在还搞不懂那天遇到的那个东西是什么,那天回来之后,血手印也已经不见,想追踪一下都无从下手,不过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因为明天,他就将离开这个地方一段日子,开始新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