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子良在家吗?”有人在门外喊道。
我懒洋洋的起身,“谁呀?”推开门,看到门外一个穿着不错的男人。
“你是吕子良吗?”那男人又问道。
“我就是吕子良,有什么事吗?”
“啊,我是北衍村的,族长差我来找您办点事。”那个男人说。
找我的不过就是做点道场法事,看看风水,还能有什么事。“是看风水啊还是做法事啊?”
那人笑呵呵的说:“都不是,是赶尸。”
我当场一愣,“什么?赶尸?”
那人说:“是的,我们村有两个年轻人在外打工,意外身亡,人家送来消息让把尸体领回家。”
尸体自会没人愿意运送,这穷乡僻壤的封建村庄只允许落叶归根,不允许自己人出门领尸,更不允许他人处置。也为了以防尸体生变所以只能找茅山士托运尸体了。
这赶尸有三不赶,即凡病死的、投河吊颈自愿而亡的、雷打火烧肢体不全的这三种不能赶。因为病死的其魂魄已被阎王勾去,无法召回;而投河上吊的其魂魄必是有其他魂魄替代;雷打而亡者必是罪孽深重之人,大火而烧亡者肢体皮肉不全。此为三不赶。
我当即问道:“可知死因?”
那人说:“意外身亡。”
我说:“可有具体地址?”
那人从怀里掏出一包东西:“这里面有地址跟定金。”
我缓缓走到他跟前,打开包裹,里面确有现金。”跟你们族长说,让他派一个人跟我去,等我把尸体领出来,再让他回来给你们报个信,你们好做迎尸的准备。”
那人点头说:“是,是,有劳吕小哥了。”
赶尸这行当在我们这片山区还是比较主流的,我作为茅山弟子,在附近地区属于主流人物,虽然年轻,但毕竟赶尸不是一般人能做的,就像这次,主人就是不得已才找的我。若找别人,路途要远很多不说,佣金也要很多。而我初生牛犊,离得又近,佣金不高,自然也算是一种行情吧。
晚上,我把事情跟吴瑞雪说了,要去武陵县城领尸,吴瑞雪听后硬要跟我一起去。一是很多年没见到家人了,二是想一路陪着我。我起初不愿意,但转念一想,我一大老爷们,自己照顾自己未免有些吃力,况且我也没去过县城,让她跟着也好,最起码能照顾我饮食起居。
第二天一大早,收拾好所需东西,拿了一把雨伞,念动咒语将吴瑞雪收入伞中。北衍村派来了一个年轻小伙子,套了一辆马车,三人就此上路。
一路无什么风景,除了森林就是森林,只有一条坎坎坷坷的山路,行了几天,翻了两座山路,终于来到了县城脚下。
武陵县城里就是热闹,比我那深山老林可精致了去了。到处都是自行车,还有汽车。穿着漂亮的学生,还有那喇叭里美妙的音乐。来到这里,可别说,我都不想回去了。想想自己,真是井底之蛙啊。
不敢耽搁,我跟小伙子径直来到了县城武陵医院。一番周折才办好手续。我跟小伙子说:“小哥,手续办妥,你即刻回去跟你家族长说一声,让他们好做准备吧。”
小伙子说:“吕小哥,你这赶尸要多久啊?”我也说不好,也没法给具体时间,“只是来我们就走了四五天,这要赶尸回去大概得半个月吧。”小伙子又问:“怎么这么长时间啊?”我说:“我不是要带着尸体坐车回去,而是一路领他们回去,这赶车来要四五天,若要走那可不得至少半个月吗。”小伙子似懂不懂的问:“那尸体岂不要臭了?”我笑着摇摇头说:“你放心吧,我有我的办法,你只管回去说就行。”
年轻人走后,我跟医院停尸房说尸体要在这暂存两天,交了两天的费用,我就带着雨伞到了一家住宿店里交了两天的住宿费。
白天睡了一天觉,临近傍晚时我将吴瑞雪从雨伞里放了出来。“吕子良,谢谢你,今天是我生日,我要去看看父母。”我说:“这都十年了,你确定你父母还在这里住吗?”吴瑞雪难掩激动,“去了就知道了。”
县城里傍晚还是比较热闹的,路过几个饭馆,里面亮着灯,有喝酒的,聊天的。还有路边的那些商贩,都巴望着有人进店。还有那些路边小吃摊,比饭馆里还热闹些。路上骑自行车的一辆接一辆,偶尔有几辆汽车驶过,“吴瑞雪,你们城里真不赖,难怪你什么都知道。”吴瑞雪轻笑几声,“到城里,你要学的多着呢。”
‘咕噜噜’,我的肚子叫唤了起来,吴瑞雪听到,笑着说:“到边上吃点东西吧。”我迫不及待的找个座位坐下,叫了两碗面,然后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吴瑞雪直直的看着我,我嘴里含着面条支支吾吾的说:“看什么?”吴瑞雪说:“看你这吃相!”一旁的几个邻桌看着我跟空气说话以为我神经病呢,你一言我一语,“哎,你看那边那个小子,怎么对着空气说话呢?”
“我看是个精神病!”
“看样子是个乡巴佬,没见过城里啥样,要是个精神病,可别惹他!”
我都听在耳里,心想,‘我是乡巴佬没错,你们都有眼无珠!’想着想着就像教训他们一下,于是暗地里念动咒语,朝着他们的座椅轻轻一弹指,只见他们齐刷刷的坐在了地上,”哎呦,怎么回事这是?好好地凳子怎么会断了一条腿呢?”
我在一旁暗地里发笑,吴瑞雪看到我这样鄙夷了我一眼,“你真小心眼!”我回了她一句:“我就小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