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这个神圣的职位,简直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众人敬仰。白泽下令恳请与祁长笙单独待一会,皇上巫高贤自然同意,虽然祁和豫还不明,但是看着情形,自己的女儿怕真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
“白泽,你是否该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感觉一切像是回到了最初的起点,却一切都变了。”长笙一直对时间逆转这些事不敢苟同,虽然看似可以挽回所有的一切,可是当中又会发生多少变数不得而知。“如果我从这一刻改变一切,就像蝴蝶效应,后面的所有一切都会因此而改变,而我所知的故事,所有的走向都会被清空,只有我一个人承载着所有的回忆,是好也是坏。”
白泽摸着脸上的面具,望着坐在凳子上脚都离地面有几公分的小人儿却能如此老成地说着往事,确实不符,老气横秋的模样又引人发笑。
“你笑什么!再过十年,我就可以揍你了。”长笙知道自己现在这副模样怪怪的。
白泽摘下面具,放在一旁,“这就是一切的最初,在他们都没有乱世用晷的前提之下,就是这副模样。你不是一直都想理清每个故事背后的真相吗?这就是最好的开始,可你万万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
“为什么?如果我不小心暴露了身份会怎样?”长笙不解,自己怪异的行为如果没有合理的解释,并然会引来他人的怀疑。
白泽只能这么说,“确切的说,晷已经不能再使用了,而我……已经找到了你,老天对我的考验已经结束了。如果你的身份暴露,有人知道了晷的秘密,必然又会揭起一场风波。倘若这一次你仍阻止不了这些人的命运,他们依然会走上旧路,不断地在这个世界痛苦轮回。”
长笙的心不由地咯噔一下。
“不过没关系,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直到你不再需要我的时候。”
长笙露出一抹释然的笑:“既然一切都已经重新开始,我不会强求任何人,任何事。所以国师大人,您尽管放心,我也不会丢下你和天机阁不管不顾的。但是请给我更多的时间,留在祁府,让我把该尽的孝都尽完。”
“好。”
白泽的这一声好,仿佛应尽了毕生的力气,他甘愿这一世魂飞魄散也要守在她身边,绝对不会再为了任何事走开一步。
千年前。
“白泽,你可知知晓天下万物之事也并非是一件幸事。”
“为何?”
那人指了指他的心,“下凡好好历练吧,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以前他确实不明白,每一个使用晷回到过去的人,都在不断重复着一切,而他对一切都无动于衷,出于乏味他才会出手参与了这一切,只是没想到长笙的出现,他似乎明白了,就算知晓所有,却不能用心去体会那些人只是为了卑微的愿望是那么的珍贵。
如果换做自己使用晷,他也希望,他也会和所有的凡人一样,去抓住想要守护的人,想要守护的一切,哪怕将自己卑微到尘埃里。
“国师大人!如何?”
白泽向巫高贤和祁和豫行礼,神叨叨地说了一番话。“皇上,一切自由天命,待时机成熟,掌门才能随我回去,这一世她的使命便是守护古梁。不过,祁将军,掌门的身份还需要保密。”
就是这一番话,巫高贤和祁和豫商量了很久,不知道白泽把她的身份给如何神话了,只是从此之后,祁长笙在公众场合必须以男装示人,只能以祁常胜的身份示人。
时间久了,外人几乎都忘了祁府还有一个女儿,只知道祁府的少将军祁常胜经常神出鬼没。
长笙看着自己一身男装,和祁常胜简直就像照镜子,就有些不舒服,就连自己生气的模样看起来都显得那么幼稚。
“妹妹,别生气,其实你这样很好。”祁常胜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了,只觉得有个弟弟也不错。
“大哥,不如你和我一样穿女装,好不好?”
“到时间该去陪四殿下练剑了,哥哥不陪你聊了。”祁常胜溜之大吉。
祁常胜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是不管去哪里都会偷偷带着长笙,不知道为什么,他就觉得对这个妹妹很是亏欠。
“嘘!小心点,别被他人发现了,哥哥要去陪四殿下练剑,你可别到处乱跑,会迷路的。”
“知道了。”长笙表面这么答应,实际上这个皇宫她已经很熟了。
而她接下去自然要去找已经有几个月不见的巫流玥,前几日她偷偷听到祁和豫即将要护送他去北国做质子,以示交好。
“六殿下?”
长笙偷偷地去找他,就看他偌大的院子里,都没有一个照料的人,宫女太监也不知去了何处。身上也脏兮兮的,完全不像一个皇子该有的模样。
“你是……噢……祁常胜,陪四哥练剑的。”很显然他没有认出是祁长笙,继续自顾自坐在地上发呆。
长笙陪他一起蹲着,“六殿下何事不开心?”
“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所有人知道我即将被送去北国当质子,我是几个皇子中最不得宠的,母妃去世的早,我活该如此。”
“谁说的!”长笙发觉自己失态了,回神,“六殿下别这么说,我可以和你做朋友,我发誓,你不会在北国受委屈的,只要我有机会,一定去北国找你。”
“朋友?”
“嗯。”
长笙并交给了他一枚玉佩,“这是一对玉佩,你一定要好好保存,以后我会戴着它来找你,到时候你就知道是我来了。”
流玥握着玉佩,这感觉很奇怪,有时候小孩子的直觉也很敏锐,“你是陪我抓兔子的长笙!你怎么穿成这样了?”
长笙弹了一下他的额头:“嘘!这是秘密!不然怎么偷偷溜进来找你玩,以后去了北国,不许喜欢北国的女孩子,也不许和北国的女孩子搭话知不知道,我一定会来找你的。”
“噢。”流玥也不知道为何,明明是个小孩子,可是刚才那番话像是威胁,背后一阵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