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到了龙侯山的顶峰,常胜和长平被巨蟒甩出,为了不让长平手上,常胜愣是当了肉垫,本就受了内伤,又得咳出一口老血。
“为了这个女人你又是何必如此,你可知她以后便是害你们祁家满门被屠的罪魁祸首!噢,忘了,你怎么可能会知道呢,每一世你都是昏迷的,这一世倒是个例外。不过没关系,这一世你们祁家会被我给灭门,哈哈哈!”
风无痕从地上揪起长平,抽出利刃,正准备刺向长平,常胜用尽力气一跃而起,将长平直接推入寒潭,只是一瞬间的动作,她将身上的玉佩也塞入长平怀中。
“呵……”
看着常胜脸上露出一抹得意的笑,风无痕知道事情没这么简单,可是已经来不及了,长平被一道白光包围着渐渐沉入寒潭底部。没有了玉佩的护体,常胜的内伤无法得到缓解,嘴角的血已经忍不住汩汩流下。
风无痕揭开面具,那张扭曲的容颜布满了毒物留下的黑色痕迹,他掐住常胜的脖子,一点点将她举起,“你居然敢坏我好事!那我就用你引出巨鲵!也让你见见风家真正的御剑术!”
常胜哪还有力气反抗,只见风无痕那张扭曲的脸庞背后浮现数十把利剑,就和那天巫天祺的幻剑一样,至不过这些都是真真实实的要取自己性命的武器。
“你这是要把我剁成肉酱啊……”
常胜闭上眼睛,也许配角就是配角,终究逃不过配角惨死的命运。
只是感觉像冬天刺骨的冷风,她能感觉到利剑滑过自己的脸颊,手臂,胸膛,瞬间体无完肤。
她重重地倒入寒潭,浓郁的血腥味渲染了整个深潭。
“噗通——”
两个入水的声音,是自己出现幻觉了吗?算了,反正都要死了。
只是在黑暗中沉沦,这种似曾相似濒临死亡的感觉,没想到会这么快再次袭来。常胜只是感觉自己在不断地不断地下沉,意识在黑暗中渐渐空白。
同时坠入寒潭中的人拼命地抓住常胜,将渐渐失去意识的常胜拉入怀中,紧紧护住,在这被鲜血尽然的湖中,一起沉沦。
等巫流玥和拓跋怀生赶到山顶的时候,看到的只是满地疮痍。巫流玥疯了一般地想要跃入被鲜血浸染的寒潭中,他有预感,常胜一定在里面,只是被拓跋怀生硬生生地拉住。
“从来没有人能活着离开,潭底有吃人的怪物。”
可就在拓跋怀生阻拦的时候,湖底冒出一阵白光,在白光包围之下,长平一点点浮出水面。巫流玥再也忍不住,直接跃入潭中,才不会去在乎什么吃人不吃人的怪物,将长平拉回岸边。
“长平,常胜呢?她一人上来救你,她人呢?”
长平虚弱地睁开眼,就算自己失去了意识,却也知道常胜用自己的性命救了她,一行泪忍不住夺眶而出,颤颤巍巍地从怀里掏出常胜的玉佩,“六哥……常胜……她……把玉佩给了我……”
“我不信。常胜不会就这么死的。”巫流玥夺过玉佩,一头栽了下去,就算是掏干这寒潭,他也要找到祁常胜!
“祁常胜我不许你就这么死掉!”
“祁常胜,我还有很多话没对你说。”
“祁常胜,你不是想见那个巫流玥吗?”
“祁常胜,你知道我有多嫉妒他吗?”
“祁常胜,如果可以,我想变成他。”
常胜不知道自己是谁一直在喊她的名字,但是那个人是那么熟悉。她忽然有了活下去的欲望,因为就这么死了,她不甘心,更多的是不舍,她还想活着。
“常胜,别怕,有我在。”
“流玥,是你吗?”
“是我,是我……你要活下去,等我,我一直在你身边。”
看着床上昏迷了十天有余的人终于动弹了一下,忙着煎药的人放下手里的活,急忙走到床前,查看她的脉象。
“我……这是在哪。”常胜只是微微运气开口,就感觉浑身被撕裂一样疼痛,而自己的眼睛完全睁不开,想要动动手指,可是整个身体似乎都被固定着,牵一发而动全身。
“还想活命就别乱动。”说话的人语气很冷,松开把脉的手,继续道,“被割断的经脉总算是恢复了,再休养几日就可以下床了。”
常胜心想着就现在自己这副鬼样子怎么可能几日就能下床。直到后来那人拿来的药,充斥着一股浓烈的腥味,她才知道自己喝的就是能让人枯木逢春的鲵鱼。
常胜的双眼依然被蒙住,她没有问原因,只是救她的人总是冷冰冰的说着几句话,每次她想问什么,总会被灌下难喝的药,让她欲言又止,也许自己的眼睛已经废了吧。
“多谢你救了我。”常胜摸索着走出屋外,寻着浓烈的熬药味一步步走去。
那人停下了熬药的动作,看着祁常胜一步步朝自己走来,常胜紧接着问,“你是风家的人吧。”
“是。”
常胜知道自己猜的没错,能够在寒潭救自己的人应该只有对龙侯山了如指掌的风家人。“我能打听一个人吗?白千风……你认识他吗?”
“……不认识。”
“怎么会不认识!是他教的我风家御剑术,虽然我只学会了自救的皮毛,但是这一次风无痕屠山,我怕他……”
“你说的人我不认识,等治好了你,我会送你离开这里。你的眼睛等离开这里之后,我会医好。”
“原来如此。”原来只是想要等自己完全康复,才能让自己重见天日,而救自己的人不会让任何人知道这个地方,包括他自己。“你会去杀风无痕吗?”
“会。”
常胜明白了,虽然她看不见,但是只是这么一个简单的问题,她已经知道了一切。嘴角露出的笑,那人也看出了端倪,只是没想到常胜的心思会如此通透。
常胜一步步靠近:“会……证明风无痕还没死。会,证明你打得过他。会,证明你有多恨他。你明明有机会去杀他的,可以杀他复仇,为什么要救我,救一个陌生人?白千风……你可以不认识,如果是风千白呢?”
“呵……”
“你又在取笑我。”常胜听得出这声没有变声的笑,“有时候我也怀疑自己是不是聪明过头了,才会笨到相信你,但是你总是那么值得人信任。”
“祁常胜,你不该揭穿的,我现在是一个一无所有的人,救你,只是还了当初的五十两,从此我们真的是各不相欠了。”
常胜还没回神,背后被快速一击,跌落在他怀中,白千风将她打横抱起,吹响口哨,抬头望去才发现他们还在寒潭底下,这数百米深的寒潭下竟然是镂空的宫殿。
巨鲵在他们头顶悬浮,来回游动,它温顺地听从白千风的指示,从镂空的上方慢慢游下,与宫殿联通的池中慢慢浮出,张开大嘴,将俩人含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