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胜虽然得到了皇上的承诺,但是心里还没底,这次去川炎,真是越来越多的疑惑等她去解开。
上了马车正准备离开皇宫,她唤住非绝:“非绝,你听闻过风家吗?”
非绝拧着眉头摇头,这京城里的人他应该都知道,可是京城没有风氏一族。
巫冠宇说她的暗器是风家三绝之一,而看守龙侯山的也正好是风家,但是巫天祺口中的风家有四绝,如果炼药已经是独门秘技的话,邢子墨没道理会不知道。
常胜灵机一动,跳下马车:“非绝,我去找刑太医,你先回去。”
“可是……”非绝看着常胜跑远的影子,自己琢磨着要不要先走,已经很久没看到阿耶和珠了,不如趁此机会偷偷溜进皇宫去见她一面。
常胜匆匆跑到邢子墨的住所,忽然又缺少正当的理由来见他,犹豫着怎么开口。
“进来吧。”邢子墨已经在里屋察觉到了外面的动静,原本这里就鲜少有人会闯入,能够这么贸贸然的,也就只有祁常胜了。
常胜尴尬地推开,露出整齐的牙齿:“刑太医,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客套话就不必说了,你来无非也就是为了伪装的药,听闻你又要护送公主出嫁,真是可喜可贺。”邢子墨替她打点好一些药物。
常胜愣了一下,收起笑颜:“刑太医的消息可真是灵通。”
邢子墨依旧淡定:“若在宫里不安插一些自己的眼线,你认为我这样的瘫子如何活到现在?”他把药收进盒子内交给祁常胜,“收好这些药,里面还有些远行必备的物品。”
常胜接过药盒,发现里面都已经分类放好,全都是药包方便随身携带。不得不说邢子墨可真够细心的。
“刑大哥,你听说过风家吗?”看到邢子墨对自己这么好,常胜终于放下姿态,继续腆着脸问,“听说他们炼药一绝啊,是不是?”
邢子墨重重地放下手里的药瓶,转动轮椅看着她,“你为什么会问风家?你要去龙侯山?是皇上让你去的吗?”
“啊?不是啊……就是好奇问问风家三绝而已。”常胜必须转移这个话题,毕竟去龙侯山这件事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
邢子墨双眼微眯,狐疑地盯着这个不擅长撒谎的人,舒口气:“风家其实有四绝,只不过鲜少有人知道,御剑、驭兽、炼药和幻术。但凡是兵器,风家人都能驾驭自如,剑术和暗器堪称一绝。至于驭兽,我也没见过,听闻风家中少有血脉能控制百兽。”
“那炼药和幻术呢?”
邢子墨笑了笑:“炼药应该与我们刑家不相上下。至于幻术,虽是听闻,但应该也不是空穴来风,至少目前无人能破风家的幻术。不过能够得到风家真传的,恐怕也没几人。”
“原来不是人人都会啊。”常胜若有所思。
“学习风家四绝不是人人都有天赋,只有风家家主才能习得四门真传,普通嫡传天资平平者只能习得其中之一。”邢子墨滚动轮椅,继续捣鼓自己的药炉,忽然瞥见常胜充满疑惑的神情,问道,“怎么,你遇见风家的人了。”
常胜脑中只闪过白千风,“是啊,我真傻,早该想到是他。邢大哥,刚才你提到的龙侯山是什么地方?”
面对常胜的故意套话,他已经大概猜到:“龙侯山很危险,山中的野兽不是你一个学艺不精的姑娘能够随意闯入的。不要白白丢了性命。”但是他还是塞给了她一大包迷魂散,“不过这里的分量足够你应付路上遇到的坏人了。”
常胜不客气的接过,扶住他的轮椅,信誓旦旦:“邢大哥,你放心,我一定平安归来,而且保证治好你的双腿!我知道瞒不过你,但是这一次我必须去。为了祁家,为了大哥,为了……太多的人需要我去守护,我不能自私地活着。”
邢子墨很想拦住她,可是自己又凭什么去拦。当初也是他让这个常胜答应自己,要帮自己离开这个皇宫,可是现在她不仅仅是在一个人而活着,她的肩上担负着太多的人命,她的坚强,促使她必须活下去。
“救命啊!抓淫贼!抓淫贼啊!”
常胜才在皇宫里溜达了半柱香都没到的时间就听到后宫传来抓淫贼的声音,想着自己还是不要多管闲事的时候,暗处突然伸出一双手抓住自己。
“救……”命还没出口,常胜定睛一看竟然是非绝,气不打一处,再加上后宫已经炸开锅的叫喊,明白了,“你小子毛都没长齐就惦记气后宫的女子了!你疯了吧!不要命了!皇上的女人你也敢染指!”
非绝压低声音,脸色早已吓白:“公子,我是为了来看看阿耶和珠过的好不好。哪知道皇宫这么大,一不小心就迷路了。”
常胜握了握拳头,再小心查看周围的侍卫,松口气:“没事,朝别的方向去了,亏你轻功好,让你逃过这一劫。”
“公子……你要罚就罚我吧。”
“罚你什么,这种荷尔蒙作祟的事,又不是你能控制的。”常胜搭着他的肩一步步离开,耐心开导小青年,“喜欢一个人呢,不是错,错就错在我们生的这个年代。好好跟着哥干,以后也当个大将军啥的,就能迎娶公主啦。”
“公子你就别安慰我了,我在古梁哪还有机会啊。”
常胜冷笑了一下,“在古梁自然没机会,但是你都愿意为她闯进后宫冒着掉脑袋的危险了,还怕什么。这次你跟我一起去川炎,如果有机会,就不要再回来了。”
常胜说的很认真,她希望非绝能够在川炎有另一片天地,“我会给你准备足够的银两,让你在川炎活下去,至于要走哪条路,接触哪些人,是你自己的选择。”
“公子……你对非绝这么好,非绝却什么都报答不了你。”非绝眼眶泛红,自从满门抄斩之后,只有祁家收留自己,而常胜又待他如同亲弟弟一般。
常胜摸了摸这孩子的脑袋,“哭什么!我怕我以后都照顾不了你了,也照顾不好你,如果你在川炎有了一番新天地,说不定以后祁家还要靠你呢。”
虽然知道常胜是说笑的,但是非绝却隐隐感到了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