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郡的第二题肯定会比第一题更难,加上祁常胜是出了名的阴阳怪气,各种流言也是有好有坏,阿耶和珠能够选这个人也是不简单。
“第二题,听好了,你们古梁水产丰富,但是从你们这里运往我们川郡的小鱼都会死掉大半。不知道少将军有什么办法能让运回去的鱼减少死亡。。”
常胜皱眉,心里嘀咕这不是鲶鱼效应吗?这个问题对她来说也不是很难,只不过朝中当官的估计很少人知道这种常识。
常胜故作沉思,表现的这题非常难的样子。
“怎么样,是不是回答不上来了。”阿耶和珠面露喜色。
只是常胜开始不紧不慢地回答,“如果往里面放几条鲶鱼呢?鲶鱼生性好动,和小鱼放在一起可以促进小鱼的求生欲,不巧啊,在外出战的时候,喜欢吃鱼,但是鱼不新鲜不好吃,所以军营里的鱼都是和鲶鱼养在一起。”
“你……”阿耶和珠和使臣的脸色都有些不太好看,“这局也算我输。”
只是常胜不敢把话说的太深奥,鲶鱼搅动水给其它鱼增加氧气而已。
还剩最后一局,估计会更难,只是巫高贤显然不希望祁常胜真的输,毕竟那个这枚棋子他还有利用的价值。更好奇的是他们两兄妹同时出现在大众面前还是头一次,这么一来他确实不怀疑祁家在玩花样了。
“第三题和我们川郡的将士比武,如果输了,你就要跟我回去!”
“这不是耍赖吗?大家都知道祁少将军大病初愈,这岂不是铁定要输。”底下的人开始不安分起来,就连常胜也有些脸色难堪,更别说川郡的将士和相扑选手一样肥壮。
常胜灵机一动:“今天是是个大喜日子,打打闹闹不成体统,那我就和你们川郡的将士比个力气。我用三指顶住他额头,如果他能从椅子上站起来,算我输。”
“好!”阿耶和珠想也不想一口答应。
常胜和长平几乎同时摇头叹息,这姑娘就这么着了常胜的道。
虽然这个川郡的将士很厉害,但是常胜给他找了一张很矮很矮的凳子,将士使出吃奶的劲也是没有站起来,结果还把凳子给座榻了。
现场一度尴尬和唏嘘,最后川郡只能愿赌服输,阿耶和珠气得只能忍住坐回原位。只是一个才坐下,另一边川炎的人起身请赐婚。
常胜心想着总和自己没关系了,屁颠屁颠正准备坐下的时候,只听那人念出的名字竟然是长平。
常胜愣住了,巫高贤不慌不慢开口,“你们川炎可真是会往朕的心口上撒盐,朕才嫁出去一个宝贝女儿,怎么这会儿又有人惦记朕的另一个宝贝女儿,哎。”
“你们古梁有句话女大不中留,况且,我们川炎不会让长平公主吃亏的,这次来带来的东西都是川炎独一无二的珍宝。”
常胜听不下去了,虽然知道川炎这次是有备而来,来势汹汹,可谓是势在必得,但是她就是看不惯这些卖女儿一样的买卖。“这位使者,公主可都是我们皇上心头的无价之宝,岂是你所说的这些珠宝可以比拟的。况且女大不中留的意思得是我们公主有心上人,那才留不住。”
“祁少将军如此激动,莫不是对公主也有意?不妨一起来一场比试。”
“休得胡闹。”这一次是巫高贤威而不怒的阻止,“今日朕不想再听到这些话,常胜若是累了,就先退下休息吧。”
“臣遵旨。”常胜瞥睨着与川炎使者擦肩而过,既然皇上有意给自己一个台阶下何乐不为。
只是今晚感觉好几双不怀好意的眼睛一直盯着自己,看来皇上也是看出了他现在已然成了众矢之的,不如早早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常胜正准备离席,没想到就有太监上前恭敬作揖:“少将军暂且留步,刑御医有请。”
“刑御医?”子墨怎么会突然找自己?虽然常胜有疑问,但还是随着太监前往,绕了一段路,终于离开了喧闹的晚宴。
通幽的小路,格外清静,沿湖竟然还能见到若影若现的萤虫,宛如独立存在一般的凉亭,在夜色的衬托下仿佛漂浮在那。
“奴才就不打扰了。”太监公秉地告退。
常胜走入凉亭,大方坐下。
“伸手。”邢子墨淡然地命她伸手,眼神如同死水一般,“祁少将军,别来无恙。”
当他冰凉的指尖触到脉象时,双眸不由睁大,“怎么还是你?那宴会上的是……”
常胜收回手,脉象是瞒不了子墨的,所有人都可以骗过,唯独骗不了他。“看来近期又需要你配一些能让喉结长出来的药了,还好这次入宫带了一些,今晚竟还是派上了用场。坐在那里的只不过是个替身,应该能瞒过别人。”
邢子墨嘴角抿出意思苦笑:“看来终究是我奢望了。”
常胜搭上他的手,眼神诚恳,忽略了子墨眼中的一丝惊讶:“邢大哥,我没有忘记当初答应你的承诺,我会带你离开皇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如今你们都自身都难保,如果是真的祁常胜,或许还能带我离开。”邢子墨转动轮椅不再多言,只是最后还是停留片刻道,“皇上一直都在怀疑你们的身份,我能帮你的也就这么多了。”
皇上还在怀疑他们的身份,常胜明白了,替他把脉也不过时皇上的意思,如今一定要想一个摆脱嫌疑的办法。
就在常胜漫无目的闲逛想办法之际,一把利剑就从耳边呼啸而过,如果不是她躲得快,恐怕当真要命丧黄泉。
“阿耶和珠公主?你为什么要刺杀我!”常胜转身就看到阿耶和珠满面怒气,巴不得将她碎尸万段。
“像你这样的坏人,刺杀你一万次都不足以灭我心头之火。但是你死了,古梁一定不会放过我川郡。你倒好,一场大病,就可以忘记所有事情!杀我大皇兄之仇,你难道当真忘了!”
阿耶和珠咬牙切齿拿剑直指她的模样不像是说话,只是常胜实在想不起有这一事,“我看这里一定有什么误会,你们川郡大皇子是死于恶疾,怎么就变成是我杀了?如果是我做的,我一定会承认,虽然外界对我传言颇为恶劣,但我还不至于是个卑鄙下贱之人。”
阿耶和珠一声冷笑,“对外界自然是这样传言,但是皇兄是中毒!死之前是他亲口说是你杀了他!如今你也就是半残之人,不知道是不是苍天有眼,让你这辈子都无法上战场!”说完她提起剑再次刺向常胜。
阿耶和珠的剑法杂乱无章,只是个胡乱挥着剑的小屁孩,一点武功都不会,常胜只需轻轻闪躲,就可以躲过她的剑。
“嘶——”衣服被割裂的声音,常胜的手臂被割出一道长长的口子,顿时汩汩鲜血喷涌而出,还夹杂着黑血。
“你在剑上涂了毒药?”常胜捡起地上的剑,眼里过多的是叹息,并没有对阿耶和珠的半丝责怪。
“你为什么不躲!”阿耶和珠开始有些慌乱,她确实是想报仇,但是使者们再三强调也阻拦过,绝对不可以在古梁出任何差错,有再大的仇恨都得强压心底,可是她今天就是不甘心。原本计划嫁入祁家,也许就可以报杀兄之仇。
“啊——!啊……”不知哪里冒出来的太监正好看到了这一幕,常胜马上上前阻止怒喝:“我被刺客刺伤了,莫要惊动更多的人!公主也受惊了,快保护公主回寝宫!”
阿耶和珠不明白这个人为什么要保护自己,和想象中的祁常胜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