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你也太轻敌了,于情于理,太子都不会这么轻易让你查出些什么。”
常胜和巫冠宇站在太子府的庭院内细聊。不过巫冠宇似乎并不害怕,他只是盯着祁常胜盯了很久,越来越捉摸不透自己的兄弟,“你是怎么从刑太医那里拿到解药的?”
“我有说那是解药吗?”常胜的眼中那抹狡黠,让巫冠宇恍然大悟,刚才常胜说的是西域蛊虫一枚,并没有说是解药。那么认识解药的人只有下毒的人,如果太子妃醒来了,只能说明……
“常胜,你可知道这么做,会掉脑袋!”
常胜胸有成竹的样子,让巫冠宇不解,不解的是为什么他要趟这浑水!
常胜双手又把握的环胸,“如果是从别人手里要来的解药,那不管是不是解药,太子妃都难逃一死,但是刑太医是皇上的人,我从他那里拿到药,就是得到皇上的默许。我今天可是铆足了劲在太医院闹了一出,谁都知道我从刑太医那要来了药。”
“你这么做……”巫冠宇皱眉。
“当然是为了帮你,四哥,你该不会不知道,这事如果是真的,谁收益最深吧?”常胜看着他,她就不信,像巫冠宇得到百姓和士兵爱戴的皇子,难道就真的对皇位无心。当然她也打心底希望巫冠宇能成为一代明君。
巫冠宇自然明白,只是心底总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如果太子妃醒了,也只能说明这药起效了,只能洗脱六弟的罪名,我还是要继续追查下毒之人。”
“唉,这事有什么难的,只要是四哥想要的,就没有我常胜……我……咳咳咳!”常胜忽然脸色凝重,胸口袭来一阵猛烈的剧痛。
而后院传来太子府人的喜报:“太子妃醒了!祁少将军的药起效了!”
此时前院却炸开了锅,充斥了丫鬟的尖叫声!“啊——!祁少将军吐血了!”
太子巫天成这边刚给太子妃服下解药,正愁该如何面对她,前院就传来太子府被封锁的消息,如果不是碍于太子妃娘家人在场,他真的快要按捺不住了。
祁常胜中毒的事立马传了出去,中毒症状和太子妃一样,太医把脉之后确诊是一样的毒,就连皇上也命刑太医出面诊治,可见对祁家的重视。
祁常胜昏迷倒在床上,脸色惨白,脉象微弱,谁都知道太子妃就是服用了刑太医的蛊虫才得救,只可惜邢子墨说,蛊虫只有一颗,救祁常胜的唯一办法就是抓到凶手。
这下子,太子府更是被封锁的彻底,就连皇上的脸色也越发难看,命四皇子巫冠宇三日之内必须抓到凶手,不然就把太子府奴仆全都斩首。
“父皇这次是真的怒了。”巫冠宇一边要急着破案,一边又担心着祁常胜,“如果不是为了本王,胜儿就不会牵扯到此事中,更不会被人陷害中毒,如今六弟的嫌疑虽已排除,可是太子府这上上下下也是百余条人命。”他看向白千风,总觉得白千风会有办法,如今能依靠的人只有他了。
“王爷,属下认为,这是好事。宁可错杀不可放过,更何况,一来能杀掉凶手,二来也能削弱太子的势力。皇上会大怒,自然是做给太子妃娘家人看,不然如何交代是太子下毒谋害太子妃。况且太子不会那么傻,怎么会牺牲自己府上百余人性命。”
白千风的话不无道理,只是巫冠宇于心不忍,更重要的是常胜也中了蛊毒!
“本王担心的不是这些。”
白千风明白了:“王爷担心的是拿不到解药?那王爷何不想想,如果你是太子,会在此时命人给祁少将军下毒吗?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只不过这是某人上演的一出好戏罢了。王爷不应该体恤某人的一片良苦用心吗?”
巫冠宇也不知道怎么了,明明可以仔细想到的疑点,没想到反而因为常胜的一出精心的苦肉计,连自己也给蒙混过去了,不过也幸好是蒙混过去了,不然他绝不会让常胜这么冒险。
而巫天成现在真的是慌了,若要保全自己的势力,那就是将凶手交出去,来一出捉拿凶手的戏码。毕竟府上大半都是自己的亲信。
“太子,交出我吧,但是毒真的不是我下的!”黑袍人跪在地上,诚恳地说着,只是衣袍下,藏着的是一张稚嫩且不甘的容颜。“早知道还不如让我杀了他!”
“你以为本宫会不知道这是他的苦肉计吗?你从来都不会违抗命令,祁常胜中毒,一定是他耍的诡计!只是本宫不小心着了他的道!好一招还治其人之身!四弟身边能有这样聪明和心计的人,真是幸运。”巫天成的眼神冰冷狠毒,如毒蛇一般的冷艳,要将人活吞,“我们输在计谋,只是本宫不解,你不是说,解药只有你有?他祁常胜又是如何得到的?”
黑袍人猛地抬头:“我真的没有背叛太子!解药真的只有我有!我也不知道他怎么从邢子墨那里得到解药,除非是我族之辈,但是我族已被灭,更别说这是失传的蛊术。”
“你说已经失传了?那么邢子墨说那是仅有的一颗解药也是真的了?”巫天成心中闪过一计,嘴角上扬,心想,祁常胜,既然你想死,那就成全你!
他冰冷的目光再次转移到黑袍人身上,“既然要把你交出去,那么只有死人才能守住本宫的秘密。”
“啊!太子你……”黑袍人虽然躲过了巫天成的一剑,但是胸口却也是中了一剑,接连手臂又被砍了一刀,他猛地破窗而出。
“抓刺客!”巫天成只能大喊一声,巫冠宇的人立马冲了进来,带头的就有白千风,巫天成马上接着道,“快去追,他竟然想刺杀本宫!被本宫刺伤了!不必留活口!”
白千风看了看巫天成手里的剑,冷冷瞥了他一眼,只能命人去追,自己留下来问道:“那太子看清出刺客的容貌了吗?”
巫天成想了想:“穿着黑袍,哪看得清。”
“黑袍?”白千风觉得巫天成现在大概是慌得撒谎都不会了吧,如果要刺杀一个人,又怎么会穿黑袍这种行事不方便的衣物,明显是为了偷偷接见人,隐藏行踪罢了。
这边巫冠宇为了抓刺客而焦头烂额,那边祁府……估计皇上知道了真相会气得睡不着吧。
祁常胜中蛊毒自然是假,不过是邢子墨伪造出来的假象,此刻她正在祁府吃好,睡好,玩好,就等着天机阁把自己大哥祁常胜的身体给送下山来。
如果不是中毒一事,祁和豫还没想到用这招。他老人家才不要自己的女儿活的像个男人,每天和男人挤在一起,出生入死。那天口吐鲜血被四皇子报进来,他和夫人差点两个一起晕厥过去,以为祁家真的要绝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