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常胜所料,这个祁常胜生前没少干“坏事”,经常把他的父亲祁和豫气得半死,好几次没差点抽死他。
不过这次因为救了公主一命,又身负重伤,祁和豫没有说什么,只是看了一下常胜的伤势,略有所思地又摸了摸她的脑袋。
“臭小子该不会连你爹都不记得了吧?”虽说生气,可毕竟是自己的亲骨肉,不难从她陌生的眼中看出,眼前的儿子根本不记得自己,有些担忧。
“爹……”常胜简直是艰难地从口中吐出这个字,
祁和豫呆滞了好半天,开门吩咐下人,“以后给少爷多炖些猪脑,把我屋里的那些补品都拿来给他补身子。”
祁母都觉得奇怪,老爷子今天居然对儿子这么照顾,忍不住上前问道,“儿子怎么了?你怎么把补品都给他了?难道真的伤的很重?”
祁和豫激动地眼泛泪花,双手握住自己的夫人:“儿子终于喊我爹了!十多年来都没喊过我爹……今天居然喊我爹了,摔了脑子也好,虽说性情变了,总觉得儿子乖顺了不少。”
祁常胜在卧床养伤养了好半个月,自己的父亲完全不像传说的那样对她如何严厉,看来曾经的祁常胜真是太叛逆了。
曾经的祁常胜应该也是属于怪人,没有专人伺候,他从来都是独来独往,要说是少爷身躯倒也算是一朵奇葩。以至于在府里养伤半天,都没有一个说话的人敢靠近她。
她原以为可以在府里无忧无虑一阵子,没想到伤才好,就被宣进宫去,看来这摆明是公主故意捉弄。
“参见公主。”常胜有模有样学起来给巫彤香请安。
巫彤香正坐在御花园的凉亭下赏花,瞥了一眼常胜:“祁常胜,本宫同父皇说了,你这次护驾有功,深得本宫的心,以后我去哪,都由你护着,听到没?”
祁常胜看着她派人递过来的皇宫出入令牌以及圣旨,她还有说不的权力吗?“是。祁常胜领命,谢主隆恩。”
“你变得这么听话,让本宫很不习惯,祁常胜,你该不会以为这样我就会放过你吧?想得美!”巫彤香忽然暴躁以来,可是祁常胜根本不知道自己哪得罪她了?难道是以前的祁常胜?
“为什么我一来就小命不保。”祁常胜小声嘀咕,收拾情绪,立马赔上笑脸,“公主,若是以前多有得罪,还望您海涵。以后只要您一句话,常胜便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尽量替你办成。当然杀人放火另算。”
“噗!”巫彤香一个没忍住大笑起来:“祁常胜!你还真是变了,以前那么让人讨厌,现在居然还学会哄人了?难怪六哥说你变了,哈哈哈。”
说曹操曹操到,巫流玥也不知是不是有意路过,看到祁常胜尴尬地伫立在巫彤香面前,一看她便知道那番话无非是想保命,对一个从来不看小说的人,还以为皇宫真是吃人的地方。“小九,别闹了,常胜也算是为了救你,命差点不保。你还这么捉弄他。”
“参见六皇子。”
“真乖。”巫流玥摸摸祁常胜的头,笑里藏刀,“对我就不用这么客气了,不过常胜,你当真不记得我们三个是一起长大的吗?小九又岂会真要了你的命。”
常胜的拳头已经紧握,咬牙小声道:“巫流玥你别得意啊,欺负我不知道是吗?”
“哎呀,小九,六哥想起来还有些事,你和常胜慢慢玩,听说宫里新进了一批秀女,哥哥先去饱饱眼福。”
“色狼。”祁常胜鄙视地看着巫流玥离去的背影,看来他已经完全适应古代的生活了,亏她在进宫前还被迫学习了入宫礼仪。现在应该有不少人都知道曾经的少将军祁常胜失忆了,并且性情大变。
“祁常胜,本宫近日真的好烦,你看皇宫动不动就是举办宴席,来的都是各地的皇族贵胄,父皇的心意再明显不过了。又是给哥哥们相妃子,又是给我挑驸马的,你说你有什么办法?”
常胜犹豫了一下,如果巫彤香是女主角,那么她注定要后宫成群,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婚事的事不急,皇上对公主宠爱有加,一定不会勉强公主,定会挑到你满意为止”不过她也是松了一口气,自己好歹是配角,那肯定不在公主后宫名单之中,放心了。
巫彤香歪着脑袋长长叹了一口气,满脸的不悦:“陪我出宫玩吧。”
摇头,祁常胜的本能反应便是摇头,一个刚遇刺过的公主,现在竟然要嚷着出宫,除非祁常胜脑子抽了。“公主,我伤势还没痊愈,这伤口也才刚刚缝合,若是路上再遇到什么危险……”
“知道了知道了,你烦死了。就等你伤好了再出去。你以前从来不啰嗦的,怎么现在完全变了个人。”巫彤香一生气便让祁常胜快点滚,公主虽然长得漂亮,但是脾气还真是暴躁。
巫流玥早就在一旁看她的笑话看了很久,看到她出来就忍不住上去打趣:“你知道吗,你现在可婆妈了,一个武功记忆全失的少将军,本来就长得柔弱,现在看起来,你好娘炮。”
“懒得理你,没看到我生无可恋的双眼吗?难道就真的没办法变回来了?还有,以前的祁常胜究竟是个怎样的人?我应该怎么做?这样总不会露出破绽吧?”
巫流玥安慰道:“能露出什么破绽,我来这里快一年了,之前也一直寻找离开这里的办法,但是都失败了。”巫流玥也是失望叹气,毕竟古代的生活要适应起来确实需要时间。
常胜就更累了,不仅要适应古代,还要适应这副新的身体。
“书中对祁常胜的描写格外少,只知道他是一个不善于言辞,几乎不说话的人。武功不低,得罪的人不少,我之前与他也有些接触,一直都是独来独往。我的母妃早死,所以一直都是巫彤香的母妃沁妃抚养我长大,而沁妃与你的母亲交好,所以为什么我们三人是从小长大的。”巫流玥的一番解释,让祁常胜总算顿悟了。
“简直就是一朵奇葩,独来独往为什么还会得罪人?他得罪的都是哪些人?”
其实当常胜问出这句话之后就开始后悔了。
而巫流玥已经将祁常胜曾经得罪过的人一一记录在了本子上。
五年前暴揍宰相家儿子,导致宰相儿子在轮椅上坐了三个月。
四年前将与王尚书的犬子比武,致其右手骨折。
三年前打碎了西域使者进贡的一对夜光酒杯。
两年前与二皇子出游,护驾不力,致二皇子坠马卧躺一个月。
一年前与祁和豫出征,一言不合单枪匹马杀入敌方营帐,取了对方将军的首级,虽然大胜而归,原本打算和谈的两国,至今还处在水深火热之中。
“今年……得罪了巫彤香……”常胜摸了摸额头的虚汗,果然是年年都要闯一次大祸,这样的人确实有九条命都不够。
巫流玥拍了拍她的肩:“常胜,我相信你可以的。以你的聪明才智,一样可以坚强的活下去,以后见到这些人记得绕道走就可以了。估计他们现在都很想验证一下祁常胜武功尽失的事实。”
这家伙居然还笑得出?二皇子,当朝宰相的儿子,王尚书的犬子,西域使者,引发的战乱,感觉分分钟都要掉脑袋。
“让我静静,此时此刻我都觉得当时那些刺客该不会就是冲着我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