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流玥——巫流玥——”
长笙重新回到扔下他的地方还是寻找,可是他已经没有在那里了。
“去哪里了!”长笙又生气又懊恼,山里有那么多凶猛的野兽,如今的巫流玥又不会什么法术,乱跑也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我竟然把他给这么丢下了。”
“巫流玥——!”长笙怒吼了一声,丧气地蹲在地上,脑袋一片空白,直到一双脚停在她面前,轻轻咳嗽了一声。
“虽然不确定你会回来找我,但是你居然会因为我哭?天机阁掌门不是应该掐指一算就能知晓天下事吗?”巫流玥轻描淡写地说着长笙的本事,完全忽略了她起身后的容颜,那双红肿的眼睛虽然露出一丝轻松,但随即而过的怒火也不加掩饰。
“你知道我刚才有多担心吗?”她的手挥到空中却有停了下来,慢慢变成拳头,紧抿嘴唇,“我带你回去。”
长笙只是觉得此刻的巫流玥有些不对劲,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该记得的事他都没忘,只是态度似乎有些变了。
看着长笙给自己安排的房间,他很满意,正准备关门的时候,轻轻道了一句:“那明日起我是否就能成为你的弟子了呢?”
“不行。”
“明日你会同意的。”巫流玥将房门关上,吹灭了屋里的灯。
长笙总觉得他哪里怪怪的,又说不出些什么。
白泽找到长笙,看着她有些魂不守舍,想必也是为了巫流玥,“送他回屋了?”
“嗯。”长笙揉着太阳穴坐下,些许感到疲惫,“他变了,整个人给我的感觉似乎成了另外一个人。”
白泽猜测应该是花常在说的那股气在作祟,可是现在还不能让长笙知晓,“也许是你想多了,明日我陪你去一趟皇宫,毕竟悔婚不是一件小事。”
“也好。”
长笙来到皇宫参见巫高贤,原本他的性子应该不会轻易放过巫流玥,这一次反倒没有太大的表态,只是笑呵呵地说了几个皇子也是不错的人选,更是有意邀请轩辕宁来古梁亲自挑选夫婿,轩辕子冬也很是赞同。
“国师,你看朕的几个皇子中,你认为谁更合适一些?”
“回皇上,本尊认为四皇子倒是不错的人选。不过感情的事毕竟是得两情相悦,况且这数日后便是您的大寿,不如邀请各国的皇子公主都前来京城一聚,同时邀请宁公主前来也不至于尴尬。”长笙想着若是单独邀请轩辕宁前来,这意图反而就太明显了,强行撮合她与巫冠宇似乎也是不妥。
“国师所言甚是,这几日就劳烦你盯紧流玥,莫让他再惹出什么乱子。”
“是。”
白泽看着长笙这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凑上前笑着问:“怎么样,我的主意不错吧?”
“不错是不错,但是为什么所有人给我的感觉都怪怪的,巫高贤这次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同意让流玥留在天机阁,就好像被蛊惑一般。”长笙确实会死这般觉得,“可是我又没在他身上发现任何不妥的气息。”
“笙儿……”低沉的声音从背后轻轻唤住他们。
“嗯?”长笙转过身,竟然是巫冠宇,他怎么这么称呼自己?“不知四殿下有何吩咐?”
“不知可否与国师私下聊几句?”
白泽马上鞠了一下身子告退,心里嘀咕了几句不满。
“四殿下可以说了。”长笙始终与他保持着距离。
巫冠宇勉强挤出一丝笑:“笙儿,你大可不必与我如此见外。”
“四殿下,君臣有别,更何况我如今更是天机阁的掌门。”
巫冠宇眼中闪过意思落寞,慢慢道:“这次是你出的主意吧?流玥不愿娶的女子,为何你就笃定我愿意娶呢?”
“难道四殿下不愿意吗?”长笙冷冷地反问,“四殿下难道不明白,与北国联姻,更是对您地位的巩固,如今太子殿下有意与段家联姻,段氏在朝中也可谓是位高权重,若是成功了,对您对我们不会有好处,以太子的为人,定会将你我斩草除根。”
巫冠宇从没想过这些官场的话有朝一日会从她的口中说出。而她早已不再是当初所认识的那个能将自己打趴在地的女子。
“笙儿真的只是这么想?”
“是。”
“为何我觉得笙儿你从一开始就讨厌我?”巫冠宇这一次真的忍不住了,这个疑惑困住了他近乎十年,“从见到你的第一眼起,你便是对我就如此冷漠。”
“殿下,想必您是误会了。”
“没有误会。”巫冠宇深吸了一口气,“皇位我势在必得,但若真到了那一天,本宫发誓,定会有你不想见到的一幕。”
“噢?哪一幕?是屠我满门还是株连九族?”长笙忍不住冷笑,“你还是没变,依然如此。”
巫冠宇想解释些什么,可是也不必了,他终于看清自己在她心中是什么地位。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错,自己在她的心中就是个那么冷血无情的皇子吗?
“还有事吗?”长笙看着他用着冰冷的口气。
“没事了,但是还请国师记住,本宫绝不会做出伤害国师的事。”巫冠宇看着她走下台阶离开皇宫的背影,永远是那么飘渺,虚无。
不过至少,当他成为皇帝,她势必会永远作为国师永远陪在他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