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事实就是,常胜和白千风根本就是在雾林里转悠了一晚也没找到出路。
“不走了,累死了。”常胜也不管白千风用怎么样的眼神看她。倒下就睡。
白千风停下脚步,环顾四周已经是另一番景致,机杼是出了名的神出鬼没,也亏得祁常胜没有惹恼这位大师,听闻机杼天师的脾性并不好。
白千风也只能站在一旁看着熟睡的祁常胜,真的难以想象借尸还魂的事情。他千里迢迢来到古梁,就是为了结交祁常胜,却没想到竟然变成了如今这副模样。
“小子,我劝你不要这么盯着他。”机杼天师忽然从树上跃下,拍了一下白千风的脑袋,又蹿到他身后,动作连贯迅速,完全看不出是一个活了几百年的老不死。
“他还能变回原来的样子吗?”白千风冷冰冰地低头看着机杼。
机杼不睬他,“我不喜欢你,也没必要告诉你。你小子是川炎人,身手不错,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
“看来天师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但还请天师看在我父亲的份上,替晚辈保密。”白千风的性子顿时收敛了不少。
“哼。”机杼天师不屑地看了看白千风,“真是越看你小子越不爽。但是我挺喜欢这丫头,你现在立刻下山,去问祁和豫要一个人,我这里有一枚玉佩,你交给他,他会知道怎么做的。”
白千风拿了玉佩立刻下山,而一直睡着的祁常胜这时也睁开了眼,看着机杼:“大师,我真的还有救?”
“也不能算有救,你的情况比较特殊。这恐怕就要看天意了。”机杼摇头叹气的模样倒是颇有几分老者的姿态。
祁常胜心中的疑问越来越多,不过从机杼天师的口中,他应该已经遇到过很多这样的穿越者,忽然有了一个念头。“大师,您是否也认识六皇子巫流玥?”
机杼陷入了沉默,“所以啊,我真的不喜欢入世,这世间离奇之事实在太烦扰。”
“大师,等等,我不再多问便是。”常胜不敢再多嘴,怕机杼天师又把自己给留下,这会也没有白千风可以帮自己了。
常胜仔细看过这里的地形,绝对可以用险峻来形容,但是在机杼的带领下,这些路仿佛变得更加好走,曲径通幽处,机杼天师修炼的地方也格外神秘,不知道会不会如同仙境一般。
但是真的到达了,常胜又有些失望,并没有如同自己想象的那般,而是十分简单的一间小竹屋,不算小,在这山林里至少也能算得上豪宅了。
“大师,这要是下雨打雷,您不怕?”常胜摸摸这看上去也有些年头的屋子,不知道结实布结实。
“这里确实老了些,比我的年龄都长,历代的天机阁掌门都会在这里修炼。不过历代掌门最终的结果都是堕入红尘,老朽就越发好奇,一个个少说都有修炼几十年,为何突然出现的女子总能把他们的魂儿都给勾走。”机杼忽然盘腿跃上桌面摆起打坐的姿势,好奇地托着下巴看着常胜,“你说老朽也会这样吗?”
常胜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坐在石凳上看着被打扫很干净的院落,已经简单却不失格雅的陈设,“这我就不知道了,但是机杼天师,您现在这孩童的模样,怕是也很难堕入红尘。”
“其实老朽也可以不是这副模样,但是老朽习惯了。”机杼看着常胜,眼里总有很多疑问,“其实,丫头,你的眼神和少将军真的相差太多。”
“少将军……你认识他?”祁常胜指指自己。
机杼笑了起来:“他呀,打小就在这里习武。所以你一出现,我就知道你不是他。哈哈哈!这小子居然也有这么一天。你现在知道为何祁和豫那老家伙急着把你给送到我这来了吧。他就是料定,老朽一定会救自己的爱徒。”
“原来如此。”常胜恍然大悟,原来曾经的祁常胜正是机杼天师的徒弟。难怪武功了得,脾性也怪异。
机杼笑久了,徐徐道来:“十八年前,祁府诞下一对龙凤胎。老朽掐指一算,这对婴孩竟是同命人。”
“同命人?”常胜听糊涂了。
“相生相克,却又同命相连,注定一死一伤,老朽原本想带走一个,无奈祁和豫不信老朽,直到他们五岁那年陪公主游玩,长笙坠崖,救回来时已经身受重伤,而常胜即便无事也同样昏迷不醒。”
“天……竟然真有这种事?那后来呢?”常胜已经听入迷,迫切想知道后续。
“在外人眼中长笙已死,常胜也被老朽带入这深山中习武,长笙还活着的秘密只有祁和豫和祁夫人知晓,老朽想着你的出现不是巧合,长笙缺失的魂魄正好你可以填补。”机杼天师极为认真,他看着常胜,“你看老朽掐指一算,如此一来……诶……不对……”继续掐指。
“大师,怎么不对了?”
“……”机杼天师的脸色忽然变得异常凝重,“为何你的命格我看不透!竟然有我看不透的命格!难道你……”机杼猛地松开手,抬起眉眼惊讶地盯住常胜,摇头。“不可能。”
“大师,什么不可能?您可否说清楚?”
“老朽要静静。你自己去隔壁的房间,那是常胜以前住的地方。”机杼气呼呼地继续掐指往自己的屋里走去,嘴里不停念叨不可能。
常胜闷闷地回屋,她也是疑惑,究竟什么不可能。在看到曾经祁常胜的屋后,她脑中浮现了不少曾经的画面,手更是不自觉地摸上里面的陈设,熟悉的感觉全都涌了上来。
她摸向自己的胸口,只感觉到一阵沉闷:“我的胸口怎么忽然这么难受!大师啊……”常胜迫不及待离开屋子,捂着胸口差点晕过去。
一双脚忽然停在她面前,她抬起眼的瞬间,差点吓晕过去。
“你是……祁常胜!”
那人游离的身躯,用着同样有些吃惊地眼神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