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过了半个月,田令孜派往西凉的人,带回了一匹白马。田令孜一见这马,马上赞叹道,“这白龙驹,如麒麟下凡,果真是天下无双!我养过那么多马,也没见这样的……”
但见此马通体雪白,宛若天上一朵白云,飘洒随性,又如一条银龙矫健灵活。身上白色的鬃毛粗而光亮,无一根杂毛。一身肌肉丰满,轮廓分明突出,周身骨骼硕大,四肢粗壮有力。前腿笔直的如南天神柱,后腿稍微的弯曲。它的蹄子象钢铁铸就,四蹄踏在地上声音清脆,激起阵阵尘土。
宽阔的马头上,长着一双突出的、炯炯有神、有灵气的眼睛。在它的整个姿体,特别是它的头上,有某种富有灵感的表情。它是那样一种动物,仿佛它不能说话,只是因为它的口的构造不允许它那样。
它还具有使人无法挑剔的最大长处,那就是blood(西凉纯种)!……。
可以用李贺的诗形容一番,只是这匹马不是瘦马,而是强壮威武的神驹。“此马非凡马,房星本是星。向前敲瘦骨,犹自带铜声。大漠山如雪,燕山月似钩。何当金络脑,快走踏清秋。
饥卧骨查牙,粗毛刺破花。鬣焦朱色落,发断锯长麻。西母酒将阑,东王饭已干。君王若燕去,谁为拽车辕。
赤兔无人用,当须吕布骑。吾闻果下马,羁策任蛮儿。”
一高兴田令孜赏了寻马之每人一百两纹银!
这白龙马一到,招降之物都已经齐备!连同“美人十人,黄金二千两,白银五千两,珍宝若干,绸缎二百匹,御酒十坛,”,田令孜一并打理好,开始张罗上白龙寨的事宜。
……
这京城一有动静,白龙寨派在长安城的细作,马上飞鸽传书报知。
“报告三位寨主,刚刚传来军情!有一队朝廷官员打扮的队伍,带着十位美女、无数金银财宝正向白龙寨赶来,约莫有二百多人!他们后面有几位将军领着一万多人马,杀气腾腾而来!……”
赵成一听,心里觉得有点纳闷,“既来围剿,为何前面还有这等队伍,却是为何?!……,管他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看他们能拿我怎样!”
“不必理会,继续监视!一有异常,立马来报!”赵成嘱托道。
白无双、孙熙一听说有一万多朝廷军马来攻打白龙寨,心里很是着急,却也没有好的法子。
“二弟、三弟不必挂心!我们布好阵势,做好防御,看他们能怎样!……”赵成笑着安慰二位兄弟。
……
田令孜骑在白龙马上,带着一队送礼的人马,不紧不慢地走着;后面,镇军大将军贺德必双手拿着一对大锤,旁边跟着四位偏将以及一万兵马,浩浩荡荡,尘土飞扬开在路上,好不壮观神气!
来到白龙寨隘口,田令孜从身上掏出一封信,交给侍从,吩咐道,“快去禀报白龙寨寨主赵成,就说朝廷派人来犒劳众位英雄好汉!……”
侍从拿着信,胆战心惊地跟着小喽罗来到白龙寨中。只见得山寨中刀枪林立,刀光剑影,各位喽啰目露凶光、一副要吃人的样子,不由后背冒出冷气……。一进议事厅,见众多山寨头领眼睛齐刷刷地望着自己,更是恨田令孜派自己来做这等差事!
一进议事厅,侍从磕头便拜,“诸位英雄好汉,我奉我家田大人命令,特来给山寨赵成寨主送信。我们田大人说,有大大的好处给山寨……,望乞和赵寨主见个面,好好聊聊……。”
“什么田大人,分明就是个狗官!”赵成怒声叫道,“见哪门子面!他要来剿灭我们,直接派兵来就是了!他田令孜什么时候有这等勇气了,敢来我们山寨单刀赴会!分明要耍什么花花肠子,弄什么破手段!……,快滚回去!叫他来见识爷爷的银枪!”
“慢着!”王麻子站出来,拦住正要出去的侍从。“我看三位寨主,见一面田令孜也无妨!看他许我们什么好处,他的条件可以的话,我们就接受,不可以再战不迟!”
“这哪里轮到你说话!无耻小人!……”赵成大声喝道。
这时,白无双来到赵成面前,说道,“大哥,我看见下那田令孜也好!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如若不见,他还以为我们真的怕他!”
赵成想了会,点了点头。
白无双接过侍从手中的书信,对他说道,“你可回去禀告你们大人,叫他速速上山来,说白龙寨三位寨主,等着他大驾光临!”
待那侍从一走,白无双拆开书信,看了起来,见上面写着“白龙寨赵成寨主及各位英雄:今我田令孜特奉圣上旨意,赶来劳军!在此,送上白龙神驹一匹,美女十名,黄金二千两,白银五千两,珍宝若干,绸缎二百匹,御酒十坛。……,圣上求贤若渴,知道各位英雄身怀绝技,想委以高官厚禄……。”
白无双把信看完,递给大哥赵成……。
不一会,那田令孜上得白龙寨,来到议事厅。“各位英雄,久仰!久仰!我给你们送金银财宝、美酒、美女来了,请问哪位是赵成寨主?……”
“爷爷便是!”赵成来到田令孜前面,说道,“我平生最讨厌你们这些贪官佞臣!有话快说,说得通便好,说不通,嘿嘿!打得你皮开肉绽,再扔下山去……”
“是!是!……”田令孜点头哈腰赔笑道“圣上叫我给你们送来很多好东西,美女珍宝应有尽有!你们还想要什么,都可以跟我提!我们一定满足……。只请各位下山,接受圣上的高官厚禄,为我朝效力。……”
“这么说你是来招降的喽!”赵成轻蔑地一笑,“你既来招降,后面还跟那么多军马!想要吓唬我们吗?!……”
“误会!误会!这怎么能说招降呢,我是请你们下山而已。我后面的军马,也是想和你们白龙寨的军士,搞下联谊活动,互相切磋切磋!……”田令孜连忙解释道。
“你这贼猴,休要在这花言巧语诓我!你那花花肠子,我还不知道!你和知府范明志、太尉曹不爽一路货色!休要多言,快滚下山去,叫你的兵马和我白龙寨一战!……”
这田令孜最恨别人骂自己是猴子,不过在人家的地盘上,也只好吞气作罢。碰了一鼻子灰,灰溜溜地正准备走出去。
突然,白无双拦住田令孜说道,“这事关重大,容我们再好好商量一下,明天一早给你答复!田大人先下去休息吧……”
“三弟,你这是?!”赵成望着白无双问道。
“大哥,别怪我!我也要为我们山寨的兄弟着想下!我们不可能在这山上做一辈子强盗,再说现在朝廷大军就在眼前!……”
赵成嗓门一提,说道,“三弟,你怕了?!难道你真想投降,做朝廷的鹰爪吗?……”
“大哥,容我再想想……”
当天,夜深人静的时候,白无双正准备解衣上床歇息。突见大哥赵成,推门闯了进来。赵成一进门,拉着白无双的手就往外走。“三弟,我带你去个地方,看看好戏!”
白无双不解地跟着赵成,走出门外。
赵成拉着白无双,来到田令孜住的房间,避开门前站岗的侍从,跃身上房,来到屋顶。
二人把耳朵贴在屋顶瓦片上,只听见田令孜说道“本来以为这次招降很顺利,没想到那莽夫赵成那么不识抬举!”
屋里另一官员说道,“大人,这伙强盗不从的话,不如叫山下的贺德必将军,率军直接灭了他们!”
“这个不急,我还想招降这伙强盗,让他们去和黄巢、王仙芝打呢!以贼杀贼,借刀杀人岂不痛快!待他们两败俱伤后,我随便就可以把他们灭了!……”
白无双听到这话,火冒三丈,当即发力从房顶跃到田令孜住的屋里!“狗官,你原来这般的黑心!今天我要把你的心挖出来,当下酒菜吃!”
田令孜一看这场景,大呼,“今日我命休矣!”,赶快去找躲的地方。
“三弟,不要伤他性命!两军交战,不斩来使,且放他回去,通知下面的贺德必大军,和我们决一死战!……”赵成拦住白无双说道。
白无双把剑收好,挥起拳头,劈头盖脸往田令孜身上打过来!这宦官田令孜哪里经得起白无双这般击打,不一会的功夫,七窍流血,躺在哪里奄奄一息……。
第二天一早,赵成骑着田令孜送的白龙马,将遍体鳞伤的田令孜捆绑拖放到马背上,驱赶着朝廷送礼的队伍,来到贺德必军前。
“贼将听着,上天有好生之德,我把这送礼的人连同礼物,一并送还给你们!这匹白马我就暂且留下了,用它低田令孜狗官一命!……,要想我们投降,除非铁树开花,江河倒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