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两个月内,陈浔除了陪秦思君说说话外,其余时间全身心投入到了炼器和炼丹中。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修炼抱一诀功法的缘故,他感觉在推衍炼丹、炼器的过程中,总是能找到不足或者更好的方式。
他本来就天资聪颖,对炼制一品丹药也甚是熟稔,短短十数天就能炼制出二品丹药了。虽然炼出的丹药还只是下品,想来多多炼制几次,肯定能炼制出更高品质的丹药来。
反倒是炼器,由于陈浔手中的炼器材料不多,不敢轻易出手尝试,一个多月来,也未能突破到中品法器炼器师。但他推衍了这么久,想必晋级也在旦夕之间了。
秦思君由于神魂受损,并不热衷于修炼,对于她来说,其实更想多听听陈浔讲的故事或者那些奇怪的歌曲音乐。她本人虽是玉丹境二层的修为,却因神魂受损、真元流动不畅,能发挥出来的实力也只是练元中期而已。
她向来性格温柔,不会去打搅陈浔闭关修炼。大多时间都是想想心事或者试着哼一些从陈浔嘴里听来的曲子,倒也觉得很知足。偶尔也会按着陈浔教的简单修炼功法试着去修炼,却总是静不下心来。
她觉得自己最近有点怪,虽然她也不知道自己以前是什么样子的,又为何会去救陈大哥——她倒是觉得她本来就应该救陈大哥,可是陈大哥却说他们之前并不熟识。总觉得自己很想跟陈大哥说话,很想看他笑,也很想让他陪着自己去山谷走走。
每当想到这些的时候,她都会觉得脸颊发烫。有时候会偷偷的去瞧瞧闭目沉思的陈大哥,也有时候又会想到陈大哥说等他这次出关,就要带自己离开这个山洞。
离开,每当想起这个词的时候,又会泛起一阵阵不舍。虽然她也很想恢复神魂,早点见到至亲,可她觉得就是这样矛盾。所以,她总是会一遍又一遍的去观察这个山洞,像是要把它刻在脑海里一样。今天,她再一次认真打量山洞的时候,却忽然发现了一些不同。
她感到山洞最里面的一角要比别的地方光线略暗,洞里面光线本身就不强,这么细微的差别,如果不是极其认真的去观察又怎么可能发现。起初,她还以为是自己太注意花了眼,待到揉了揉眼睛仔细去看,却越来越肯定那个地方是有点不同。
她起身跑到那处地方认真的打量起来,却并未发现任何不同,这让她觉得很是诡异所思。
“思君,你在看什么呢?”陈浔温和的声音打断了秦思君的沉思。
“啊,陈大哥,你出关了,你已经突破到二级炼器师了么?”秦思君看着挂着温和笑容的陈浔,欣喜的问道。
“嗯,我现在已经勉强可以炼制中品法器了,过几天我们就可以出去了。”陈浔对于这么快能将炼器和炼丹晋级,也很是满意,继而又问道,“思君你在这儿干嘛呢?”
“哦,陈大哥,我觉得这儿跟山洞别处稍微有点不同。”秦思君又望了那处地方一眼,回答道。
陈浔拿神识扫过去,却并未发现有何异常,也是一样的神识如泥牛入海。只是他知道秦思君判断不会出错,待仔细一瞅,便也发现了不同之处。
他亦是皱眉沉思,良久,脑中灵光一闪,径直掏出了子母玄明镜。秦思君看到陈浔拿出两个古朴的镜子,好奇的问道,“陈大哥,你拿镜子做什么?”
“这镜子能寻找出禁制阵法的出入口,我想看看这儿是不是有隐匿阵法之类的。”陈浔耐心的解释道,一边将一颗中品灵石捏成十六小块,镶嵌在了两面镜子的凹槽处。镜子泛出一片白光,他将子镜向着那处洞角母镜对着自己,果然镜中显现出一条条青线红线,看来这儿真藏有一个高级的隐匿阵法。
陈浔将真元凝聚成刃,沿着青线方向一劈,前方闪起一片白光,竟显现出一个一尺方圆的洞口来。秦思君也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惊,两人对视一眼,陈浔便道,“思君,我们下去瞧瞧,你跟在我后面,小心点。”
“嗯,陈大哥,你也注意点。”秦思君应了一声,便跟着陈浔向洞口走去。
洞口处有一条阶梯斜斜向下,下面黑黝黝的,仿佛通向地狱深处。陈浔小心的将神识延伸下去,并没有发现什么危险,便拾阶而下。秦思君跟着陈浔,略微紧张下拽着陈浔的衣角,好似怕黑就是女孩子的天性。
阶梯并不是很长,大约走了七八息时间,便到了洞底。洞底有一个曲折狭窄的通道,沿着通道向前走去,待转过七八个弯角,前面陡然明亮起来,只是眼前的景象竟让陈浔和秦思君目瞪口呆。
这约摸二十丈方圆的山洞里被夜明珠照的犹如白昼,洞府布置的极其奢华雅致,显然是人精心所为。石洞中摆放着一副副星彩石雕成的玉棺,玉棺各有特色且皆巧夺天工。
待走至那最近的一副玉棺,打眼望去,入眼的却是一个极为美艳的女子。女子俏脸精致,春山为眉,秋水为眸,肌肤白皙嫩滑、吹弹可破,一头柔顺青丝绾成发髻,斜斜插着一支碧绿簪子,宛若天仙。
秦思君向来觉得自己容貌还可以,此时面对这棺中女子竟有种自惭形秽之感。陈浔倒只是略一诧异便醒转过来,在他看来这女子也只是和秦思君在伯仲之间,只是再仔细看去却发现棺中女子竟是玉石雕成,陈浔不禁失声道,“这,这女子竟然也是玉石雕成…”
秦思君闻言亦是大感惊奇,定睛细看之下,奇道,“啊,这人竟然能雕刻出如此惟妙惟肖的女子来,却不知这女子是他什么人。”
“许是他妻子或者仰慕的人吧。”
两人说话间又到别的玉棺处看去,这一看之下,竟是更觉吃惊,这满洞府的玉棺中皆是雕刻了这美貌女子,只是形态或嗔或喜、不一而足,就像是雕刻之人要记录下棺中女子的所有神态一般。
“这人倒真痴情,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和那女子在一起…”秦思君喃喃道。
陈浔却仔细的看起棺中女子形态来,良久,蹙起眉头道,“思君,你有没有发现,虽然这人雕刻手法甚是精妙,只是从里面向外面对比出来,还是能发现最外面这一具更为完美。”
秦思君闻言也仔细观摩一番,“嗯,他是想雕刻出最完美的她吧…”口里说着,心里却又开始想倘若要是有人这样痴情待我,也不枉来这世间走一遭,却又拿眼睛去瞟陈浔,不一会羞红脸低下了头。
陈浔倒是没有注意秦思君的小女儿神态,开始去打量别的地方,待看到里面的玉桌上一字排开的一溜面具,不禁大喜。
“思君,我们有办法出去了。”陈浔欣喜的拿起一张面具,面具入手便觉不凡。薄如蝉翼的面具看不出是什么材料制成,但神识扫上去却似并无他物,当真是隐匿至宝。
秦思君此时才恍然醒觉,亦趋步上前道,“啊,太好了,这前辈雕刻手法举世无双,面具定然也不一般,肯定没人可以识破的。”
“嗯,等度过这次难关,我会将它们送回来的,这次就算是借助这位前辈之力了。”说着对着面前方桌鞠了一躬,方才拿起一张青年男子和一张女子面具来,秦思君亦是鞠了一躬。
陈浔将女子面具递给秦思君,说道,“思君,我们这就出去吧。”
“嗯。”秦思君留恋的看了石洞一会,方才跟着陈浔沿原路返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