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酒。”时一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碰!”门豁得打开,“拿进来!”冷硬的声音,失去了面对沐黎念时的温情,有的只是无尽的杀伐。
“是!”时一快速地进门,将手中的两壶酒轻轻放在桌上,又在瞬间隐去了身形。微微清风透过没有关紧的窗棂,缓缓拂过,带起了南宫陌羽刀削般的面孔旁的一缕发,为他冷冽的气质又添了一份不怒自威的压力。
“呵!”南宫陌羽低沉的声音在他唇边溢出,唇角往上斜挑。浑然天成的邪魅狂狷,隐在暗处的时一不免打了个冷战。
主子这气质,连他这样,嗯,自制力强大的人都要败在主子的石榴裤下了,相信沐姑娘也一定会为主子所倾倒的!对,没毛病!
南宫陌羽拎起酒壶往嘴里倒。
残存的酒液顺着唇角,一点点下滑,流过下颌,又隐入衣衫中……
清晰的酒痕在那精致、神秘的锁骨处流连。
“呃!”南宫陌羽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眼睛微眯,眼尾处上挑,带着微微的艳红。双眼迷离处,又有隐藏在深处的,直达人心底的锐利锋芒。
不知何时,已经换上了一袭红衣,整个人靠在椅子里,衣衫处带着恰到好处的褶皱。
此时的南宫陌羽卸去了平日冷硬,整个人像是引人入地狱的妖精,艳丽,奢靡,只一眼,便让世间人尽数迷失心智。
风吹过草丛,掠过树梢,带来声声蝉鸣。
“白九,什么时候,你竟然能违抗我的命令了?”话语间,南宫陌羽的声音越来越柔,嘴角甚至于勾起一抹笑。那笑清清淡淡,却在不经意间撩起无线风情,而眼底,却不是那么美妙了。冷冽的寒光在眸中划过,琉璃玉盏在手中不停地把玩着,而那其中的酒液却不曾有一滴滚落。
白九简直是冷汗都出来了。
谁来告诉他,主子这怪异的态度和语气是怎么了啊?怎么听得他有种想要遁地的赶脚呢?
隐在暗处的时一不免摇了摇头。
主子这被沐姑娘气的不爽呢,又不能拿沐姑娘出气,所以啊,白九啊白九,你这回来,不是找死么?遮盖在黑布下的嘴角勾起一个弧度,啧!
“主子,千姬阁千落叛出阁中,前后不过三日就投身入上虞宫中。属下斗胆,千落可能早已叛变。”
白九有些忐忑,因为毕竟千落是主子带回来的人。现如今叛变,这像是狠狠打了主子一巴掌。
南宫陌羽眯了眯眼,一幅“尽在掌握”的姿态。
“知道了,你先回去吧。”顿了顿,又道,“我让你暗地里保护沐小姐,如今你却突然回来……”
南宫陌羽的话让白九浑身一抖。
白九眼皮猛地一跳,“糟了,主子生气了。”
隐蔽在暗处的时一不客气地笑出声,幸灾乐祸的模样让白九想活剥了他!
这人怎么这么贱呢?!
“嗯?”南宫陌羽眼角一挑,声音顿时高了两三个调。
“属下现在就去!”白九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根本不存在的冷汗,一闪身就不见了人影。可不到小半刻钟,白九就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