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向你讨教几招。”说话间,软剑出手,白光闪耀,让人一时摸不清她的真实剑路。但聂归豪对此视而不见,反而闭上了双眼。吴长老笑道,“好小子,果然有两下子,居然学会了桑三娘的三大绝技之一‘听风辨影’。她是不是看上你这个小白脸啦?”聂归豪默然不应,只是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手上的剑招却越来越狠。斗得三十余招,向晚真气不济,动作愈加迟缓,看上去明显不是聂归豪的对手,只能尽量躲闪,且战且退,满场绕圈子。一不留神,竟退到了吴长老的身旁。吴长老见有现成可捡,当然也不会客气,立即运力于掌,拍向向晚腰侧。向晚突遭暗袭,只来得及大骂一声“无耻”,却也无计可施了。上官弘扬看得真切,内心一片慌乱。他从草丛中一跃而起,一招“长风破浪”,径直攻向吴长老背部,本想着吴长老会侧身避开,这一记“围魏救赵”也就算是成功了。哪里知道,吴长老就像一尊石像一般,一动不动。上官弘扬来不及细想,手中长剑就已刺进吴长老的身子,直没至剑柄。上官弘扬拖着哭声叫道,“完了,完了。向晚完了。”
却听到向晚嬉笑道,”谁说我完了?你干么诅咒我?”上官弘扬喜出望外,却也实难相信,自言自语道,“我这是不是疯了?还是在做梦?这又怎么可能?”
“可不可能,你走到前面来看一下,不就一清二楚了?”上官弘扬听到聂归豪冷冷说道。上官弘扬绕上前去一看,只见聂归豪那柄长剑斜穿过吴长老的右掌,继而又戳中其咽喉。吴长老瞪大着一双铃铛般的眼睛,似乎死不瞑目。上官弘扬也是满头雾水,搞不懂聂归豪怎么会突然之间,临阵倒戈,向自己的顶头上司偷下杀手。这时,聂归豪已拔出长剑,向那十几名意欲开溜的吴长老的手下们冲去,一边冲杀,一边急切喊道,“你们还不快帮我斩草除根?”向晚一听大喜,再不犹疑,手持软剑纵身扑去。可怜那吴长老的十几名手下,仓促之间,又哪里是这两大年轻高手的对手,简直像刀切西瓜一般,片刻间就被砍杀得干干净净。上官弘扬仁义心肠,原想着留人活口,但此事关系重大,若泄露出去,势必后患无穷,是以踌躇不定之后,最终还是认同了聂归豪这种做法。只有那个令狐安,仍是一动不动,他呆若木鸡,实在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打斗停止后,上官弘扬向聂归豪躬身行礼,诚恳说道,“聂老弟义薄云天,拔刀相助,弘扬感激不尽。”聂归豪却摆摆手道,“不敢当。我这样做可不是为了你们,而是为了我自己。况且你们刚才也帮我杀了好几名吴长老的手下,替我解决了心腹大患。咱们谁也不欠谁。你犯不着和我这种人拉交情。”上官弘扬微微一笑,却也不敢忤逆他的意思,当即住口不说了。但那向晚却不管不顾,追问聂归豪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给我们说清楚。要不然,你老是担心咱们泄露了机密;而咱们三人,又担心你来杀人灭口。大伙儿今后可都别想安心过日子了。倒还不如先在这里打上一架再说。”
聂归豪笑道,“向晚姑娘毕竟是做个教主的人,一句话就点明了要害之所在。但讲打,我是不敢打的。你们三人谁都不好惹,而我却只有一个。我这不是自寻死路么?看来我只好一五一十向诸位交代清楚了。但诸位能否答应在下,不将今日之事外露呢?”
向晚道,“这我可不敢先答应你。你先把你的花花肠子说出来,我们三个考虑一番再说。要是对我们没什么好处,甚至还有坏处,凭什么要帮你?”
聂归豪道,“这是自然。在下保证,这事对诸位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向晚道,“此话怎讲?”
聂归豪道,“不急。你们且听我慢慢道来。我所加入的这个海上帮,弘扬兄曾在江浙历练,可能会有所了解。”上官弘扬点了点头,听得聂归豪继续说道,“这个帮派是由扶桑国的一些武士浪人、部分中土武林人士和沿海不法商贩共同组建的。目前最高层共有六人,分别是大当家小泉信茂,二当家福田清志,三当家小松太郎,以上三人并称海上三杰,武功、智谋都堪称翘楚。四当家是桑三娘,五当家是原海沙帮帮主寇明远,六当家是宋广财,这个人不会什么武功,一直呆在总坛,类似于账房管家之类,倒也不足为惧。每位当家又各推荐两人出任海上帮长老,共十二人,构成了海上帮的次高层。桑三娘手下出任长老的是这个吴海晏长老和那个主持了叛逃黑木崖事宜的杜香主。我聂某人想要跻身长老行列,只能从这两人身上打主意了。”
向晚道,“原来如此。不过你就算杀了吴长老,桑三娘就一定会指定你来接任?”
聂归豪笑道,“你问得很有道理。我虽然能力出众,武艺又超群,但谁又能保证百分百接任吴海晏的长老大位呢?但如果那个杜长老也不幸遇难,一下子空出了两个名额,在下的机会可就大得多了。”
向晚冷笑一声,“你的意思是说,让我们去帮你杀掉杜长老?你这如意算盘也未免打得太精了。”